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花落誰家?
夜太漫長,誰都希望能夠快點結束,白衣看著暴雨梨花針魏仲、離別鉤斷情,他們難道想留下自己的命,圓月彎刀閃著青翠的劍光,哪個能夠再接一刀?
縱然是魏仲想接魔刀,都沒內勁再發射暴雨梨花針?何況魏仲是個聰明的人,他很懂得偽裝,也很懂得收斂,既然沒有把握殺死白衣,他就不會出手。
王盛芝看著周威信的包裹,她已然暗中將包裹都摸了個透,裡面的確有一對鴛鴦刀,但她感覺那一對鴛鴦刀很是普通,的確!對於摸透神兵利器的高手能夠瞬間辨別刀的真偽,何況她是霸王槍的主人,是聰明丁喜的女兒。
她知道周威信包裹里的鴛鴦刀是假的,那麼真的鴛鴦刀到底在哪裡?王盛芝清澈眼睛眨了眨,暗自朝白衣使著眼色,白衣知道鴛鴦刀不在這兒,難道威信暗運鴛鴦刀就是一個幌子,難道一切都是極樂宮的陰謀,就是想取白衣的性命。
簡玉珩是極樂宮的宮主,他是一個陰謀者,斷然不會因為私人的感情而妄自行動,想要殺白衣的是恰逢運鏢的斷情,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
白衣看著燒毀客棧前的眾群豪,袁冠南、蕭中慧,太岳四俠都失去蹤跡,誰都沒有注意到他們,他們都是江湖的蝦米,蝦米有蝦米的好處,那就是不會引起高手的注意,往往蝦米能夠做很偉大的事情,例如掉包周威信包裹內的鴛鴦刀。
奇怪的是太岳四俠和袁冠南、蕭中慧混在一起,難道他們都是為搶奪鴛鴦刀給蕭半和祝壽,那是唯一的解釋,他們都有共同的利益關係,所以能夠走到一塊。白衣心想只要找到太岳四俠,所有的事情都會真相大白,他們偷龍轉鳳的手段無意間幫助白衣。
白衣身份暴露,自然不能在周果兒面前奪取鴛鴦刀,那樣舉薦自己的周果兒將蒙受不白之冤,受到繼母更加苛刻的對待,那是他不希望看到的結局。
「天命教的薛瓊花姑娘,極樂宮的斷情姑娘,魏仲公子,感謝你們今晚的招待,葉某他日定當回報諸位。」
白衣說完看著斷情,露出醉人的微笑道:「既然滿清的皇帝想要鴛鴦刀,我哪敢和朝廷作對,何況葉某的朋友也在滿清為官!鴛鴦刀的事情在下就不參與了!」
離別鉤斷情緊緊握著離別鉤,他的確很不想和白衣為敵,但為簡玉珩,他能夠殺掉一切的人,所以他必須得死。
沈漠微微朝薛瓊花微笑著,手持圓月彎刀護在小骨和白衣的身旁,白衣來到周威信的面前道:「周大鏢頭,果兒是晚輩的朋友,她是個很孝順、很善良的姑娘,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待她。」
周果兒眼睛隱含著霧氣,楞楞看著白衣,沒有說一句話,的確!她能夠說什麼?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和白衣越來越遠?她只是個鄰家姑娘!王盛芝提著霸王槍來到白衣身旁,白衣將二百兩銀票交給掌柜。
掌柜唯唯諾諾接受,驚恐得說不出話來,他早聽聞江湖豪客談論起白衣,他在嵩山時殺害五嶽劍派數百名的弟子,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白衣轉身就要離開,一男一女攔住他們的去路,冷無血拿著血刀,聲音像寒冰般冷,他眼睛燃燒著戰意道:「葉白衣!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一戰。」
白衣神情肅穆地笑道:「隨時奉陪,有一件事情我很想知道,冷姑娘和你是什麼關係。」
她聽著白衣的話,內心竟然有一絲的歡喜!
冷妙辭的神情很是複雜,她看著白衣半響,幽幽地嘆一口氣,嗔怒地道:「他是我堂哥,仲君在臨安時看到過你,他說你和朱淑真攪在一起,難道你真的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還是你真的喜歡嫁過人的她。」
「多謝冷姑娘的關心,我是江湖中人,哪能管那麼多的流言蜚語,淑真的女兒不能沒人照顧,南宋理學盛行,我很是欣賞淑真的勇氣,更不願意別人欺辱她們母女,我很願意照顧她們。」
冷妙辭粉嫩的櫻桃小嘴動了動,沒能夠說出一句話來,她越來越感到害怕,她竟然對白衣產生了感情,那是她不能夠承認的,也是她不願意相信的,她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來。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何況他是自己要殺掉的人,怎麼能夠對他產生愛意,那樣她冷妙辭寧願一死。白衣暗自嘆息,聲音溫和地回道:「冷姑娘,我希望我們還能夠是朋友,也希望我們下次見面時不再兵刃相見,後會有期!」
凄涼的月光灑在松樹林,白衣盤膝坐在地上施展木輪勁療傷,待天邊泛起一絲絲的銀白色,白衣七孔都冒出數股的白氣來,他渾身的傷勢都已經好轉。
他睜開眼睛,看著王盛芝那俊俏的臉蛋,感覺渾身血液都滾燙起來,拓拔骨兒看著白衣的神情,嘻嘻笑道:「喲!真是多情呢!看著漂亮姑娘臉都紅了。」
「淑真姑娘是誰呢?能夠讓你如此垂青。」
沈漠卧倒在一顆松樹枝上,望著逐漸升起的那輪旭日,調侃地問道,白衣苦笑道:「你們倒真是喜歡挖新聞?看來有些事情還是得告訴你們。」
白衣將朱淑真的事情講出來,沈漠聽完朱淑真的遭遇嘆道:「唉!南宋理學盛行,很多婦女的確受到迫害,不似江湖兒女那般瀟洒、自在?」
難道江湖真的瀟洒,俗話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難道他們真的能夠跳出江湖的漩渦,沈漠被情所困,白衣呢!他被束縛的更多,他像一個陀螺般,永遠都不能夠停歇。
「很多的事情我都不想隱瞞你們,我得到高昌國的寶藏,很早以前就招兵買馬,準備謀取岳州重地,然後控荊湘路,奪取襄陽城圖謀天下。」
他看到眾人疑惑震驚的神情,將他和秀兒在哈薩克草原分離后的事情都說出來,繼續道:「南宋戰亂四起,百姓流離失所,天災人禍不斷,哪能夠有真正幸福,每看到中原百姓受苦,我都感到萬分的悲痛,我知道發動戰爭會死很多無辜的百姓,但我不那樣做,同樣有人那樣做。」
拓拔骨兒表情很奇怪,她不時瞄著沈漠,沈漠嘴角掛著微笑,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很贊同白衣的話,白衣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分析著南宋和各國的形勢、並將自己積蓄的力量全部告訴給他們。
他將拓拔骨兒、沈漠、王盛芝都當做是最好的朋友,他不想隱瞞他們。
沈漠看著白衣,突然道:「我是支持你的,同樣有一件事情我沒來得及告訴你,那件事情我也是剛知道。」
「你認識南宋的刑部尚書鄭承允嗎?」
白衣神情微變,心想刑部尚書鄭承允怎麼和沈漠牽扯上關係,拓拔骨兒道:「南宋的太子被暗殺,此事牽扯到沈大哥?鄭尚書就來找沈大哥了。」
她臉蛋透著一抹紅暈,神情很是複雜,繼續道:「鄭承允說南宋皇帝暴斃,太子在皇宮被暗殺,沈大哥是南宋皇帝的二皇子,太子既被暗殺,那麼太子的位置就該由沈大哥繼任,再繼任皇位。」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沈大哥真要繼任皇位。」
事情變得太快,打得白衣措手不及?難道他將和沈漠為敵,沈漠若願意做皇帝,他將是一個很仁慈的皇帝,自己如何能夠造反?
沈漠將沈鞟的事情告訴白衣,笑道:「當年皇帝將我和沈拓帶回的侄女互換,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我來中原就是調查當年的事情,太子被暗殺,我想這件事情肯定和當年事情有關係。」
「嗯,皇室紛爭無非是為皇位?沈鞟的女兒難道是嫻玉公主?」
沈漠搖搖頭,臉上的笑容逐漸淡起來,說道:「南宋有七位公主,我也不知道是誰?這些事情都需要從頭查起,至於做皇帝?你知道我喜歡的是大漠,那樣金碧輝煌的地方,還有一大群姑娘伺候,我倒真是不習慣的,何況我也不喜歡鉤心鬥角的生活。」
拓拔骨兒聽到沈漠不願意做皇帝的話,眼睛彎成月牙,猛地抱著沈漠道:「沈大哥,等事情了結,骨兒願意和你一起闖蕩江湖。」
拓拔骨兒知道沈漠深愛著阿秀,她雖然很傷心,但是她知道不爭取就永遠得不到,她是回鶻的姑娘,她有著回鶻姑娘的勇氣。
她臉蛋羞紅跳離沈漠的懷抱,白衣笑道:「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最好的兄弟,我想淑真牽扯的皇室謀殺案就是太子的那個案件,我也要趕赴臨安徹查此事,將幕後的真兇揪出來,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恐怕要耽擱一段時間。」
「按理說鹿麗學院的淑真姑娘怎麼會牽扯到此事?此事的確到處都透著蹊蹺,按照鄭承允告訴我的,暗殺太子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他們的黨羽勢力都很大。」
白衣眉頭微蹙道:「四皇子的師傅是蘇子杭,淑真和蘇子杭是很好的朋友,她牽扯此事雖然蹊蹺,但也不無可能,淑真曾寫詩詞批判皇室的五皇子荒淫無度,江湖市井都唱著她寫的歌謠,我想許是五皇子陷害的淑真,既然淑真首當其衝,那麼極有可能是要除去四皇子。」
「嗯,鄭承允說五皇子趙寅貪酒好色,難以成大器,但也不能排除他,往往被忽略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兇手。」
王盛芝露出明媚的笑意道:「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們到臨安城一趟就行。」,拓拔骨兒笑道:「王姑娘說得對,你們在這討論也是沒用的。」
「到臨安前我們得奪回鴛鴦刀,我想鴛鴦刀是太岳四俠盜走的。」
他看著王盛芝誠懇說道:「王姑娘,你多次救我的性命,我向來恩怨分明,何況姑娘是女中豪傑,我和姑娘一見如故,唯有替姑娘取回鴛鴦刀才能夠報答姑娘救命的恩情。」
拓拔骨兒狡黠的眼睛眨了眨,突然間將白衣一推,白衣猝不及防撞向王盛芝,只聽鈴鐺般的笑聲道:「想要報恩那就以身相許吧!你和那位淑真姑娘也非真的夫妻?」
白衣無奈地笑著,看著滿臉通紅的王盛芝道:「小骨,我看你真的要找個如意郎君管管你,免得你總是拿我取笑。」
「聽聞鴛鴦刀隱藏著無敵於天下的秘密,難道你真的要拱手送給我,你若能夠奪取鴛鴦刀,定能夠號令群豪,為你的霸業增添更多的勢。」
白衣看著王盛芝黑漆漆的眼珠,他真的對王盛芝有很多好感,就像初次見到宗仙檸和雲覓蝶那樣,他笑道:「朋友是千金難求,何況就算沒有鴛鴦刀,我也能夠建立霸業的。」
沈漠施展踏雪無痕的輕功掠上松樹頂,他能夠很輕鬆找到太岳四俠遺留的蹤跡,沒誰能夠徹底抹掉走過的痕迹,他在沙漠中和馬賊廝殺,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常常跑數百里的荒漠追蹤響馬,不眠不休。
「他們朝北面去的。」
白衣微微笑道:「沈大哥的追蹤術果然厲害,他們既然奪得鴛鴦刀肯定要到晉陽蕭府,我們朝汾水就能夠直上晉陽,還能夠喝幾杯汾酒,順便也能夠散散心!」
王盛芝看著白衣道:「你說有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
「七大門派九月九聯合五嶽劍派圍攻明教光明頂,這是江湖盛會,我一定不能錯過,只要能夠攻佔光明頂,我就能夠替自己洗白,武夷派,七十二連環塢,水仙派都該見見世面,靈鷲宮也該鬧一鬧。」
「回鶻的情況如何了,我們邊走邊說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