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會對你負責的
尖銳的驚叫聲忽然被一隻大掌全都堵住。
時惟音睜大雙眼,近在咫尺的,是男人身上成熟的味道,一種狂野的暗香,聞起來叫人臉頰發燙。
她仰起頭,視線僵硬得不敢往下放一點點。
可剛才看見的畫麵卻存在腦海中似的,怎麽也刪不掉,尤其是正對著的他這張臉。
他的頭發都濕了,硬實的肩頭抵住她,帶著滾燙的溫度,一絲不著,狂絹得很霸道。
視線裝忙的左右遊離,她急急地喊出聲:“我什麽都沒看見!”
“沒看見?”他捏住她的下巴,眼底變得幽暗無比,“時惟音,你好大的膽子!”
如果他不是被欲望和憤怒衝昏了頭腦,就能看出她與平時不同。
似水的眸子凝著密實的光,薄唇緊咬,嬌紅中透出一抹白,連鼻尖都是屏住的微縮,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長長地眼睫像蝴蝶的翅膀,輕飄飄地就飛進他心裏。
她的皮膚真的太細膩了!
僅僅是這樣輕輕捏住,就揉出了擦不掉的紅印,嬌軟地落在他的指尖,吹彈可破,讓人忍不住想要用力點兒,再用力點兒!
“疼——”
溫綿的聲音響起,擊破他最後的理智和防線,對著她的唇就吻了下去。
他的吻霸道又粗魯,帶有強勢的占有欲,一隻手就能扼住她伸來推拒的小拳頭,高高舉過頭頂,讓她的身子被迫往他身上貼,隔著一層薄薄地衣料,她覺得自己好似被他點燃的一團火。
“不要——鬆開我——不要——”
“不要?”黑眸微眯,他喘著滾燙的鼻息,“你這樣闖進來,不就是想讓我要你麽?”
“我沒有!”
她怕極了。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禽獸,褪去了所有偽裝,眸子裏的強勢盯得她毛骨悚然。
他冷哼了聲,“剛才還假裝昏昏欲睡,不怕死的撩撥我,見我不為所動,又追到浴室裏來?時惟音,你下好大一盤棋!”
“我撩撥你?”她從頭到腳都透著委屈。
眼下這種站姿,怎麽看都是她比較吃虧吧!
僅僅是簡單一個眉眼下垂的動作,印入他眼裏卻是嬌媚誘惑,讓人血脈噴張,剛才唇上嚐到的甜頭更是衝昏了他的頭。
該死!
竟然被這個女人耍了!
他分明知道她有多擅長撩撥男人的心,她的花邊新聞,他都已經聽膩了!
心裏是厭惡的,但身子卻歡喜得不得了。
或許,他的心其實也並沒那麽厭惡。
“時惟音,即便我碰了你,我也永遠不可能喜歡你,不可能當你的靠山!我不讓你被車撞死,僅僅隻是因為你這顆心髒還沒到該發揮作用的時候!你不是喜歡錢嗎?一夜,一百萬!”
話音落下,他撕開她的衣領,對著她脖頸上那顆紅痣吻下去。
她不由自主地就想到那天晚上那個男人,兩人逼迫的氣勢竟都如此相似。
但此刻,她根本沒有理智去深究、對比。
“我有男人!”她想都沒想就喊出聲。
他的動作果然頓住了。
她的聲音都在哆嗦:“他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會拿言語嚇唬我,但他的動作很溫柔,不會像你這麽粗魯!他會抱著我,吻我的頭發,他會握著我的手,喊我不要怕!”
她也不知道自己胡亂喊了些什麽,隻能將那晚和“小蜈蚣”發生的片段說出來,希望能將他抵擋住。
“男……人……”
“對!男人!”她迎上他的眸子,“傅少如果喜歡強人所難,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去找時夢瑩?她應該很樂意跟你做些什麽!但我不行!我挑食!別人碰過的男人,我時惟音,絕!不!要!”
提到時夢瑩的名字時,他果然鬆開了她,眼裏被欲望染出的猩紅也慢慢褪了下去。
“你不是她。”此時的他疏離冷漠,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與剛才欲望勃發的男人完全不一樣,“她不可能似你這樣。”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似隱藏著濃濃地痛苦,口中那聲“她”飽滿複雜,仿佛失去了極其珍貴的東西,讓她的心髒驀地一縮。
望著他離開的背影,隻是一眼就將視線收回來,她順著牆壁滑坐在地上,一顆心早就跳亂了方寸,找不到正常的頻率。
指甲摳進掌心,她捂住肚子,好疼……
這一夜,時惟音沒有睡好。
她的小腹總是有些墜墜的疼,不知道是不是要來大姨媽了。
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她仍舊心有餘悸,偏偏腦海中還時不時地浮現出傅行北的身體。
開門進去後匆忙的一眼,震驚衝昏了視覺,其實她並沒有看得很清楚。
但那種徘徊在清楚和半清楚之間的浮想聯翩最最要人命!
尤其是,被他吻咬過之後,她的嘴巴現在又癢又痛。
可惡!
他是屬狗的嗎?
拗不過肚子三番幾次的哀嚎,她隻得去廚房找吃的。
傅行北不在家,她終於放心了。
門鈴響起的時候,她下意識就往房間跑。
忽然想到,如果是傅行北回來,他直接開門就好了,怎麽會按門鈴?
想著,她走到門口瞧了瞧。
是陳叔。
時惟音很乖巧,“陳叔,早。”
“太太早。”陳叔看著時惟音嘴角的紅腫,心知肚明的改口,“太太吃過早飯了嗎?我帶了小籠包。資料裏說你愛吃。”
他早該猜到的!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怎麽可能不發生什麽?
原來,從出獄那天,傅先生就狼心大起了!
時惟音:“太太?”
“太太不用害羞。”陳叔說著,打開後備箱,“這是傅先生昨天吩咐為太太準備的,希望太太喜歡。”
時惟音瞪大雙眼,“他給我買衣服?”
“太太別怕,傅先生從小就是這個性子,但人並不壞。生活在那樣的家庭,他生來就不被允許將真正的情緒表露出來,但我看得出,他對你不一樣。”陳叔笑道,“傅先生這脾氣!分明都已經跟你領證了,上午還怒氣洶洶的!放心吧,他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時惟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手裏拿著準備給母親送去的結婚證。
“我可以看看嗎?”陳叔問,“我還從來沒見先生拍過照呢!他啊,討厭這些高科技的東西。你想象得到嗎?他竟然連微信朋友圈都不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