第十六章 癡男怨女3
安景臣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寶劍,這是輪回贈給他的寶劍,他確實也想試試這劍的威力,但是用劍去刺辰逍茗的胸口,這會鬧出人命的!
“你放心,你不會傷害到辰逍茗的!”沈洛兒好像看出來的安景臣的心思,說:“你的劍是有靈氣的,在劍靠近辰逍茗胸口的時候就可以通過靈氣將那梅花妖逼出來,相信我!”
安景臣將自己手裏的寶劍抽出來,頓時一股寒意包裹住他的手臂。
“快去,對準他的心口,一劍刺過去!”沈洛兒一拍安景臣的肩膀,隻覺得好似有人在後麵送了自己一程,拖著自己的身子舉著劍就刺向了辰逍茗,眼看利劍就要刺進辰逍茗的後心,卻突然被一股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擋住,好似是有堵氣牆無形的擋住了他的劍,更加有意將他反彈回去。
“穩住,她馬上就會出來了!”沈洛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景臣將你雙手握住寶劍,認真的咬緊了牙關,隻見辰逍茗的身子開始漸漸的顫動,他用力的穩住自己的身子,緊緊的皺起眉頭,卻不想阻力突然消失,令他舉著劍就朝著辰逍茗刺過去,安景臣大驚,急忙調轉劍頭,可是身體卻還是向前衝著,終於與辰逍茗撞到一起,將辰逍茗嚴嚴實實的壓倒在地。
安景臣隻覺得全身像散了架一般難受,從辰逍茗身上爬起來竟看到陳曉敏紅著臉瞪著自己,他急忙站起身子,說:“沒死的就快點起來!”
辰逍茗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站起來問:“我怎麽來這裏了?”
“你真的不記得?”
辰逍茗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
“你中邪了!”安景臣簡單的回答,看向門口的沈洛兒,卻見沈洛兒一直看著天空,隻覺得天空逐漸的變紅變暗,驟然間無數帶血的梅花字天空飄落,沈洛兒急忙捂住自己的鼻子,說:“花粉有毒,不要呼吸!”
安景臣與辰逍茗馬上捂住自己的鼻子,沈洛兒皺緊眉頭望著天空,隻見她雪白的尾巴上落滿了紅色的花瓣,一紅一白之間,顯得格外的刺眼。
“要不是為了這具人類的身體,我才不會這麽謹慎!”沈洛兒好似自言自語的說著,突然一躍而起,伸出手臂在天空的血色花瓣中用力一抓,將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從空中拉了下來,頓時花瓣憑空消失,整個北院再次恢複了當初的淒冷……
紅衣女子被沈洛兒狠狠的摔在地上,辰逍茗一眼就看出,那女子不是被人,正是那自稱是趙元吉原配的女鬼。
“你怎麽還在這裏?”辰逍茗一下子就衝了上去文那女子,卻不想沈洛兒一下子攔住辰逍茗,說:“她並不是女鬼,而是梅花妖!”
梅花妖抬起頭來看向沈洛兒,不由冷哼一聲,說:“我還以為是何方神聖,原來是個狐狸精!”梅花妖不屑的冷哼一聲,滿眼的不甘。
沈洛兒走到梅花妖身旁,身後隨著大大的狐狸尾巴,高傲的看著伏在地上的梅花妖:“你有幸套逃了一難應該覺得很慶幸,卻還是執迷不悟想要作惡事!”
“少給我說這些漂亮話!你還不是一樣欲要霸占了這女娃的身體,你若不是貪圖她手腕玉鐲的威力,又何必處心積慮的來操縱這個女娃?”
沈洛兒假裝沒有聽到梅花妖話,隻是蹲下身子細細的端詳著她的容貌,問:“你有幸逃出來竟然是為了那個老男人,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梅花妖聽了沈洛兒的問話,不由開始神傷起來,歎了口氣說:“這個身體在我的樹身下躺了二十年,這二十年來,趙元吉每年都對著我獨自飲酒,吊念他的亡妻,就算我是石頭的心,經過二十年的日日月月也已經被他融化了,我隻是想,在我魂魄消散的自後一刻,依舊有他在身旁……”
“難得,你竟然懂得了人間的真情!”沈洛兒站起身來,指著趙元吉說:“他已經被你和那女鬼害的差點丟了性命,你還是盡快的走吧,否則,他真的要這樣一睡不醒了!”
梅花妖看著倒在不遠處的趙元吉,開始抽泣起來,不多久,身體便化成無數血紅色的熒光消散在空氣之中。
沈洛兒看著就這樣消失的梅花妖深深的歎了口氣,轉過身子對安景臣還有辰逍茗說:“事情解決了,我也該走了?”
“走?去哪?”辰逍茗不由緊張的向前跨了一步攔住她,說:“你不能帶走洛兒的身體!”
沈洛兒微微揚起嘴角,瞟了眼一直站在後麵的安景臣,說:“如果我真的想霸占了沈洛兒的身體,你覺得就憑你們兩個,能奈我何?”
辰逍茗頓時沉默,好像他們,真的不能阻止她。
“我會躲在沈洛兒的身體裏瞧瞧的看著,告訴你們,現在沈洛的身體我是運用自如,隻不過我現在對這個身體沒有多大的興趣了,不過,你們不要惹毛了我?不要一口一個狐妖的叫,否則小心我跳出來不客氣!!!”
辰逍茗頓時大駭,看著麵前的沈洛兒流了一頭的冷汗,沈洛兒見了不由大笑兩聲,邁起盈盈細步走到安景臣麵前,細語道:“我走了,再見!”
安景臣一愣,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就見沈洛兒身子一軟,倒在了她懷裏,辰逍茗見了急忙跑過去將沈洛兒從他懷裏搶過來,嘲笑道:“看樣子那狐妖對你情深意切啊,還特意和你說聲再見!”說著就學剛剛沈洛兒的口吻說著:“我走了,再見~~”頓時安景臣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安景臣氣不過,頓時靈機一動,吼道:“洛兒,給她一個耳光!”隻見辰逍茗頓時一愣,急忙向懷裏的沈洛兒望去,生怕狐妖再次回來真的甩給他一個耳光,還好,懷裏的沈洛兒依舊微微閉著眼睛,就連那身後的尾巴都消失了……
安景臣看到辰逍茗如此窘迫的樣子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上前一把將沈洛兒從辰逍茗懷裏接過來便抱著向廂房走去,辰逍茗頓時覺得大囧,回頭看了眼倒在冰冷地麵的趙元吉,隻要扶起趙元吉跟著出了北院。
在離開北院的身後趙元吉終於醒了過來,直高興的老管家拍掌,稍微調養了一下後,趙元吉很快就恢複了精神,聽老管家講了下這些日子來的事情,他不由覺得惋惜,原來自己貪戀夢境,竟然給家裏帶來了這麽大的困擾和麻煩。
趙元吉醒來後麵對的事情還有自己的二夫人與阿才的事情,聽老管家所說,他們真的是兩情相悅,卻也沒有為難他們,他這些年確實冷落了自己的這個二夫人,終日悲痛在亡妻的去世之中,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身邊了,既然自己對她太多的感情,放她走又何妨,就像安景臣說的,規矩是死的,他何必不放了他們,讓他們幸福,自己也可以心安的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在阿才帶著二夫人離開趙府的時候,阿才一直想再見安景臣一麵,他依稀記得安景臣麵對自己求饒時的冷漠,依稀記得他嘴裏那不留任何情麵的話,自己甚至為了對付他硬是將已經跑出北院的他們硬是給拖了進了,不單害了他們還害了自己,沒想到,最後幫自己的竟然會是他,他想和他說聲謝謝,說聲對不起,可是卻一直沒有見到他出現……
這個時候的安景臣隻是靜靜的守著昏迷不醒的沈洛兒,看著她安靜祥和的樣子微微的彎著嘴角,他喜歡這樣看著她,安靜的沒有任何人打擾……
京城,逸王府。
風兮拿著乾坤盤在院子裏搖了搖頭,流蘇從房間出來見風兮一臉沉重的樣子,不由背著手湊到他身旁,問:“道長,為何滿臉的沉重呢?”
風兮瞟了一眼流蘇,說:“你與靈兒做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道長料事如神,又怎會不知我們這點小伎倆呢?”
風兮將乾坤盤收回袖中,看向流蘇,說:“隻是我不明白,你既要陷害沈洛兒現出狐狸本性,又要將你寶貴的玉鐲送給她,意欲何為?”
流蘇眯著漂亮的眼睛笑語:“風兮道長果真是慧眼,竟然可以看出我那玉鐲是不俗之物!”
“當然,這玉鐲是個神奇,無論是人是神還是妖,都會覬覦它的力量,我想你將玉鐲送給沈洛兒是好意吧,可惜,卻依舊沒有壓製住她體內的狐妖!”
“其實我並沒有想要克製住她!”既然風兮已經知道自己所有的事情,她也不必隱瞞:“玉鐲可以磨滅狐妖的戾氣,我想,就算她終於可以控製沈洛兒也不會再做出任何害人的事情了!”
風兮點了點頭,說:“確實如你所說,隻是現在的沈洛兒怕是有更大的麻煩了?”
“道長此話何意?”流蘇不由臉色一變。
風兮將乾坤盤從衣袖裏取出來,放到流蘇麵前,說:“現在的沈洛兒神態渙散,略顯媚態,怕是她的心神正在與狐妖融為一體,若沈洛兒與狐妖變成一個人,我想,這一定不是你想要的結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