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喧囂的愛
夜。
一線俠通往光明頂陡峭的山路,垂直的崖壁間藏匿著兩道人影,男的像樹葉般飄蕩在雲霧內,抱著醜陋不堪的姑娘。
姑娘是蛛兒,男子是白衣。
待巡邏的明教精英離開,白衣施展鳥渡術掠到懸崖頂一顆茂盛的松樹上藏著,透過樹葉縫隙細細瞧,通往光明頂總壇的路皆設有哨子。「噓!」白衣看著蛛兒做噤聲手勢。
蛛兒纖細腰肢被摟著,眼前的景象快速倒退,她感覺輕盈的嬌軀化為一陣風,沒誰能夠看到她,攔著她,白衣凌波微步修鍊出神足,能神不知、鬼不覺從敵人面前掠過。
呼呼!一股強勁風吹過看守哨站,蛛兒看著遠逝的景象,擰著白衣的肉笑道:「你倒有幾分的本領,難怪老蝙蝠都跑不過你。」她話音尚未落完,渾身皆滾燙起來,一雙蘊含魔力的手掌滑過她的腰肢。
他手指給女人感覺就像江南綢緞莊的綢緞,像回鶻的白玉石,像沙漠炙熱的風,使你舒適享受,使你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使你為他痴狂著迷,隨著道胎、魔種的融合,魔種似無時無刻皆勾引著他身旁的美女。
魔種需情{欲激活,一個受諸多美女瘋狂垂青愛著的男人,他最終將折到女人的腰間,世間最可怕的是恨,最幸福快樂的是愛,女人愛恨皆在一念間!慾念能夠燃燒掉一切。
每一個漂亮美女靠近白衣,魔種就無形催動姑娘們的情愫!他何嘗不知道,某些時刻被魔種操控,身體就渴望著!難道婠婠種植魔種,就希望他被武林遺棄,變成江湖的敗類。
嵩山派的一劍刀是魔種傑作,那一劍刀的確殘害諸多生靈,婠婠說得很對,不能夠修鍊成魔仙,就要沉淪七情六慾。何況白衣帶著魔劍刀,長期使用魔劍刀,逐漸被污穢氣息灌體,一切的思想皆變成魔。
蛛兒感到痛並快樂著,那游著她嬌軀的手伸進她的衣裳內,她竟有一絲絲的期待,道胎激蕩腦海刺痛,白衣猛地驚醒,魔刀似刀非劍,幻化無形,那股污穢真勁侵襲著他的身體。
蛛兒被污穢真勁纏繞,她嬌軟的身體纏繞著白衣,她逐漸失去神智,渴望著擁有眼前的愛憐,魔種道胎爭奪著,一者要擁有蛛兒的情{欲激蕩魔種,一者要清心寡欲,阻止魔種的肆意妄為。
白衣的嘴角流出鮮紅的血,他激蕩喚心術,一條猩紅的血線從指間延伸到他的胸膛,開出三瓣嫵媚的花,花開九瓣將魂飛魄散,白衣別無選擇,要想保著蛛兒冰清玉潔的身體,他唯有催動喚心術。
疼痛使他摔倒在茂盛草叢間,喚心術的疼痛使他沒有絲毫的力量侵犯蛛兒,蛛兒眼睛閃著妖異的光華,她被魔劍污穢的氣息侵蝕,匍匐到白衣胸膛前,修長的玉腿纏繞著他。
她那坑坑窪窪的臉蛋緊緊挨著白衣,濕潤的嘴唇咬著他的唇角,疼痛使白衣沒絲毫力氣反抗,蛛兒嬌軀的芳香刺激著他的慾念,那挺拔滾圓的胸脯,曼妙婀娜的身軀朝他湧來。
一道道蝌蚪符號出現,昆崙山光明頂青藏色的夜晚,漫天星辰乳白色的光華都瀉到草地間翻滾到一起的男女身上,蛛兒眼睛的妖異逐漸褪卻,她看著衣衫不整的自己,看著被自己壓著昏死過去的白衣。
她神情既羞愧,又驚恐,倒以為白衣趁機侵犯他,『啪』地打他個巴掌,從他身上翻滾下來,那一巴掌使她渾身的力量都使光,她躺到白衣身旁,眼淚簌簌流下來。
淚水襯著的銀河逐漸模糊起來,剛才摟摟抱抱,親吻他的情景歷歷在目,她想要一劍刺死眼前的男人,但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看著他那好看的臉蛋,難道她真的忍心刺死他。
想到她深愛的他,她感覺自己不忠貞起來,蛛兒只有十七八歲,她哪懂得她愛的是誰?她想不能夠怪他,都是他對自己太好,她忍不住慾念……,她希望他們都能夠忘掉眼前的事情,永遠別再提起來。
晚風吹拂著她被眼淚濕潤的臉蛋,她感到一陣困意襲來,昏昏沉沉睡過去!睡夢中他夢到依舊是發生的情景,翠綠的草隨風搖曳著,她緊緊閉著好看的雙眸,淚水打濕她的睫毛。
白衣醒來時,皓白的月亮移到頭頂,銀河好像垂下來,乳白的星光照著蛛兒起伏的胸脯,粉嫩的小嘴,微微蜷曲的玉腿,她眼眸不斷沁出晶瑩的淚水,想起剛才的情況,白衣惆悵百結。
他該怎樣面對蛛兒!他輕輕替蛛兒擦拭掉眼角的淚水,看著她醜陋的容貌,覺得她莫名的美麗起來,蛛兒夢到白衣撲向她,她啊地慘叫聲,驟然驚醒,看著伸來的魔爪,揮舞著雙臂打著白衣,臀部不停朝後面移動。
白衣看著她臉蛋滿是淚痕、淚水,神情恐懼、既哀怨、痛苦、掙扎,又惶然無措,她趴到草叢裡,蜷縮成一團啼哭起來,白衣小心翼翼走進她,輕輕拍著她的香肩。
她劇烈顫抖起來,悲痛地喊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你這淫賊。」就想要逃離白衣!她剛踏出數步,哪料到腳下竟是萬丈的溝壑深淵,深淵被茂盛的雜草遮擋著,看著蛛兒墜落深淵,白衣哪來得急多想,更顧不得危險,施展內勁跳下深淵。
寒風呼呼刮著,蛛兒望著茫茫的雲海,她感到無比的絕望,突然一道身影朝她襲來,她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又流出來。「蛛兒姑娘,我竟做出此等罪大惡極的事情,你是無辜的,你若真恨我,縱然我一死都何妨。」
她感覺腰肢一緊,一道蹁躚的人影抱著她,她想掙扎著,他卻抱得越來越緊,她感覺逐漸嵌進白衣的身體里,哪種窒息般的感覺使她忘記一切。昆崙山寒風颳得愈來愈緊,喚心術隱隱作痛。
他剛想施展鳥渡術朝崖頂掠去,感覺渾身凝聚的真勁猛地泄走,喚心術疼痛使他再沒絲毫力量能夠飛到崖頂。「蛛兒,我不奢望你能夠原諒我,我只願你能夠好好活著。」
白衣施展僅剩的內勁反掌一堆,一股柔和真勁推著蛛兒朝崖頂掠去,他消逝在雲海的那一剎那間,蛛兒嚎嚎大哭起來,她哭泣地喊道:「大傻瓜,我沒有恨你的,沒有恨你的,你快回來!」
蛛兒衝破雲海落到雜草中,她再沒有絲毫力氣能夠爬到懸崖邊,她的淚水似決堤的江河般,打濕她的衣裳,她哭道:「我就是個沒人痛、沒人愛的丑姑娘,我爹爹不要我,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嗚嗚。」
「我不要你對我好,不願意你對我好!那是因為我怕我會喜歡你。我心裡很早就有別人,我既然愛著他就不能夠愛著別的男人,蛛兒是個壞姑娘!不值得你牽挂費心的。」
蛛兒繼續哭道:「葉哥哥,你是蛛兒給害死的,蛛兒的命還給你,我不能夠好好活著,我愛著的那個人他咬我,還罵我,他哪有你好!你的武功又高,姑娘們都喜歡,可我終究是先遇到他的,心裡先有的他,等蛛兒找到他問他愛不愛我,他若不愛蛛兒,蛛兒就到陰間陪著你,嫁給你。」
「他愛你那怎麼辦?」
蛛兒恍惚間聽到白衣的話,費盡全身的力氣站起身看著茫茫的雜草,只有風的聲音,她掩蓋不住落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哭道:「他愛我怎麼辦,愛我怎麼辦?我這般醜八怪的模樣,他不會喜歡我的。」
「你待他那樣的好,誰不喜歡你呢!」
蛛兒搖搖頭,擦著臉蛋的淚水道:「葉哥哥,你怕留著我一個人在世間孤獨嗎?我知道你的好意,你希望我能夠好好活著,葉哥哥,如果我先遇到的你,那蛛兒就無怨無悔地嫁給你,一生一世都只待你好,可是我遇到是他,我知道只有你是真真切切不嫌棄我丑的。」
「蛛兒。」
蛛兒感覺耳旁隱有人說話,側身看去,卻沒有半個人,她驚恐地朝後面退去,哭道:「葉哥哥,你難道變成鬼啦,你別來嚇蛛兒。」
「咳咳,蛛兒姑娘,你看我是活生生的人。」
蛛兒看茂盛草叢中站著一道人影,月亮照著他的臉,顯出好看的光芒來,蛛兒淚水模糊,心想鬼都是青面獠牙,很難看的,想到這欣喜地撲進白衣懷抱道:「葉哥哥,你還活著,你還活著,蛛兒還以為你掉下懸崖了。」
白衣眼睛轉了轉,嬉笑道:「本該要摔死的,臨死前我捨不得蛛兒姑娘獨自留到陽間!蒼天念我一片真誠,遂派一隻靈鷲接著我,將我送回到蛛兒姑娘的身邊,幫他找到她深愛的男子。」
蛛兒想起剛才說的話,臉色緋紅,嗔怒地瞪著他道:「好啦!你躲著看我流淚,我說那樣肉麻的話,都是因為傷心,你真是沒有心肝,你真該摔死好了。」白衣神情略顯暗淡,勉強笑道:「我知道蛛兒姑娘是同情我,才說的那一席話,我哪配得到姑娘的芳心呢!」
蛛兒清澈的眼睛狠狠瞪著白衣道:「你輕薄我,我害你跌落懸崖,你我的事情算是兩清,你若敢胡亂說話,我就割掉你的舌頭,打斷你的腿。」白衣笑道:「你打斷我的腿,可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你……」
蛛兒想起夢境,一時間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白衣打破僵局道:「蛛兒你戀戀不忘的是誰?或許我能夠幫你找到他,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也替你這好朋友開心。」
「他,他叫張無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