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頭緒
「既然合作,那咱們就來談談合作事宜。」楊國忠端坐在座椅上,淡淡地道:「有關寶藏之事,你們為何不告知與我?」
「這個……。」劉通猶豫了下,說道:「此事下官並不知曉,下官也是在事情發生之後,才知曉此事。」
「哼,聖上已經派人著手調查此事,你們最好明白,隱瞞事實對我們並無好處。」楊國忠冷冷地道。
「聖上為何突然派人調查此事?」劉通皺了皺眉頭,問道。
「建寧王從李滄海那裡弄來了一個錦盒,據說錦盒之中藏有長生不老葯,錦盒需要鑰匙方能打開,聖上為了得到長生藥,決定清剿『逆鱗玄武』。」楊國忠捋著鬍鬚,似笑非笑地說道。
「錦盒?可是從冥宮拿出的錦盒?」劉通吃驚地問道。
「不錯,正是此物。」楊國忠端起茶杯,隨意喝了一口,淡淡地回道。
「難怪我搜遍梁修與狄府,都未曾找到錦盒,原來是落入了建寧王手中。」劉通低吟了幾聲,突然抬頭問道:「不知聖上派何人調查此事?」
「李滄海。」楊國忠一字一頓地說道。
劉通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李滄海,怎麼又是這廝?」
「本官原本推薦之人乃是劉大人你,不過,建寧王卻一直有意的與我作對,正是由於他竭力舉薦,聖上才決定起用李滄海。」楊國忠面沉似水,冷聲道:「區區一個小王,也敢與本相作對,哼!」
劉通的臉上變得凝重起來,他低頭思忖了一會,說道:「相國大人,此事需要立即通知麟主,下官告辭了。」
「站住。」楊國忠攔下劉通,淡淡地道:「你們的事情,本相是盡心儘力了,現在該輪到你們替本相分擔了。」
劉通有些愕然,他想了下,拱手道:「不知相國大人有何吩咐?」
「明日安祿山會護送烏蘇米施可汗前來洛陽,安祿山此人野心勃勃,可陛下卻被其蒙蔽,無法看清其真實面目。如今他離開范陽,正是將其除掉的最佳時機。」楊國忠絲毫不掩飾眼中殺意,冷冷地道:「本相要讓他永遠留在洛陽!」
劉通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道:「相國放心,安祿山既然來到洛陽,這洛陽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楊國忠摸著鬍鬚,道:「還有件事,我要見你們的主子。既然我們是合作關係,他就必須釋出相應的誠意,本相可不想稀里糊塗的成了別人的替罪羊。」
「這個……。」劉通有些猶豫,想了想后,他開口道:「此事我會回稟麟主,待麟主定奪之後,下官自會通知相國。」
「最好快一些,本相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楊國忠冷哼了一聲。
劉通點了點頭:「如果沒有其他事,下官就先行告辭了,行宮之內人多嘴雜,下官不能在此久留。」
楊國忠揮了揮手:「你前來述職,不會有人懷疑你的,去吧。」
劉通對著楊國忠微微躬身,隨即退出了房間。
劉通離開之後,楊國忠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沉思了起來。
片刻過後,他突然起身快速的寫了封信,對著屏風說道:「魍,速將此信送至那爛陀寺。」
一名猶如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現,接過楊國忠手中信件之後,又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在洛陽城風起雲湧之時,小小的正陽縣城也是暗潮湧動。
康旭離開縣衙之後,立刻想到無名屍體左臂傷勢嚴重,幾乎無法抬起,隨即命人在全城客棧查找左臂殘疾之人線索。
雖說殘疾左臂藏於袖中很難辨認,但無名屍體的左臂肘間卻是向內側鼓起,卻是很容易辨別。
一個人不可能不吃飯,像無名屍體這種江湖之人,少不得要去客棧,只要他在客棧之中出現過,說不定就會有記住他的店傢伙計。
城西茶館,康旭一手捏著包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眉頭卻是擰成了川字,眼睛卻一直盯著人來人往的城門。
約莫一刻鐘之後,一匹快馬自城中飛奔而來,康旭見狀,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一聲馬嘶聲傳來,那馬兒前蹄瞬間給提了起來。
馬上之人奮力拉住手中韁繩,險些摔了下去。
「李大人?你怎麼會在這裡?」陶箬竹從馬背上跳下來,心有餘悸的問道。
方才若不是他發現康旭,及時的勒住韁繩,這馬蹄非得從他身上踏過去不可。
「陶兄這是要往哪裡去?」康旭揮了揮手,將面前灰塵揮散。
「聽聞聖上駕臨洛陽,我自是要前去參見聖駕,順便將恩師失蹤之事稟明聖上。」陶箬竹老實的回道。
「陶兄,恕我直言,你這般前去洛陽,定然會受到責罰。尚書大人失蹤,你等隨行之人難辭其咎,何況你們連尚書大人如何失蹤都未曾查明,如此前去洛陽,豈不是自討苦吃?」康旭認真的說道。
「這……。」陶箬竹有些猶豫起來,康旭所說他確實想過,不過,但是此事畢竟事關重大,他又如何敢隱瞞不報?
「我說過,尚書大人很可能還活著,但你若是將此事稟明聖上,聖上必會龍顏大怒,派出官兵對正陽城進行搜查。如此打草驚蛇不說,還會將大人置於危險之中。」康旭嚴肅的說道。
陶箬竹有些愕然,他愣了下,疑惑的問道:「在下不明白大人之意,聖上若是派人前來,不是更容易找到恩師的么?」
康旭搖了搖頭:「我說過尚書大人很可能落入了歹人手中,從無名屍骨可以看出,行兇之人絕非善茬,崔大人落入歹人手中卻沒有動手,很可能因為他們不知道崔大人身份。倘若大人身份泄露,為洗脫罪責,難說不會殺大人滅口。」
陶箬竹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康旭說的雖然只是一種可能,但這種可能性也並非不會發生。倘若真的不幸被康旭言中,歹人殺了恩師滅口,那自己可真的成為千古罪人了。
康旭拍了拍陶箬竹的肩膀,他一介儒生又是文學士,怎知人心險惡?官職高低不是對所有人都能起到震懾作用,往往可能會起到反效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