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主臥,給我睡

  聽言,傅行北眸光一斂,周身的氣魄瞬間變得陰鬱。


  他冷靜下來之後認為,時惟音跟他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的,逼他離開而已。


  可是,原來這句是真的?

  該死的女人!

  她敢!


  傅行北慵懶一笑,“那你排隊等著吧!”驕傲又狂妄。


  霍成澤有些挫敗,“你狂什麽狂!”


  傅行北頓住腳步,“霍少買過奢侈品嗎?”


  見霍成澤疑惑的眼神,傅行北繼續道:“像那些訂製款奢侈品的發售期,即便你一大早就去排隊買,排在第一位,也是買不到的。”


  “因為,它早就被人預定了!”


  “而且,還是送貨上門。”


  說完,傅行北就往主臥走去。


  霍成澤望著傅行北的意氣風發,感覺受到了赤裸裸的打擊和鄙視。


  他原本還因為時惟音說會考慮他而開心。


  可現在想想,那說不定隻是她的推辭話而已。


  她都已經決定好赴死了,又怎麽可能會考慮感情的事呢?

  雙手緊握成拳頭,他也準備去睡覺,卻發現傅行北占了他的主臥。


  “你出去!”他毫不客氣行駛主人的權利。


  傅行北掀起眼皮,“如果你想讓我去把時惟音抱來跟我一塊兒睡客房,你也可以把我請出主臥。”


  霍成澤呆站在原地。


  他向來溫柔又斯文,連臉都鮮少跟人紅過。


  更沒有爆過粗口。


  從小就被保護得很好,又不涉及霍家那麽大的產業,所以,遇到的人對他都很不錯。


  從來沒有遇到過像傅行北這樣的……


  “無賴!”


  ……


  時惟音一覺睡醒,見司諾不在房裏,趕緊跑了出去。


  “媽!”


  客廳裏,三雙眼睛望向她。


  她忽然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你沒穿鞋!”霍成澤說著,就趕緊去給時惟音拿鞋。


  傅行北走過去,直接將時惟音公主抱起,“想感冒?嗯?”


  末尾勾了個音,低沉又富有磁性,性感撩人一百分!


  時惟音臉頰倏然就紅透了,瞥見霍成澤在不遠處,手裏提著一雙拖鞋傻站著,她趕緊掙脫下來,“成澤,給我拖鞋吧!”


  霍成澤這才走過來。


  見時惟音將拖鞋穿上,心情卻並沒有好轉半分。


  傅行北挑起眉頭,剛準備說什麽,霍成澤就急道:“音音,過來吃早餐吧!”


  時惟音愁眉苦臉。


  吃早餐?

  她幾乎能夠想象到那個場景。


  她肯定是肉夾饃本饃!

  “乖乖去吃。”傅行北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腦勺,“我不至於那麽幼稚。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走了。”


  然後,跟司諾打了個招呼,瀟灑的邁步離開。


  霍成澤腦子裏一萬個疑問號。


  這裏好像是他家吧!


  憑什麽傅行北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時惟音也是一臉懵逼。


  她以為,他們倆現在肯定該是劍拔弩張才對。


  他幹嘛突然這麽溫柔?


  吃過早餐,霍成澤又帶著時惟音和司諾去找周一。


  此時,周一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悠閑的喝茶、看報。


  他推了推眼鏡,語氣很是不耐,“你們怎麽又來了?”


  “周醫生怕是得習慣!”時惟音笑道,“在您不答應之前,我們都會耗在這裏!”


  “那就耗唄!”周一無所謂,“反正我每天都泡在醫院裏,也沒有別的去處。你們想來為這家醫院增添點人氣,我是不介意的!”


  “周醫生。”霍成澤輕聲,“我看你這院子有些髒了,不如,我幫你把它掃幹淨吧?”


  “你願意的話就掃吧!”周一也不拒絕,“不過,我可要事先說好!這隻是你為了有求於我的一廂情願,而不是真的這麽有愛心。如果沒有達成目標,可不要有怨言!”


  “不會!”霍成澤很樂觀,“你肯定會被我們打動的!”


  時惟音:“我跟你一塊兒打掃吧!”


  霍成澤搖頭,“不用了!你照顧好自己和阿姨。粗重的活交給我。”


  時惟音擔憂地望著他。


  像他這種被捧在掌心的公子哥,做過粗重的活嗎?

  不過,他做的飯菜確實挺好吃!

  他跟一般的公子哥並不一樣!

  周一瞥了眼時惟音,再笑道:“這個男人有點兒蠢!”


  “他哪裏蠢了!分明是真誠!”時惟音不服氣的反駁。


  “對!真誠!”周一唏噓,“音丫頭,我問你,你會被他的真誠打動嗎?還是隻會給他發好人卡,然後,心裏喜歡著別人?”


  聽言,時惟音的眸光暗淡下來。


  “有故事!”周一指了指身邊的位子,“那傻小子無用功還要做一會兒。我這小老頭活到現在這把歲數也沒什麽別的愛好,最喜歡聽故事了!你把你的故事說給我聽,說不定,我聽了覺得動情,就答應治療你媽了呢!”


  時惟音瞪大雙眼,“全都說出來嗎?”


  “就當你是來心理谘詢的!”周一道,“順便,讓護工推你媽進去我們的治療室玩一玩!”


  時惟音沉默了。


  霍成澤告訴她,周一脾氣古怪得很,如果他提出什麽要求,讓她盡量滿足。


  深吸一口氣,她便將自己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真是挺曲折的!”周一感歎,“你還能活著,真是挺艱難的!”


  時惟音苦笑了下,“其實,本來也沒打算活了。”


  “哦?”周一來回打量時惟音一圈,“你跟那個男人簽的保密合約讓你很絕望嗎?”


  “恩?”時惟音不解,“您為什麽會這麽問?”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眼裏有光?”周一問,“你跟我說了那麽久的故事,都是在絮絮叨叨。但在提及那份合約時,眼裏的光明顯滅掉了。”


  時惟音心下觸動,“隻是會遺憾吧!”


  “那個男人真是狠毒!”周一歎息,“怎麽舍得讓你陷入絕望的境地呢?”


  時惟音搖頭,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浮現出那天,傅行北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給了她一丁點兒希望。


  啟唇,她幽幽道:一個掉落在水裏的人,是不會去計較抓住的那根繩子是幹幹淨淨還是帶有毒藥的。哪怕它隻能讓我掙紮一下,也足以讓我寫完遺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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