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風雨入長安
山河千里國，城闕九重門。
不睹皇都壯，安知天子尊。
文物薈萃，千秋帝都。
長安位於有八百里秦川之稱的關中平原，渭河南岸。周、秦、漢、西晉、前趙、前秦、後秦、西魏、北周、隋、唐均建都於此。
南是秦嶺山脈中段的終南山，重巒疊嶂，陡峭峻拔，成為南面的天然屏障。有「重巒俯渭水，碧嶂插遙天」的磅礴氣勢。
北則有堯山、黃龍山、嵯峨山、梁山等構成逶迤延綿的北山山系，與秦嶺遙相對峙。
在這些山嶺界劃出來的大片沃原上，長安城雄據其中。
長安城由外郭城、宮城和皇城三部份組成。宮城和皇城位於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內的各坊從左、右、南三面拱衛宮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為界，東西分屬萬年、長安兩縣。
宮城和皇城乃唐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則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布局。
「千百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田，卻有帝皇氣象。」
王禪走在朱雀大街上，看著壯闊長安，嘴角微微揚起。
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如鯽，比之洛陽的熱鬧有過之而無不及。
朱雀大街兩旁，無論商鋪民居均是規制寬宏的大宅院，院落重重，擁有天井廂堂。坊巷內的民居則為瓦頂白牆，單層構築，列成街巷的聯排。宅門多作裝修，講究的瓦木門擔，高牆深院，巷道深長與熱鬧的大街迥然有異，寧靜祥和。
富戶人家的宅院固是極盡華麗，巍峨店鋪的裝置亦無不竭盡心思智巧。
實在難以想象，亂世之中竟然還能看到如此盛世景象。
沿途所見長安的交通要點均有唐兵駐守，戒備森嚴，一切井然有條，愈接近皇城，巡弋衛兵更是隨處可遇，崗哨林立。
所有士兵臉上均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殺意凜然。
而寬闊的御道上，入眼最多的也不是商賈行旅，而是佩刀帶劍的武林中人。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都是一個月前，一個男人在洛陽城喊得一句話。
「想要得到富可敵國的財寶嗎？想要的話全部都給你，去找吧！楊公寶庫所有的財寶都放在那裡，帝都長安！」
於是王禪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十個路人當中竟然有一半是武林中人，如果不是有李唐的管制，怕是還會更加誇張。
即使如此，由於大量武林人士蜂擁而入，長安城也是變得前所未有的混亂，幾乎每一天都有流血事件發生。多是一言不合，拔刀相見的戲碼，在江湖混的，誰又沒有幾個死敵。
在這種情勢下，李唐想要私自吞下楊公寶庫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那樣幾乎會將自己推到整個天下的對立面。況且他們壓根就不知道楊公寶庫真正的位置，讓那些武林人士進來，何嘗又沒有讓他們替自己找路的意思。
當然對於這群目無法紀的武林中人，只要他們沒有對普通百姓造成傷害，李唐方面都是一副放任自流的態度，頗有讓他們狗咬狗的架勢在。
所有人都在等一個人，等他進入長安。
……
就在這時，王禪忽然停了下來，輕嘆一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誠不欺我也。」
無論是和氏璧還是楊公寶庫，對於世人而言絕對是一個肯為之拚命的香餑餑。
最為重要的是他們之中很多人認為洛陽的傳說，只是傳說而已。
因此，自王禪踏入長安的剎那，立即便是被一些急不可待的勢力可盯上了。
王禪天人合一，早已與四周天地融為一體，根本就不用看，單是察覺到不懷好意的氣息，就有四五百人之多。
「既然你們願意為李唐，為佛門做馬前卒，自尋死路的話，我沒有道理沒有不成全你們。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嗎。」
王禪雙眼微閃，右手曲指輕彈。
只聽「叮」的一聲清響，一柄破空而來的飛刀忽然改變軌跡，直接貫穿了王禪身前一名小販的咽喉。
這名小販不可置信地看著王禪，轟然倒地，隨其一起墜落的還有他手中的泛著綠光的匕首。
嗖嗖！
暗中偷襲之人，見勢不免，連忙是飛身逃跑。可他身形剛一騰起，便是被一股無形的勁氣擊中，口吐鮮血，橫飛出去。最後「砰」的一聲撞在旁邊的石牆上，等到其跌落之時，已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毒刺』唐全法，「追命刀」冷無言！」
立即有人認出了兩名死者的底細，大街上想起了一陣陣的驚呼。要知道無論是唐全法，還是冷無言均是武林中成名已久的人物，雖無法與當代頂尖高手爭鋒，可一身武功也絕對不容小覷。尤其是「毒刺」唐全法，此人來自四川唐門，最擅長的便是暗殺，卻沒想連王禪的衣角都碰不到，便被其一指彈死。
王禪淡淡看了一眼，好似只是隨手彈落青衫的灰塵一般，繼續往前走去。
「難道洛陽城的傳說是真的？」
「開什麼玩笑，這種騙小孩的話也有人相信？我承認他武功高，但以他一人之力在同時面對獨孤閥、李密、竇建德、慈航靜齋、靜念禪院等諸多強者的圍攻下，還能活下來，你以為這有可能嗎？」
「可南海派宗師有『南海仙翁』之稱的晁公錯聽說回到南海之後便閉關不出，直至現在都沒有消息，有人傳言他因重傷不治死了。」
「我也聽說了，獨孤閥的閥主獨孤鋒其實早已經死了，只是獨孤家一直密不發喪而已，聽說現在獨孤家是由獨孤鋒的女兒在掌家。」
「你們要是怕了，走就是了，混江湖的，這點膽量都沒有，活該你們一輩子都是無名小卒。」
身後那群武林人士，有人駭然退走，畢竟寶藏再好，可命只有一條。可還是有更多人目光閃爍，帶著僥倖的心理，繼續跟在王禪身後。
王禪如若不見，繼續朝前走去。
前方一座石橋橫跨在河上，正是長安名橋，躍馬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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