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為你穿上她穿過的裙子
時惟音嚇了好大一跳,抬眸,看向站在門口的傅行北。
他就像是個閻王般的,不悲不喜,隻是站在那兒就散發出超級強悍的氣場。
“啊……那個……我……”
她語無倫次的解釋還沒說完,就聽他道:“收拾一下,陪我出去一趟。”
時惟音:“去哪兒?”
傅行北的眉頭向上微挑,往前走兩步,視線鷹戾地投射過來,“我這是私人電腦,如果沒記錯的話,家庭教師守則上麵有寫過你不能用任何我的私人用品?”
時惟音:剛才你不是沒有追究嗎?
忽然間,她恍然大悟。
難不成?
如果她聽他的話,他就不追究?
如果她不聽,他就要追究?
嘖!
這個男人……
深吸一口氣,她起身,認命似的跟在他身後。
車子緩緩往前開,在一家私裝店門口停下。
“我們來這兒幹嘛?”時惟音問。
傅行北依舊沉默。
一路過來,他就沒有和她說過一個字,像是有很沉重的心事。
她索性當個啞巴,跟在他身後。
店主人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頭子,看見時惟音的第一眼,表情特別誇張。
“你……你……”
又噤聲。
傅行北在此時出聲:“那條‘薄霧’一直由你保存,落灰了嗎?”
Mr王看了看時惟音,再看向傅行北,這才反應過來:“你要給她穿‘薄霧’!”
當年,時惟音從這個世間離開之後,傅行北就將“薄霧”送來了。
Mr王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傅行北失魂落魄,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一般,讓他連罵都舍不得罵出聲。
隻得不停地歎息。
這麽多年了,他再也沒見過傅行北。
如今再次見麵,竟然直接帶了個戴著口罩的女生來穿薄霧?
不過,這女生的眼睛真的好像時惟音!
“我不給。”Mr王別過臉,“‘薄霧’是我送給音音的拜師禮!除了我師父,誰也不配穿!”
傅行北眸光微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條裙子是我寄存在你這兒的,它的歸屬權並不屬於你。”
兩人劍拔弩張,終是Mr王敗下陣來。
時惟音不由去想:那個音音會不會就是她?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傅行北忽然看向她。
她滿臉無辜,對上他犀利的視線,並沒有閃躲。
那輪水汪汪的眸子裏隻有無盡的純粹與幹淨,找不到一絲一毫多餘的雜質,傅行北竟敗下陣來,率先移開視線。
隻是這頃刻之間,時惟音覺得傅行北好像有些許狼狽,還有一絲不確定的悲痛。
很快,Mr王就拿了條裙子來。
時惟音一眼就看中了。
雖然她的裙子很多很多,而且每一件都名貴異常,但都不及這件好看。
換好裙子,時惟音走出來,剛想去鏡子前照一照,就被傅行北擋住了去路。
他的視線太過熾熱,落在她身上的時候,仿佛將她的衣服全都扒了個精光,她正光裸著接受著他的……欣賞?
她不適應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領。
這件裙子分明一點兒都不透,她卻有種自己穿著泳衣站在火車站的窘迫。
尤其是,為什麽他在看她的時候,眸子裏仿佛閃出了一抹久違的欣喜若狂?
時惟音還沒來得及照鏡子,就被傅行北拉走了。
她掙紮不開。
臨走時,看見Mr王秒懂的眼神,她的臉都紅透了……
燈光燦爛,金碧輝煌。
大廳裏人來人往,談笑風生。
出現在時惟音麵前的,儼然是一場大型宴會。
她看了眼傅行北,高高大大,帥帥氣氣,但站在這裏總展示出一股落寞的孤單。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見他的時候,她都有一股想要逃跑的衝動。
好像有個聲音從不知名的地方在呐喊、咆哮:“快點跑!時惟音!快點跑!”
失憶前,他應該做了很多很多傷害她的事情,才會讓分明沒有任何記憶的她還如此畏懼!
下意識搓了搓手臂,她忽然有些心疼自己。
一定過得很艱難吧!
他敏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輕問:“不舒服?”語氣裏全是關心。
“沒事。”她搖頭,“就是有些不太喜歡這種場合。”
他停頓了會兒,正準備帶她離開,就聽見有人喊他。
“傅先生!真的是您!”一個欣喜的聲音響起,“大家都等您好久了!您能來,真是我們的榮幸!”
傅行北寒暄了幾句,再看向身邊的時惟音,輕道:“我們待一會兒就走。”
時惟音:???
怎麽有種他在照顧她情緒的錯覺?
一隻大灰狼忽然關心小白兔的心理?
時惟音一個寒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瞬間,一件西裝披在她身上,然後,他牽著她的手,往宴會裏進。
有了傅行北的光顧,這場宴會更加熱鬧。
時惟音緊跟在傅行北身邊,那些商場上的事,她沒什麽興趣。
隻不過,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要在她身上打量一遍,仿佛她是什麽怪物似的。
她隻得低著頭,小口小口喝杯子裏的酒。
“傅少。”時夢瑩在此時走上前,“好久不見!咦?你換女伴啦?這位是……”
時夢瑩看向時惟音,不屑地笑了。
即便和時惟音長得再像,又如何呢?
不過就是個替身而已!
這幾年,時夢瑩為了討傅行北歡心,找了好多像時惟音的人。
可是,他都沒興趣。
如今,卻自己找了個僅僅隻是眼睛像的?
真是無聊!
同時,時夢瑩恨極了。
為什麽?
為什麽她連一個死人都鬥不過?
“你好,我叫時夢瑩。”時夢瑩伸出手,“是傅少的前任之一。”
時夢瑩?
聽見這個名字,時惟音眼裏閃過抹戾氣。
就是那個從小到大一直欺負她的人?
唇角向上冷冷一揚,時惟音端起酒杯搖了搖,沒有要搭理時夢瑩的意思。
時夢瑩的手尷尬地收回來,並不氣餒,“看樣子你酒量不錯呀?怎麽?很能喝嗎?”
時惟音看了時夢瑩好一會兒,才問:“你想跟我拚酒?”
“我怎麽會做那種粗俗的事呢?”時夢瑩笑得很不走心,“隻是很好奇,像我們這些大家閨秀從小就不被允許喝酒,但你這麽能喝,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呢?”
時夢瑩這話問到所有人的心坎裏。
這麽多年來,傅行北雖然偶爾會參加宴會,但他身邊再也沒有別的女人。
今天,是第一次。
帶了一個和時惟音長得很像的女人。
“我叫司唯一。”時惟音淡淡道。
此話一出,宴會裏發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