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有趣的人
王禪要找的那個人自然就是陸小鳳,而且恰好他知道在哪裡能夠找到他。
只是他如今卻是不得不停下腳步,因為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這是一個極其醜陋的人,比裘千尺還要來得噁心難看。
王禪抬眼望去,眼前這個男子的那張臉根本已不能算是一張臉。
這張臉左面已被人削去了一半,傷口現在已乾癟收縮把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歪歪斜斜的扯了過來,不是一個鼻子,是半個,也不是一雙眼睛,是一隻。他的右眼已只剩下了一個又黑又深的洞,額角被人用,刀鋒劃了個大「十「字,雙手也被齊腕砍斷了.現在有腕上裝著個寒光閃閃的鐵鉤。
如今這個男人正在用他手腕上的鐵鉤指著王禪,冷冷說道:「後退或是死!」
他一說話.被人削掉了的那半邊臉,就不停的抽動,又好像是在哭,又好像是在笑。
無論是誰見了這樣一個人,都會忍不住打個寒禁,而這個男人也已經習慣了別人那種恐懼、厭惡的目光。
可他在王禪眼中卻是全然沒有看到這些,他看到了一種讓他感到極其不舒服的眼神,憐憫。
不,準確的來說是可憐。
是人類見到瘸腿流浪狗時流露出的神情。
「你可憐我?」這人喉嚨里忽然發出一連串刀刮鐵鏽般輕澀的笑聲。
「你難道不值得可憐?」王禪看著眼前這個男子,嘴角微微上揚,臉上似笑非笑。
眼前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叫做柳余恨,十年前他還有一個稱號「玉面郎君」,既然是玉面自然不可能會是這麼一張鬼臉。
「對,我確實可憐,因為生存本就是一件可憐的事情。」柳余恨看著王禪,沉聲道。
「既然活得這麼辛苦為什麼不幹脆去死。」
「我這就是為了求死而來……」柳余恨抬起那隻裝著鐵鉤的手臂,看著王禪緩緩開口道。
「我成全你。」
話音未落,只見一道劍光閃過。
這一劍速度實在是太快,快到沒有帶起一絲風聲,一撮血花飛濺而出。
求仁得仁,王禪從不介意送一個想死的人下地獄。只是柳余恨到死都沒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殘廢其實是兩個意思。
柳余恨倒下的同時,遠處一隻信鴿忽然飛向無垠的天空。
王禪抬頭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去。
……
陸小鳳有一個朋友叫做朱停,朱停雖然長得不怎麼樣,卻是有一個非常美的老婆。王禪知道此事陸小鳳一定在和朱停老婆「鬼混」,朋友妻不可欺,可陸小鳳這麼做卻正是為了保護他的朋友。
雖然這個理由在王禪看來很操蛋,完全沒有必要。
當王禪來到朱停家裡時,陸小鳳卻是已經離開。
王禪看著院子里那個躺在太師椅上的胖子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心寬體胖說得一點都不錯。王禪同時也看到了朱停那個老婆,的確是個非常美的女人,彎彎的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瓏而豐滿,看來就像是個熟透了的水蜜桃,無論誰看見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
而她身上最動人的地方,不是她這張臉,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種成熟的風韻。只要是男人,就會對她這種女人有興趣。
看到這王禪不由對朱停有了幾分佩服。
「有這麼漂亮的女人相陪,陸小鳳也捨得走?」王禪看著朱停,笑著問道。
「他走自然是看到了更為漂亮的女人。」朱停並不起身,直接開口回道。他是個極其懂得享受的人,而懂得享受的人一般意味著他恨懶,世上很少還有什麼事能讓他站起來。
而在王禪看向他那漂亮老婆時,那個女人竟然毫不遮掩地回望著他,眼神極盡誘惑。
真是對有趣的夫妻,王禪笑了笑,轉身離去。
陸小鳳這頭蠢雞終究還是落網了,只是這一次花滿樓比他要更早羅網。
在這一點上,王禪不得不佩服上官飛燕這個女人,竟然能夠將當世最為頂尖的兩個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讓人不得不聯想到二百年前另一個同樣讓人感到害怕的女人,林仙兒。
王禪知道此時的陸小鳳應該被上官飛燕帶到了假的大金鵬王那裡,他懶得去找,而是直接去了山西。
與其一直跟在別人身後找人,不如安安靜靜待在那裡等著人家自己找上門。
山西,珠光寶氣閣,閻府。
王禪剛踏上閻府地盤,已有人送來了一份帖子「敬備菲酌.為君洗塵,務請光臨。「下面的具名是「霍天青「。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字寫得很端正,墨很濃,力透紙背,寫字之人功力可見一斑。
王禪看著這個送信的下人,開口笑道:「不知這位霍總管知道我?。「
送帖子來的,是個口齒很伶俐的小夥子,躬身回道:「霍總管說過大俠不懼青衣樓,鐵骨錚錚,一劍殺死柳余恨,武功高強,像您這等英雄好漢到了山西地界,理應好好接待。」
「那他又是怎麼知道我來了?」
小夥子笑了笑道:「這裡周圍八百里以內,無論大大小小的事,霍總管還很少有不知道的。霍總管已吩咐過,大俠您若是肯賞光,小人這就送您到珠光寶氣閻府去,霍總管已經在恭候您的大駕。」
「有點意思。」王禪嘴角微微上揚,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的還要來得精彩。
馬車早已在一旁等候多時,一陣顛簸之後,王禪終於是來到閻府,他並未看到閻鐵珊的身影,卻是看到了霍休。
王禪看了第一眼就可以斷定這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當然他自然也有驕傲地資本。與霍休一起來接待王禪的還有兩人,一位是閻家的西席和清客蘇少英,一位是關中聯營鏢局的總鏢頭「雲里伸龍「馬行空。
身為峨眉「三英四秀」之一,蘇少英的劍法自然不弱,而馬行空同樣在武林中享名已久,手上的功夫同樣不錯。霍天青讓他們二人過來相陪,足見他對王禪的重視。
至於原因,王禪心中一清二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