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疑點再現
李滄海鼻子一酸,緊緊的將狄晴摟在了懷中,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沒有白活。
「狄姑娘,我來替你了!」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張懸命隨即推門走了進來。
他看到兩人摟在一起,頓時愣了下。
「打擾,打擾。」張懸命眼珠子咕嚕一轉,立即滿臉賠笑的對兩人抱拳,說著就要退出門外。
狄晴紅著臉,忙從李滄海懷中掙脫,站到了一旁,低頭玩弄起了腰間玉墜。
李滄海摸了摸鼻子,他嘿嘿一笑,喊道:「張兄,你來的正好,我剛好有事要詢問你。」
「李大人,你確定在下這時候來,時辰正好嗎?」張懸命擠眉弄眼地道。
李滄海翻了個白眼,無語了一陣子,道:「張兄,我問你的可是很嚴肅的問題。」
張懸命見他一臉正色,忙收起了嬉笑,問道:「李大人有什麼事情,儘管問就是。」
「大廟村那些中毒的百姓,現在如何了?」李滄海想起那些百姓,不禁有些擔憂。
「大人放心,他們已經安然無恙。」張懸命走到床邊,邊幫他換藥,邊道:「大人啊,您可真要好好謝謝狄姑娘,為了照顧您,狄姑娘可是三天沒有合眼了,要不是有狄姑娘精心照料,大人恐怕很難醒過來呢!」
李滄海感激地朝狄晴笑了下,狄晴臉頰緋紅,忙道:「滄海,你剛醒來,需要補補身體,我這就去給你弄些吃的來。」
說著,狄晴就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我已經昏了三天?那我是怎麼被找到的?」李滄海有些愕然。
張懸命給他換好了葯,道:「大人,您真是福大命大,找到您時,您這胸前還插著匕首,整個人都被泥沙裹成了一團。我還以為少說也要七八天,您才能醒來,沒想到三天您就醒了。」
張懸命給他敷上的葯,具有清涼止痛的效果,李滄海笑道:「我能醒這麼快,全靠張兄的療傷聖葯啊!對了,除了我之外,可還找到其他人?」
「我們在洪水中找到一具屍體,不過死者的雙眼被人給扣了出來,而且腹內有大量積水,似乎是溺水而亡。大人,那人該不會就是行兇之人吧?」張懸命好奇的問道。
李滄海點了點頭,他稍作沉思,就強行從床上下來,穿起了衣服。
「大人,您這是要去哪?你現在剛醒過來,需要多多休息才是啊!」張懸命愣了下,忙說道。
李滄海穿戴整齊,他沉聲道:「我身體已無大礙,無需擔心。有些事情,我必須立即弄清楚才行。」
說著,李滄海不顧張懸命阻攔,離開了房間。
剛走出衙門,卻在衙門口遇常風撞了個滿懷。
見李滄海醒來,常風欣喜萬分,忙對他彎腰行禮。
「常風,我且問你,你們找到的那具屍體現在何處?」李滄海傷勢未愈,走上幾步頓時扯動結痂的傷痕,疼的吸了口冷氣。
「回大人,水中浮屍與傷疤的屍體現在義莊內存放。」常風忙恭敬地回答。
李滄海聞言不禁吃驚,他眉頭微挑道:「傷疤也死了?何時發生之事?」
常風撓了撓頭,道:「就在您率人前往堵住黃河決口之時,當時我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大人身上,直到事後才發現,傷疤早死在了龍王廟之中。」
「他是如何死的?」李滄海臉色有些凝重的問道。
「回大人,他是被人割喉致死。」常風回想著道。
李滄海沉思了起來,片刻之後,他讓常風頭前帶路,直往義莊而去。
義莊之中,放著兩具有些發臭的屍體。
他掀開白布,兩具屍體頓時映入眼帘。
其中一具屍體,渾身浮腫,皮膚髮白,身上有很明顯的水泡跡象,這人面目扭曲,雙眼眼眶發黑,眼球早已腐爛。
屍體被泡的面目全非,但李滄海依然能夠認得出來,這屍體正是刺殺他的管家。
而另外一具屍體,則是傷疤,傷疤喉嚨處雖結了一層血痂,但依然可以看到他脖頸間觸目驚心的傷口。
常風臉色難看至極,險些沒吐出來,不過,跟著李滄海經歷這麼多,他的心性倒變得堅定了不少。
強忍著腹中酸水,常風湊了過去,問道:「大人,您認得此人?」
指著被水泡過的屍體,常風一臉的疑惑,這屍體都面目全非了,難道大人還能認得出來?
「此人你也認得,他就是王不全的管家。」李滄海摸著下巴,沉聲道。
「是他?」常風愕然,他看了看屍體,又看了看李滄海,恍然大悟般的道:「這麼說來,他行刺大人,是為了給王不全報仇?」
李滄海搖了搖頭,道:「恐怕沒那麼簡單,此人身手敏捷,似乎功夫不錯,但他卻一直隱藏自己的實力,若非當時我們在船上搏鬥,讓他施展不開,恐怕躺在這裡的就是我了。」
停頓了一下后,他皺著眉頭,沉思道:「何況,王不全與他並無太大恩情,他沒有理由去為了王不全報仇而拚命,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常風撓了撓頭,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道:「大人,金吾衛的各位將士已經回去洛陽,臨走之前,他們給了小的這個,說是裡面有大人讓他們調查的事情。」
李滄海點了點頭,金吾衛的職責是戍衛洛陽,沒有命令,不得私離洛陽。
皇甫坤借給他數十名精英將士,助他剷除王不全,已經是破例為之,自然不能長時間逗留。
李滄海打開信封,從裡面拿出一張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李滄海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常風有些好奇,他忙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這信上,究竟寫著什麼?」
「信上說,在大廟村的那晚,有一個人,靠近過幾口煮飯的大鍋,那人就是他。」李滄海一指管家,沉聲道。
常風吃驚不已,他愣愣地看著屍體,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大人,您是說,是他在粥里下了毒,才讓我們腹痛如絞,渾身乏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