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 西貝貨
蘇星河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丁春秋,此時心中當真是百味雜陳。
他轉身朝著木屋方向跪了下下來,重重磕了幾個響頭,泣聲道:「師父,你的大仇今日終於得報!只可惜你沒能親眼看見…….」
想著這些年來他和無崖子所受的苦楚,不由悲從中來,放聲大哭,一把年紀的老人竟哭成了個淚人。
過了許久,哭聲漸熄,蘇星河收淚站起,整了整身上凌亂的衣衫,就這麼突然向王禪跪倒,重重磕下頭去,大聲說道:「逍遙派不肖弟子蘇星河,拜見本派新任掌門!」
「起來吧,不怪我剛才破格的舉動了?」王禪看著蘇星河,玩味地笑道。
「星河不敢,掌門方才所言猶如當頭棒喝罵醒了我,是我太過於拘泥所謂的規則了。」蘇星河說著又要下跪,卻是被一股勁力輕輕托起。原本還有的一絲隔閡,也因為丁春秋之死而徹底消除。
王禪笑了笑,開口道:「好了和你開玩笑的。如今丁春秋這個孽畜既已伏誅,你那八個弟子便可以重歸門牆了,之後也沒有必要再弄聾門下弟子了。」
「是,掌門。」
「還有星宿海本就是我派基業,如今丁春秋已死,星宿派已沒有存在的必要,你回去將其奪回,然後再將前輩好好安葬。」
「掌門你不和我一起回星宿海嗎?」蘇星河開口問道。
「前輩所囑,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話音未落,王禪已然飄然遠去。
等到王禪來到離擂鼓山最近的小鎮時,那群星宿派的弟子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竟然沒有一個逃跑,而他們也是學著王禪換了一身青衣。
王禪看著他們輕輕點了點頭,這群傢伙竟然如此能說會道,那麼沒有道理不物盡其用。王禪原本就打算扮演獨孤求敗這一角色,如今正好用丁春秋這事好好宣傳一下。什麼為天下蒼生計,什麼一劍盪魔,反正怎麼牛叉怎麼來,這一點這群馬屁精比王禪在行。王禪讓他們通通扮作說書先生,散布在江湖各地,為王禪控制輿論,以後另有大用。
…….
離開擂鼓山後,王禪徑直往靈鷲宮而去,如今他既然已經當了逍遙派的掌門那麼就沒有道理不把靈鷲宮收回,而且他還要向巫行雲傳達無崖子死前遺言。
王禪一路快馬加鞭,這一日在離靈鷲宮不遠的小鎮停了下來。
走進一家酒店,隨意點了一些酒菜,王禪剛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時忽聽得身旁一個清郎的聲音說道:「這位大哥,不好意思,沒有位置了,不介意我坐這吧?」
那人嘴上雖然說著不好意思,可人卻早已是毫不客氣坐了下來。王禪抬頭,但見自己對面坐著個青衫少年,只見其秀眉星目,皮色白凈,相貌極美,約莫十七八歲年紀,正自笑吟吟的望著他。
王禪看了那少年一眼,立馬便是看出了不對勁,哪裡是什麼眉清目秀的小哥,分明就是個西貝貨!
無論是主世界,還是其他武俠位面,這麼久了,王禪還是頭一次撞到女扮男裝這種喜聞樂見的事情。即使眼前這女子有些蠻橫無理,但此時心情大好的王禪也懶得與她計較。
那少女被看得來氣,伸出白皙纖細的小手在桌上用力拍了一下,惡狠狠瞪了王禪一眼,開口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像我這樣英俊瀟洒的公子哥嗎?」
「英俊瀟洒的公子哥見過,但像你這麼英俊瀟洒的還真是沒見過。」王禪輕笑一聲,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見此那少女臉色變了數變,不過很快便是堆起一張笑臉,端起一杯酒水雙手遞到王禪面前,開口笑道:「多謝兄台誇獎,小弟這杯酒水就當做為剛才失態行為道歉,」
這少女說來聲音嬌嫩,清脆動聽。
王禪抬眼望去,只見那少女臉色笑意越發燦爛,簡直是要笑出花了。態度也變得格外謙遜,端著酒杯的雙手也是跟著放低了一些。
王禪仔細看了那少女一眼,伸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見王禪喝下那杯酒後,少女顯得更加高興了,拿起筷子夾了一大口菜。
少女一邊吃菜,一邊留意王禪的動靜,同時低聲呢喃著。
「一,二,三,倒!」
「咦?」
沒有見到自己預想之中的動靜,少女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暗想到,難道是自己許久不用毒功,量下少了?不應該啊,腐心草這種毒藥,自己早在三年前便已經掌握得爐火純青,又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你在數什麼呢。」王禪放下筷子,抬頭看著那少女,開口笑道。「如果說是在等我毒發的話,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王禪右手食指屈彈,只見一道黑色的液體從其指尖****而出,射到那少女身旁的青石地板。
青石地板立馬是發出一陣「嗤嗤」的聲響。
那少女只看得眉頭直跳,催動內功逼毒實則也並不足奇,但眼前之人逼毒的速度也太快、太容易了一些,就好似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當然他現在確實正在吃飯。
「還有你這東西……」王禪鬆開左手,只見手中有一隻六寸來高的小小木鼎,深黃顏色。木鼎彤琢甚是精細,木質堅潤似似玉,木理之中隱隱約約的泛出紅絲。
那少女見到這隻木鼎后,臉色立馬大變,伸手就奪:「你什麼時候偷走的,快還給我!」
「不問自取是為偷,我現在可是在姑娘面前光明正大拿出來的。倒是你,從你師父那裡偷走他練功用的寶貝,不知道你要是被他抓到的話,下場又會如何?」王禪輕鬆避開,輕笑道。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我在說丁春秋,你現在聽懂了嗎?阿紫姑娘。」
阿紫聽到「丁春秋」三字立馬死嚇得臉上全無血色,方才她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在賭對方不知道她的來歷。可如今被王禪一語道破天機,知道再無倖免可能。
阿紫此時就連話聲都顫抖不已,要想強自鎮定,也是不能了,心中急速籌思脫身之法:「他不僅知道我師父,而且還知道我名字,定是我師父派來捉我的,為今之計,只有騙得他和我一起私吞這神木王鼎,那是我唯一的生路。我就不信這天下間有人會對化功大法不心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