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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雪崩

  紃紃瞧白衣看著自己,抹著眼淚扯著白衣的衣角,也不肯留到峭壁下,白衣轉念笑道:「嗯!你們是對的,留到峭壁下的確是很危險的,若有意外我也來不及救援,我們一起攀登峭壁吧!」


  織紃眼睛閃爍著笑意,眼眶中滾動的淚珠熠熠生輝,她趴到白衣溫暖的背部,白衣將蠕蠕和自己捆綁到一起,望著那白雪堆砌成的陡峭峭壁,施展鳥渡術的輕功,駕馭著天地氣息朝懸崖上掠去。


  戈珠穆臧峰的風聚集著天地星辰的陰寒,白衣施展鳥渡術時,撐開北冥螺勁的護體真罡,一縷縷陰寒的風急速消耗著他的內勁,他施展五輪勁感知著峭壁的結構,尋找最安全的著落地,腳尖輕輕朝峭壁間一點,接住反彈之勢循環內勁,繼續攀登著陡峭的雪壁。


  每增高一尺,陰煞罡風就增加一縷,白衣來到八百多丈高的地方時,陰寒的罡風咆哮著、怒吼著,似乎要將他撕裂成碎片,他施展水輪勁吸納水靈力繼續攀登,眼看要攀登到崖頂,突然間峭壁吱吱做響,


  白衣能夠清晰感應到峭壁間的冰川裂開一條口,迅速地朝著四周擴散,天地間一片肅靜,只有裂縫咔咔擴展的聲音,蠕蠕緊緊摟著白衣,害怕看著崖頂,峭壁的上部瞬間崩塌滾落。


  白衣將織紃和蠕蠕緊緊摟到懷中,空氣劇烈地振蕩起來,一層刺骨陰寒的氣浪朝他們席捲而來,白衣清澈的眼睛中藏著驚恐,那層氣浪如同核武器的衝擊波湧向他的身體。


  「啊!」


  白衣怒吼聲,北冥螺勁和五輪勁傾巢而出,形成護體真罡抵擋著襲向他的恐怖氣浪,他連吐數口鮮血,慌不擇路朝雪崩后的方向掠出,雪沫紛紛,化為無窮無盡的雪雲鋪天蓋地朝他襲來。


  氣浪的衝擊震碎白衣的臟腑,捲起的雪雲使人窒息,雪層繼續斷裂著,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冰塊、雪塊瘋狂地湧來,像無數奔涌的猙獰雪龍,北冥護體真罡不堪負重,逐漸地暗淡下來。


  白衣施展鳥渡術感覺越來越累,漫天的雪雲紛紛朝他砸來,天地間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清,自然的威能阻擋著他的反抗,他只聽到氣浪摧毀一切的聲音,一切的阻礙物全部都被恐怖的雪崩氣浪給掀飛。


  「喝!」


  白衣清澈的眼睛閃過一絲陰戾,五輪勁狂暴地吸納著天地間聚集的靈氣,一股透徹心扉的靈勁灌注到他的身體,北冥護體真罡逐漸亮起來,峭壁繼續崩塌著,雪崩越來越嚴重,怒吼的雪塊、冰塊形成一堵吞噬一切的雪牆,好似浪花般拍打過來。


  冰塔森林被氣浪捲起拋來,那些晶瑩奪目、造型奇特的冰塔、冰錐密密麻麻朝白衣射來,虛空被射破,白衣看著那些閃耀著瑩光的冰柱、冰筍,冷汗浸濕背心,施展岱宗如何,用道家真火抵擋著來襲的冰柱。


  天地威能,豈能推演、演算,他腦海模擬著雪崩時冰柱射來的場景,陣陣刺痛使得他七竅流血,他腳步從未停歇,不停和身後的雪崩賽跑著,北冥螺勁抵擋著氣浪的攻擊。


  「噗!」


  他悶哼一聲,一枚拇指般細小的冰錐刺穿他的左肩,鮮血順著他的身體流到蠕蠕、織紃的嬌軀中、臉龐上,她們眼睛含著驚恐、害怕,緊緊抱著白衣,他是她們最後的依靠。


  隨著雪體的越來越多,氣浪越來越洶湧,戈珠穆臧峰,暴怒的女神十年來最兇猛的一怒,誰想踏足她的領地,就要承受她的怒火。雪塊、冰錐的速度越來越快,五輪勁能夠吸納的靈勁遠遠不能抵擋戈珠穆臧峰的怒火。


  「啊嗚!」


  蠕蠕和織紃驚呼一聲,漫天雪雲朝他們湧來,白衣一口氣沒能提起來,被雪雲推到氣浪下,紃紃感覺纖細的腰肢被白衣越摟越緊。凌冽鋒利的氣浪切割著北冥螺勁,氣浪能夠輕易將他們撕裂成碎片。


  他們被氣浪推涌著滾落,白衣能夠清晰感到雪崩的氣浪逐漸消耗他的護體真罡,北冥螺勁逐漸消耗一空,五輪勁循環相生的速度逐漸遠遠不及氣浪無止境的傷害,也逐漸枯萎起來。


  「道心魔種。」


  白衣緊緊閉著雙眸,催動神海中的道心和魔種,如果功虧一簣迎接他的將是死亡,北冥護體真罡熄滅的一瞬間,氣浪穿透白衣的身體,蠕蠕和紃紃緊緊摟著白衣,清澈美麗的眼睛滿是絕望。


  一股黑黝黝的精純魔氣和乳白色的道家真勁纏繞著形成真罡護住他們,白衣神智徹底模糊,雪牆將白衣吞噬的那一剎那間,一股窒息的感覺侵襲來,撕裂的疼痛使白衣清醒過來。


  他牢牢摟著紃紃和蠕蠕,至始至終沒有一絲一毫鬆懈,他想朝雪地底鑽去,只有到雪地底方能博得一線的生機,可雪牆移動的速度何等快,衝擊力何等強,他要抗住雪崩的衝勁力才能夠成功。


  魔種閃爍著精純的黑光,逐漸狂暴起來,白衣抱著兩女朝雪牆的地底鑽去,眼皮似有千斤沉重,他神智徹底模糊,只有一個信念就是往雪底走,雪崩摧殘著他的身體,他使道勁護住兩女,用魔氣對抗著雪崩。


  織紃、蠕蠕都能夠感覺到白衣將真勁護住自己,眼淚簌簌流著,蠕蠕和織紃的手指嵌進白衣的身體中,死死抓著他,白衣身體忍受雪崩奇寒的侵蝕,身體和思維逐漸地寒冷凍壞。


  他潛藏到雪域地底,恍惚中能夠聽到雪崩咆哮的聲音漸漸遠去,無盡的寒冷使他很想美美的睡一覺,但他知道不能夠睡著,他迷糊地施展土輪勁吸納著大地的靈氣激活五輪勁。


  感到窒息難受的蠕蠕和織紃突然間聞著一股清幽的香氣,帶著大地的芳香,她們如嬰兒吸食乳汁般使勁的嗅著,她們陰寒的身體中灌注一股溫暖的真勁,織紃緩緩睜開眼睛,她眼睛帶著柔情輕輕撫摸著白衣的臉頰。


  白衣好看的雙眸緊緊閉著,一隻手抱著蠕蠕,一隻手摟著織紃,手臂間傳遞給她們真勁,紃紃側耳傾聽,雪崩還沒有結束,織紃知道白衣是昏迷的狀態,她用素白的手掌開始掘雪,將四周雪壓得結實,能夠使她們擁有更多的空間。


  蠕蠕醒來后和織紃將四周的雪穩定下來,突然間蠕蠕驚恐地看著白衣,他渾身的氣勢越來越低迷,逐漸跌落到低谷,織紃想起什麼,從白衣懷中掏出那一株小的雪蓮來,她想要餵給白衣吃。


  織紃想起白衣昏迷,哪能自己吃雪蓮呢!蠕蠕清澈的眼睛轉了轉,拿過織紃手中的雪蓮咀嚼起來,將嚼碎的雪蓮敷到白衣的外傷處。紃紃眼眸含著霧氣,拿過那株尚未被蠕蠕咬完的雪蓮花嚼著。


  溫暖濕潤的嘴唇貼著他,嘴中湧進一股味甘、微苦的藥味,白衣恍惚間聞到一縷幽淡的香氣,蓮花積蓄的葯勁治癒著白衣受傷的身體,織紃臉蛋微紅,微微咬著粉嫩的嘴唇,眼眸含著一絲絲的羞意,繼續將嚼碎的雪蓮餵給白衣。


  她們發現白衣氣勢逐漸地漲起來,那顆懸著的心緩緩放下,木輪勁自動激發替他治療起身體,片刻后白衣睜開眼睛,看著蠕蠕和織紃,織紃臉若朝霞,雙眸低垂不敢瞧白衣。


  「紃紃多謝你給我喂葯,蠕蠕,雪蓮葯可不能外敷的。」


  蠕蠕睜開烏黑的大眼睛,神情有些微怒,白衣急忙做個噤聲的動作,側耳傾聽著戈珠穆臧峰的動靜,看來雪崩已經過去。


  雪地隱有鬆動,白衣抱著蠕蠕和織紃竄出雪地,雪崩過後的場景觸目驚心,白衣看著覆蓋積雪的峭壁苦笑道:「看來還要再翻越一次,希望別再出現意外。」


  他們成功翻越過陡峭的雪壁,一大片冰川出現在眼前,周圍簇擁著數以萬計的石林,寒風呼嘯得愈加緊了,織紃抱著雙臂說道:「哇!好美麗的景色。」


  溫暖的陽光照耀著冰川,霞光萬道,燦爛奪目,冰川造型鬼斧神工,現出驚心動魄的美來,堪稱自然的傑作。


  「蠕蠕、紃紃,冰川下隱藏著很多的冰裂縫,你們要牢牢跟著我的腳印走。」


  白衣施展五輪勁,感知著冰川構造,經過雪崩的事情,他變得更加謹慎起來,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戈珠穆臧峰在雪蝕的作用下顯出千奇百怪的地形,蠕蠕和紃紃的眼睛中都藏著快樂,似乎不久前的雪崩只是一場夢境,紃紃踏著輕盈的步伐拉著蠕蠕,緊緊跟著白衣。


  白衣看著冰川后那截山峰,山峰被皚皚白雪覆蓋,直插天穹,雲霧繚繞,顯然就是戈珠穆臧峰最後的屏障,只要翻越戈珠穆臧峰到吐蕃諸部,接下來的路就很好走了。


  織紃看著雲霧瀰漫,冰雪肆虐的山峰,眼睛笑道:「我們要翻越這樣的高山,真是開心呢!等見到爺爺,我一定要將我們翻越戈珠穆臧峰的事情說給爺爺聽,他一定會很驚訝,然後說紃紃很了不起。」


  他們深一腳、淺一腳踩著雪來到那截山峰下,那截山峰只有數百丈,但就是那數百丈的距離是狂霸女神的禁地,任何生命都不能夠存活。


  蠕蠕看著冰凌晶瑩的玉峰,它是那樣的冰清玉潔,如同起舞的仙女,白衣朝那玉峰行禮,然後拾起腳步開始攀登玉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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