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火燒凈世教
威德王三角眼冷光乍現,他的掌勢發得很慢,來勢卻極快,姿勢詭異荒誕,頗為古怪,過得數招后,威德王雙掌合印,真氣澎湃,拇指朝前一戳。
白衣佯裝受他一指,暗中運轉土輪勁將餘威卸去,猛地震出口鮮血來,數個紅袍僧將他捆綁起來裝到麻袋中,騎馬朝遠方掠去。
「噠噠噠。」
強壯的紅袍僧抬著他不停地下台階,間隔有石門打開的聲音,拐過幾道彎,兩個和尚放下白衣,竊竊私語數句,便離開了他的身旁。
半盞茶的功夫后一個瘦骨嶙峋、長滿鱗片的紅袍僧露著鋒利的尖牙,他打開麻袋,給白衣灌些迷魂湯,白衣佯裝昏迷,它扛著白衣朝地牢走去。
通道的牆壁繪畫著千嬌百媚男女歡好的圖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瘦僧朝暗道走得半盞茶的功夫,眼前徹底的黑暗。
牆壁間的火把被點燃,眼前是個地牢的水潭,瘦僧在黝黑的牆壁間敲打著,抽出一塊黑磚來,水潭轟隆作響,水流被兩扇鐵板分開一條通道來,瘦僧扛著他走進通道中。
暗道兩旁燃燒著篝火,靡亂的氣息迎面撲來,眼前是間地牢,有七間牢房,關押著數百的女人,他隱約聞到一股麝香的味道,瞧她們神情憔悴,雙眼獃滯無神,大概是迷情粉之類的迷藥。
她們被迷情粉迷惑,沉溺幻想中,瘦僧將白衣扔到最後一間的刑房中,隔壁的一間牢房角落蜷縮著一個藍衫姑娘,她圓圓的臉蛋,大眼睛,肌膚雪白,嬌艷欲滴。
藍衫姑娘昨晚路過湟州,被這群紅袍僧抓來,今晚月圓時夜威德王就要和她舉行雙修的大會,想起恐怖的事情,她神情愁苦,誓要咬舌自盡。
瘦僧取來柴火,擺開一口鐵鍋,脫下外套,露出乾癟的肌肉,搬來一大桶菜油倒在鐵鍋中,燒得噼啪作響,煙霧繚繞。
瘦僧拾起一條鐵鋼鍛造的軟鞭,這條鋼鐵軟鞭是用銅錢貫串擰成,長三尺,鞭擊時銅錢將撕裂肌膚,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柴火燒得很旺盛,瘦僧眼眸緊縮,拾起軟鞭浸泡著滾燙的菜油,朝白衣鞭撻,銅錢鏗鏘作響,一道身影晃過,白衣猛地奪過瘦僧的軟鞭,一鞭抽出。
「啊!」
瘦僧慘叫一聲,瞬間被打死,地牢寂靜萬分,只有被迷情粉迷惑的姑娘們發出嫵媚誘惑的喘息聲。
藍衫小姑娘驚詫地喊道:「你,你是誰?求求你救救我。」
「噓,我來救你們出去。」
白衣用掌風劈開牢房的鎖,將木輪勁灌注到她的身體中,替她治癒好傷勢。
「你是誰?」
「我叫周果兒,我爹爹是鐵鞭震八方,威信鏢局的總鏢頭,他很厲害,但他拋棄我和我娘,我娘死的時候讓我到中原晉州找我爹爹,我路過湟州時被這群壞蛋給抓住了。」
「鐵鞭震八方周威信,你的娘親是哪裡人。」
「我娘是龜茲人。」
白衣替眾女解掉迷情粉的毒,用木輪勁安撫她們驚恐的心,他想到凈世教中解決掉威德王,但帶著群女子也不方便行動。
周果兒臉頰粉紅,搖晃著馬尾辮道:「我知道有一條暗道,那條暗道直通湟州的城內。」
「那好,我先送你們出去,回來后再搗毀這魔窟。」
「你和我們一起走呀?」
「凈世教留著是一個禍害,我要回去殺掉威德王。」
周果兒蠕動著粉嫩的花唇,懶得再勸說他,白衣一路殺掉數十個紅袍僧,按照周果兒記憶的路線走得半個鐘頭。
「看來就是這。」
白衣一掌劈飛暗道出口的鐵板,搶進廂房中殺掉看守的紅袍僧,等眾女都完全離去,一把火將紅袍僧在湟州的據點燒掉,潛回暗道來到凈樂教的大殿中。暗道出口竟在殿堂金佛的肚中。
威德王煞氣凜然,瞧著白衣喝道:「你敢殺我教眾,我定要你死無全屍。」
「你妖言惑眾,殘害百姓,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他渾身燃燒起妖靈焰,烈毒揮發,凈世教武功稍弱的教徒瞬間化為灘血水,他施展折梅手,蹁躚而至,一掌拍出,糅雜著劍法、刀法。
「梵合一指。」
威德王衣衫飄舞,他渾身不動,指間生出慘白的光芒,一指劃出,猛地朝白衣的胸口戳來。
「啊!」
威德王慘叫一聲,一股粘稠的北冥螺勁將他吸住,他渾身的精氣神瞬間被白衣吸干,掌勁震穿了他的頭顱。
湟州城的居民看著街北的別苑火勢愈來愈大,那間別苑是和尚的臨時居所,城內的火勢熄滅后,郊外的殿宇卻升起滾滾的黑焰來。周果兒站在街道上,瞧著天空隱隱跳躍的火舌,知道魔窟被焚毀了。
白衣聽著烈焰熊熊燃燒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表情,他將那群凈世教的邪徒都鎖在大殿中,殿宇中響起凄厲可怖的慘叫聲,數天後湟州城的居民都知道那是一間淫廟,談起此事都拍手稱快。
白衣來到青唐城,拜託一支商隊將扎布帶到武夷派,給了他們十兩的好處費。
黃河源地,地勢平緩,河流密布,形成了無數沼澤、胡泊,有藏瑪江南的美譽,這一晚,月似白蓮,藏瑪之地的一間破廟,二匹駿馬跳躍著奔來。
「仙檸,我們在這兒歇息一晚,再有兩天的路程,我們就能到回鶻了。」白衣跳下馬,將韁繩系在一棵大樹上道。
「嗯。」
仙檸瞧著白衣,臉蛋微紅,他們走進破廟,裡面供奉一尊破敗的藏教佛象,怒目橫眉,極為兇狠,打著月光瞧去,才知道是辛饒米沃。
白衣拾撿一些柴火,燃起篝火來,取出風乾的牛肉遞給仙檸吃,他沒有將爭霸天下的事情告訴仙檸,仙檸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想來她是知道的。
夜晚,天氣詭變,陰雲密布,細雨蒙蒙,田野如同被扣進大鐵鍋里似的,伸手不見五指,到處黑咕隆咚一片。
「噠噠噠。」
駿馬從雨中疾馳而來,白衣被驚醒,駿馬一聲嘶鳴,一條曼妙的身影閃進了破廟,血腥味在雨中蔓延,她穿著一件紫衫,十五六七歲的模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滿臉的精乖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