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魔，是什麼？
太陽升起又落下，石室之中卻始終一片黑暗。
黑暗中。
濁世魔池內，池水與血早已混作一團，難見王禪的身影。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
這一日，魔池之水忽然開始不斷旋轉起來。頃刻化作一道水柱，直湧向池旁的魔字。
但聞「咕嚕」一陣水響，一個人頭忽然從水面冒出。
「這裡是哪裡？」
浮出水面的王禪看著陌生的環境低聲呢喃道，緊接著他便是看到了石碑上那鐵畫銀鉤的八個大字，瞳孔不由一凝。
「舍神棄佛，離經叛道！」
「師父，師父，那個怪傢伙終於是醒了。」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忽然響起，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王禪看著四周那些黑色的液體，眉頭微皺，輕身躍出水面
正好是和門外趕來的兩人碰了個正著。
在魔池之中不知浸泡了多久，王禪身上的衣服早已腐蝕乾淨，古銅色強壯的胸膛，勻稱而有力的身子，毫無保留地展示在這二人面前。
小女孩猝不及防，羞地連忙伸手捂住眼睛，可不知為何卻怎麼都遮擋不住視線。
中年男子看著王禪，雙眼精光爆射，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眼前這個男子。在魔池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按理來說已然身入魔道了才是，可他在王禪身上竟然沒有發現一絲魔氣。他抬頭看了一眼王禪身後那個大大的魔字，頓了頓，轉身離去。
「小桐，給這位少俠拿一身乾淨的衣服。」
「好的，師父。」這個叫做小桐的小女聽到第一邪皇的話，如獲大赦，連忙是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小女孩又是跑了回來，只見她雙手捧著一身乾淨的衣服，遠遠朝王禪丟了過去。
「給。」
王禪伸手接過，看著小女孩青春的姿態，嘴角難得露出了笑容，麻利地穿好衣服。
王禪見小女孩仍是背對著他，嘴角微微揚起，伸出兩根食指敲了一下少女腦袋，輕笑道：「穿好了，剛才該看的不該看的不是都已經看過了嗎，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小桐轉身看著王禪，滿臉通紅。
「是你救了我嗎？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王禪看著小桐，開口問道。
小桐看著王禪，緩緩搖了搖頭，開口回道：「不是我救得你，我叫第三桐，你也可以和師父一樣叫我小桐。」
「師父？」
「恩，剛才那人就是我師父。」小桐驕傲道。
說起自己的師父，小桐神情中頓時流出一股敬崇之意，只見其幽幽地道：「我師父一出娘胎，任何事都被他拿第一的。他複姓第一，亦是家中第一長子。自起四歲起，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全都第一。論武功，他六歲習武，習武一年，即不須師父指教，劍法亦比劍皇好，他的刀法也絕對比刀皇絕，『第一』更是當之無愧！他，是小桐我一生最崇拜的人。」
「比我爺爺還厲害。」末了，小桐吐了吐舌頭，強調道。
第一邪皇？風雲！
王禪終於是知道他來到什麼地方了，繼前次笑傲位面被動脫離之後，這一次王禪則是被動被帶入。
王禪眉頭皺了皺，旋即緩緩舒展開，既來之則安之。當然，既然已經來了，王禪就沒有空手而回的打算，正好風雲位面也是一個十足十的高武位面。
只是不知道現在劇情發展到什麼時候，不過看第一邪皇雙臂俱在，也就是說聶風還未入魔，應該還處於風雲第一部的劇情。
不過讓王禪感到頭痛的是，對於風雲系列他的認知實在是有限，多數來自於孩提時代看的那幾部電視劇，以及之後的電影。
……
就這樣王禪在「生死洞」內住下。
與啟明老人的那場驚天大戰幾乎讓他死去，可他卻頑強地活了下來。只是現在就連王禪也搞不清自己此時的狀況了，他身上現在的情況很複雜。
王禪能夠清楚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凌厲無匹的劍意，同時還有一股滔天的魔意。換了正常人，體內哪怕只有其中一股力量都早已爆體而亡，而王禪體內卻還有另外一股祥和、中正的不知名能量護住了他心脈。三股力量在王禪體內呈現詭異的平衡，不過王禪的實力也因此而受到了影響，大概只能發揮出平常七成的實力，另外三成實力要時刻用作維持體內平衡。
王禪手中的君子劍承受不住最後那截天一劍，早已化作飛灰。因此現在他身邊的武器便只有從玄天宗大長老曹雄那裡搶來的青紫雷刀。
而這些天，王禪也是在研究那個「魔」字上蘊含的無上刀法、刀意。
第一邪皇始終沒有與王禪交談，每一次都是遠遠看著王禪，片刻后，便會轉身離去。
這些日子，王禪也早已習慣第一邪皇注視的目光，感覺到邪皇離開，不以為意，繼續凝視著那個「魔」字。
「魔，是什麼？」今天，第一邪皇不知為何又是折返而回，看著王禪說出了第一句話。
「魔是神的對立面，猶如光明與黑暗。」王禪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
「錯！這只是最膚淺的一種世俗見解。」第一邪皇聞言冷聲道：「魔，其實是臻至最高境界之前的必經試探，也是唯一的不二法門。」
「欲達巔峰的必經試探之路？」王禪低聲呢喃著，而第一邪皇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王大哥，想什麼呢？陪我出去散散心，整天待這裡悶都要悶死了。」小桐從外頭走了進來，拉著王禪胳膊，開口道。
「這是要去哪兒啊？」
「去了就知道了。」
小桐拉著王禪出了山洞。山洞門前，王禪不由回頭望去，此洞依山而建，大門半黑半自，隱隱透發一股奇強之氣，石門前的台階下亦建有一黑一白太極八卦形的地面。
二人出了山洞，直接來到一處樹林。
這時，王禪耳邊「沙沙」傳來枯葉互摩之聲，抬頭望去，只見一位身材頎長而瘦削老人正手握掃帚掃著周身落下的枯葉，神情木無表情。( 就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