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笑而不語
「這雙繡花鞋是我交給段大哥的,你果然沒有騙我。」鍾靈看著王禪,輕笑道。
「你們就留在這裡等解藥好了。」王禪看了一眼司空玄,轉身對著鍾靈笑著說道。「好了,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找你的段大哥。」
鍾靈怔怔地看著王禪離去的背影,忽然愣在了原地。
「他臉上明明是笑著的,為什麼背影看起來那麼的悲傷呢,悲傷的話不是應該哭才對嗎。」
許多年以後,等鍾靈長大了之後才終於明白,人生還有眼淚也沖刷不幹凈的巨大悲傷,還有難忘的痛苦讓人們即使想哭也不能流淚。
那個男人告訴她「真正堅強的人啊,都是越想哭反而笑得越大聲,懷揣著痛苦與悲傷,即使如此也要帶上它們笑著前行」。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小孩最大的優勢就是善於遺忘,無論是悲傷、恐懼抑或是其他什麼。明明前一刻還處於生死邊緣,這一刻鐘靈已經高興成什麼似的,想不明白的事情自然統統拋在腦後。
鍾靈歪著頭看了王禪一會兒,見離得遠了,急忙甩了甩頭,笑著跟了上去。
「多謝你救了我,對了,你武功怎麼這麼高啊,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啊。」鍾靈清脆的聲音響起。
王禪笑而不語。
「不說就不說。」
鍾靈沖著王禪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過了片刻又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開口問道:「練武又苦又累的,你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啊,有這個功夫我還不如去抓幾條毒蛇去喂我的閃電貂呢。」
「你真的打算跟我回谷去拿閃電貂的解藥給那群壞蛋嗎?」
「你看我像是會騙人的人嗎?」王禪站住身子笑了笑,反問道。
由於王禪忽然止步,鍾靈一頭撞在了他的身上。一路上她就像一頭百靈鳥片刻不停歇,偏又讓人升不起絲毫怒氣。
鍾靈伸手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腦袋,正要開口抱怨幾句,一個狼狽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她的視線內。
「段大哥!」
看著滿臉欣喜的少女,王禪笑著搖了搖頭,屈指一彈,解開了段譽身上的穴道。
「是你!」段譽顯然是認出了那個搶走他意淫道具的兇手,臉上滿怒色,站起身來就要上前理論,只是由於實在是蹲在地上太久,兩腳發麻,一個踉蹌又是摔在了地上。
鍾靈連忙是跑過去將其扶了起來。
「段大哥,快吃解藥。」
「解藥?什麼解藥?」段譽仍在氣頭上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回頭看著鍾靈一臉迷茫。
「斷腸散的解藥啊,這位大哥,額,不好意思你叫什麼名字啊?」鍾靈俏臉一紅,臉上滿是窘意。
「王禪,王者的王,封禪的禪」王禪笑了笑,開口道。
「就是這位王大哥救了我,不僅如此他還幫我們從司空玄那個壞蛋手裡拿到了斷腸散的解藥。」鍾靈笑著沖王禪點了點頭,開口道。
「你說是他救了我們?」段譽看著鍾靈,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不過很快就是平復下來。
「多謝王公子救命之恩。」段譽走到王禪面前行了個大禮,真誠道謝道。
王禪身子微微側了側,並未受這個禮,轉身看著鍾靈開口道:「好了鍾姑娘,現在可以帶我去拿閃電貂的解藥了吧?」
「段大哥,我馬上要回家,你……」
「我當然是和你一去回去了。」段譽迫不及待開口道,話剛說出口,又覺得太過孟浪,連忙是開口解釋道。「我是說,我這次出來本就是遊山玩水來的,沒什麼要緊事情,去見一見靈兒的家想來也是極好的,如果靈兒不反對的。」
對於段譽的反應,王禪一早就猜到了,這貨純粹就是那種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美女抬腿就像牛皮糖一樣粘上去的主。
鍾靈臉上一喜,點了點頭,開口道:「好,只是有一點,段大哥你千萬別忘記了。見到我父母,一定不能說自己姓段。」
段譽雖然不知道鍾靈的父母為什麼這麼忌諱「段」這個姓氏,不過還是點頭答應。
在鍾靈的帶領下,眾人又是往前走了一陣,一個木屋忽然出現在王禪眼中。
「這兒是?」
「這是木姐姐的小屋。」
「殺氣……情況有些不對勁,你們倆乖乖在這等著。」王禪忽然伸手攔住鍾靈和段譽,開口道。
鍾靈見識過王禪出手的樣子,立馬是被其氣勢所攝,乖乖站在了原地。而段譽只要能跟鍾靈在一起,其他根本就沒有所謂。
王禪看了他們一眼,直接往那間小屋走去。
是一間幽靜的獨立小院。
穿過一個院子,石道兩旁種滿了玫瑰,香氣馥郁,石道曲曲折折的穿過一個月洞門,王禪順著石道走去,但見兩旁這邊一個、那邊一個,布滿了人。
王禪抬頭看了一眼,不僅是明處,就連暗處也是布滿了人,前方牆頭上最起碼站著七八人,手中兵刃上寒光在黑夜中一閃一閃。
這些人同樣是注意到了王禪的到來,只是沒有命令,並沒有動手。只能是在黑暗中向王禪惡狠狠的瞪眼,有的則是手按刀柄,意示威嚇。
對此王禪洒然一笑,對於見慣了生死的他來說,這些實在是太過小兒科了一些。
石道盡處是座大廳,一排排落地長窗中透了燈火出來,正主就在裡頭。
由於王禪並未刻意隱藏行藏,裡頭的人也是發現了王禪這個不速之客。
廳里一個嗓子嘶啞的聲音喝道:「什麼人?滾進來。」
「滾?」王禪嘴角笑意愈盛,推開窗子,跨進門檻,一眼望去,廳上或坐或站,共有十七八人。中間椅上坐著個黑衣女子,背心朝外,瞧不見面貌,背影苗條,一叢烏油油的黑髮作閨女裝束。東邊太師椅中坐著兩個老嫗,空著雙手,其餘十餘名男女都手執兵刃。下首那老嫗身前地下橫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頸中鮮血兀自汩汩流出,已然死去。
坐在上首那老嫗滿頭白髮,身子矮小,嘶啞著嗓子喝道:「喂,小子!你來這裡幹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