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她的孩子,是我的
司諾被傅行北重重一拉,隨即,就與火車擦肩而過。
由於重力,整個人往地上摔,但都被傅行北護住,以自己的身軀擋住她。
“轟隆——轟隆——”
火車開過的聲音很響,之中還夾雜著司諾慘烈的尖叫。
“媽!”傅行北將她扶起來,不顧滿身的狼藉,“是我!我是你的乖女婿!你別怕!是我!”
聽見傅行北的聲音,司諾竟然真的安靜了些。
“我答應過你,會保護你的。”他輕輕安撫著她的背脊,“我不會食言。你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司諾從傅行北懷裏出來,看著他的臉,有些丟失的記憶慢慢找回來。
“乖女婿。”她喜極而泣,“你是乖女婿!”
受了太強烈的刺激,實在是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即便是昏迷,她也依舊不安地手在亂抓、亂打,嘴裏呢喃著:“不要傷害我的音音寶貝……”
保鏢們趕緊衝上來,急道:“傅先生,您身上還有重傷,把司諾夫人交給我們吧!”
傅行北一個眼神瞪過去,沒有鬆手。
抱著司諾往車上走。
她現在還在害怕。
把她交給任何人,他都不放心。
保鏢們麵麵相覷,卻又拗不過傅行北。
真是奇了怪了!
分明傅先生已經和時惟音決裂了,怎麽每次做的都是幫她的事呢?
精神病院著火,他衝進火場救人,自己受重傷,卻一個字都不提,甚至還不準對外說出去。
司諾不見了,他一個病人,非得從病床上爬起來,親自尋找,還要親自抱著。
這若不是老公對老婆、女婿對丈母娘的感情,誰信呐!
……
屋內。
傅行北陪在司諾身邊,看見她憔悴的容顏,眉頭緊緊擰住。
“查到了嗎?”他聲音很輕,卻透露讓人無法直視的強悍氣魄,“她為何會走失?”
他分明派了人在她身邊保護。
“因為是遠距離保護,所以會有視覺空缺時間。”保鏢輕聲解釋,“而且,有人故意引導……是我們失職,還請傅先生責罰!”
傅行北垂眸。
上次火災的事情,他就猜到那人是為司諾而來。
這次,又是。
可原因呢?
“傅先生,您的傷口需要重新上藥包紮。”保鏢提醒,“傷口已經有潰爛的趨勢,再這樣下去,您的胳膊……”
就在這時,司諾清醒了。
看見傅行北,她當即就跪在他麵前。
“媽!快起來!你……”
“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別要音音的心髒!我是她母親!你把我的心髒挖出來!你饒了音音吧!嗚嗚嗚——我求求你!”司諾邊哭,邊跪在地上請求。
傅行北眼眶一紅,想扶司諾起來,可她卻倔強得根本就不容他說話。
“可以嗎?”司諾磕著響頭,“求求你!你要心髒,拿我的去!不管她怎麽惹你不高興了,拿我的命賠!”
傅行北沒有說話。
看見司諾這樣,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當初,母親也是這樣,隻要他好,可以付出一切。
深吸一口氣,他道:“我不會要她的心髒。媽,你別擔心。”
“拿我的!”司諾認死理,“求求你!你殺了我!你把我的心髒拿走!你別要音音的!”
說著,四下看了看,看見一把水果刀,趕緊拿起來,放在傅行北的手裏。
然後,握著他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紮。
時惟音在此時跑進來,看見眼前的這一切,眼眶瞬間就紅透了。
“媽!”她慟哭出聲。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麽。
傅行北手裏握著刀,要殺了司諾!
她衝上前就將司諾護在懷裏,看見母親額頭上那塊磕出血來的傷口,瞪向傅行北,怒聲:“果然是你綁走了我媽!傅行北,你答應過我的事,全都要反悔嗎?”
“我沒有。我隻是……”
解釋的話剛到嘴邊,看見時惟音身邊的傅了之、霍成澤、方辰。
他們三人都以憤怒的氣魄對準他,他隻得噤聲。
司諾還在繼續喊:“不要殺我的音音!不許你殺她!音音,你快跑!他已經答應媽了,不要你的心髒,要我的!”
時惟音的腦子又是“轟”的一聲巨響。
“你明知道她現在受不得刺激,竟然還告訴她這件事?”時惟音哽咽著。
隨即,她看向司諾,安撫道:“媽,你別胡說!你不會死的!我絕對不允許你死!”
“可……”
“霍醫生。”時惟音輕聲,“可不可以麻煩你先帶我媽離開?帶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絕對不會有人傷害她的地方!”
霍成澤眼裏閃過抹刺痛,應聲,“我帶她回霍家!我就不信,還有人能從霍家將她帶走!”
時惟音再和司諾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期間,她感受到一股冷意一直逼迫著她。
但是,她再也不會害怕了!
等霍成澤與司諾離開以後,時惟音才轉身,對上傅行北凜冽的冷意。
“你覺得我會傷害她?”傅行北質問。
時惟音將眼睛一擦,淚痕散去,但紅血絲還在,唇角微揚,露出一抹不是在笑的弧度。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我該感激你嗎?”
傅行北喉嚨一哽。
“你覺得,你不要我的心髒,然後拿我媽的心髒,我會感激你?”時惟音唏噓一笑,“傅行北,你就是個惡魔!你明知道我媽和三個孩子就是我的命,可你卻要把我的命拿走?如果你等不了一年,那……多等幾個月也不可以嗎?隻要我把孩子順利生下來,這心髒,你可以立刻拿去!”
“不可以!”傅了之與方辰一齊喊出聲。
傅行北看了眼他們,隨即,再看向時惟音。
一時間,他心頭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的傷口已經很久了,這段時間,陸陸續續有人想要刺殺他。
有失敗的。
也有差點兒就成功的。
但是,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甚至,在受傷的時候,他也不覺得痛。
可眼下,他卻深切感受到了什麽叫做……
痛不欲生。
“不可以嗎?”時惟音問,“因為,從一開始你接觸我,就帶有更多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真是傻!竟然以為,那些時候,你總歸是帶著真心!”
“音音,別求他!”傅了之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傅行北,她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你想動他們,就先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