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環環相扣
「如此,剩下攻打揚州城的倭寇人數,也就只有八九百。而這八九百人,他們又自作聰明的分成了四路,是以很容易推斷出他們每一路的人數。」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李鈺不斷點頭,嘖嘖稱讚道:「先生真是神機妙算啊!竟能夠將對方的安排想的如此透徹,我看先生就是諸葛孔明在世啊!」
李滄海淡然一笑,說道:「王爺過獎了,其實整件事情,最為重要的就是如何將他們騙入瓮城。若是他們發現了異常之處,這整個計劃就會失敗。不過,好在張聞遠迷途知返,他將城內一眾倭寇的藏身之處說出,而萱兒又將那些混入城中的倭寇全部捉住,讓他們來不及通報土肥原。加上張聞遠與他們合作多時,他們對張聞遠甚是信任,這才沒有讓土肥原等人產生懷疑。」
李鈺歪著腦袋,仔細的想了想之後,忽然問道:「不對啊先生!你曾說過,你調用了三支援軍,葵字營前來守衛洛陽,天字營前去圍攻青松嶺,那地字營又去了何處?」
李滄海眯了眯眼睛,淡淡地道:「地字營,自然是在攻打桑島。」
「攻打桑島?」眾人紛紛愣住了。
楊世誠茫然地道:「大人,這桑島向來隱蔽,根本不知道具體位置,您要如何攻打?」
李滄海氣定神閑地道:「桑島浪人確實狡詐謹慎,就連與他們合作了許久的張聞遠,他們都很少讓他上島,即便是上島也是被蒙住雙眼,被人帶去。不過,這並不表示就沒有人知道桑島的真正所在。」
「居然還有其他人知曉?」李鈺詫異地問道。
李滄海點了點頭,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在正陽為官之時,曾遇到一起命案,而那案件的涉案之人,便是護送『天照錦盒』的蟠龍秘衛,名叫呂季同。而呂季同的父親,在十年之前就與桑島浪人相識,並一直在暗中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我想,當時的桑島應該還沒有像現在這般建有城池。其父經常劫掠女子,送至桑島,所以他留下了前往桑島的路線圖。很不巧,當時我在破案之時,發現了這張路線圖,便將其交給呂季同,並讓他潛入桑島,暗中查找『天照錦盒』之下落。」
說到這裡,李滄海停頓了一下,他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喉嚨,接著說道:「不過,我沒有想到的是,呂季同竟然也跟著那些浪人到了蓬萊島。從他口中,我得知,他們此番前來的目的就是搶奪三大神器。而呂季同也將他探聽到的消息告訴了我,並給了我一張桑島地圖,上面不僅有路線圖,還有桑島城池的布局情況,以及各處機關消息之所在。」
「如此說來,你在正陽之時,就已經做好了打算,要將桑島浪人剷除的了?」這時,就連李倓也有些詫異。
李滄海眼神微冷,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哼,道:「這些倭寇膽敢在我大唐地界燒殺搶掠,胡作非為,若不剷除這顆毒瘤,如何能夠對得起被殘殺的百姓冤魂?」
眾人聞言,紛紛臉色莊重地點了點頭。
就聽李滄海接著說道:「起初,我並不了解桑島浪人的實力,不敢貿然行動,加上當時洛陽又發生了許多事情,讓我無暇分心。於是,我便派呂季同和師爺康旭,捕頭常風等人前去桑島觀察情況。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聖上會將我派至揚州迎接三大神器,當時我就想到不如趁此機會剷除這顆毒瘤。」
「所以,你向聖上要了便宜行事之權,目的就是為了在對付桑島浪人之時,好調動大軍?」李倓沉思著問道。
李滄海點了點頭,道:「不錯,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
「你也說過,桑島之上機關密布,危險萬分。僅憑地字營,你如何敢肯定,能夠拿的下桑島?」李鈺眨巴著眼睛,一臉崇敬地問道。
「這就和倭寇進攻揚州是一樣的道理,他們以張聞遠為內線,企圖下藥迷暈守軍,之後打開城門放他們入城,我不過是如法炮製了他們的計劃而已。呂季同會在暗中下藥,迷暈島上看守,之後放出信號。晴兒和康旭等人,則帶著地字營將士,按照線路圖,避開機關,一路殺進城池之中。」
說到這裡,李滄海冷笑道:「桑島浪人十分之九的兵力,都被調出攻打揚州城,島上浪人不過兩百。他們最大的儀仗便是那些機關,但若是有內線之人在暗中破壞,那些機關也就不足為懼。」
「我明白了,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李鈺恍然大悟,總算全部明白了過來,他興奮地拍著手,道:「想必那些倭寇做夢也沒有想到,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城池,就這樣被先生一舉攻破!真不知道,土肥原那矮冬瓜知道桑島被攻破,會不會氣的直接咬舌自盡啊!哈哈!」
聽李滄海說完整個計劃,所有人對他都是佩服不已。
伏見裕仁更是臉色發白,他看著李滄海的眼神,竟充滿了敬畏。
在他看來,李滄海簡直不是人,而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他所有的計劃,都可以說是環環相扣。
更重要的是,他在做出這些計劃之時,沒有丁點的徵兆。
甚至,在實行計劃之時,他給每個人的錦囊妙計也只是其中一部分,除了他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就像當時他收到的錦囊之中,只是讓他將三大神器裝箱,跟著李錦昇行動。
楊世誠的錦囊,則是讓他安排腰間系著青布之人,藏在瓮城之中。
起初,楊世誠很疑惑,為何李滄海會讓那些百姓前去禦敵,這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那些身著百姓服飾之人,其實就是地字營精銳將士。
眾人之中,也只有李倓看出了其中端倪,但他也僅僅是知道,李滄海是打算『瓮中捉鱉』,但具體計劃如何,他卻並不清楚。
伏見裕仁似乎很難相信,一個表面看起來丰神儒雅的年輕男子,竟然有著如此深沉的心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