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死者身份
「可笑,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過是個留宿的客商罷了,也敢在此胡言亂語?正如鎮長所說,燈籠陳墜亡,乃是眾人親眼所見,莫非這還會有假?」此時,劉洋身邊的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冷聲說道。
李滄海夜間已經在劉洋的介紹下,與本鎮德高望重之人見過,是以知曉此人。
此人名叫羅甫,是本鎮守衛隊首領,是個性格粗狂,極易衝動之人。
李滄海尚未開口說話,羅甫身旁站著的,名叫錢藺的富賈忙做起了和事佬,笑呵呵地道:「羅隊長莫要生氣,我觀李公子為人正直,不像是信口開河之輩,不如聽他說完。」
頓了頓之後,錢藺對李滄海笑呵呵地拱了拱手,道:「李公子,你說燈籠陳不是意外墜亡,可有證據?」
李滄海搖了搖頭,平靜地道:「這些只是我之猜測,尚無真憑實據。」
「哼,僅憑猜測,便敢信口開河?」羅甫不悅地道。
李滄海看了他一眼,說道:「是否信口開河,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給我一點時間,我定能查出真相。」
「哈哈,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就憑你也敢妄言查明真相?」羅甫譏笑道。
李滄海神色依舊淡然,他對羅甫的譏笑置若罔聞,轉身對劉洋道:「老丈,還要勞煩你再次派人前去通知衙門,務必讓他們帶仵作前來。」
劉洋皺了皺眉,為難地道:「李公子,此事非是老朽不願相助。只是,衙門已經將此事定義成了意外墜亡,只怕衙門是不會派人前來的。」
李滄海淡然一笑,道:「無妨,我寫封信,你讓人帶給縣令,他自會前來。」
聽聞李滄海此言,眾人頓時一怔。
羅甫更是誇張地大笑了起來,幾乎都笑出了眼淚,他指著李滄海道:「你以為你是朝廷命官不成,居然一封信就想讓縣令前來?」
其他之人,也都一臉輕視地看著李滄海,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冷笑。
惟有錢藺驚訝地看著李滄海,難以置信地道:「李公子,你若真有能耐叫來縣令大人,我錢某人便認下你這個朋友。」
此時,呂季同已經去到祠堂帶來了文房四寶。
李滄海沒有說話,直接拿起狼毫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寫完過後,李滄海又從懷中取出一枚印章,哈了口熱氣之後蓋了上去。
之後,李滄海將紙張摺疊,塞進一個信封。
「老丈,勞煩你找個可以信賴之人,將此信速速送至縣衙。」李滄海說道。
劉洋接過信封,狐疑地看了下李滄海,隨即喊來一名男子,將信交給了他。
「哼,老子就不信他能將縣令大人請來,縣令大人若來,我就給他磕頭!」羅甫不屑一顧地哼道。
李滄海嘴角掛著淡笑,對羅甫所說置若罔聞。
「老丈,麻煩你派人將屍體搬到亦庄,並派人看守。」李滄海說道。
劉洋點了點頭,隨即喊來了兩個人,將屍體給抬離了祠堂。
正在哭泣的男子本想跟著兩人一同前去義莊,卻被李滄海給攔了下來。
「李公子,你攔他作甚?」劉洋不解地問道。
「哦,我有幾句話想問一下他。老丈在這等了一宿,想必早已睏乏,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去吧!」李滄海說道。
「這……本鎮多少年都未曾發生過這等墜亡事件,這讓老朽如何能睡的著啊?」劉洋嘆著氣道。
「老丈儘管放心,此事我會查出真相。」李滄海停頓了一下,看著錢藺等人,道:「諸位也都各自回去吧,此事交給我便是。」
「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不過,你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你查不出個所以然,明日我就將你趕出扶風鎮!」羅甫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瓮聲瓮氣地道。
說完之後,羅甫甩了下衣袖,便離開了祠堂。
錢藺見羅甫離開,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忙對著李滄海笑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有勞李公子了。」
錢藺走後,其餘之人也跟著離開。
祠堂前頓時只剩下李滄海,呂季同,劉洋以及那哭泣的男子。
「你是何人?為何於死者前痛哭?」李滄海盯著那男子問道。
劉洋道:「他叫夏至,是燈籠陳的徒弟。昨夜,跳龍王舞之人便是他。」
李滄海上下打量了一番夏至。
此人年齡未及弱冠,長相清秀,雙眼哭的通紅。
「你既然是死者徒弟,那你可知死者生前可有過什麼仇家?」李滄海問道。
夏至擦了擦眼淚,搖頭道:「師傅以扎燈籠為生,平日里深入簡出,從未與人發生過衝突,更別說仇家了。」
李滄海點了點頭,接著問道:「你跟隨死者有多久了?」
「如今已有三年。」夏至說道。
「依你所見,你師傅是因何而死?」李滄海問道。
夏至愣了下,眼中閃爍著淚光,哽咽道:「師傅……他自然是意外墜亡。」
「這是你師傅第幾次當選『龍神』?他以前可有過此等舉動?」李滄海幾乎沒有給夏至留下任何猶豫的時間,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道。
「師傅他當選『龍神』已有三年,這三年間,師傅經常自山崖滑翔而下,對風箏與風向的掌控,可以說爐火純青。可是……沒想到,師傅竟然會遭此意外。」夏至咬著嘴唇,低聲說道。
李滄海踱步沉思了片刻,對夏至說道:「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你也尋找了一夜,回去休息去吧。」
夏至搖了搖頭,哽咽道:「師傅慘遭不測,做徒弟的又能睡的安穩?我要去給師傅守靈。」
李滄海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夏至的肩膀,安慰了一下他。
夏至對著李滄海和劉洋行了一個大禮之後,便離開了祠堂,前往義莊而去。
看著夏至的背影,劉洋嘆了口氣:「夏至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他自幼便是孤兒,在鎮上吃百家飯長大,直到拜了燈籠陳為師,才算是有了個家。沒想到,如今噩運竟又降臨在他身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