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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臨安才女朱淑真

  南宋的都城臨安城南倚鳳凰山,西臨西湖,有東南第一府的美譽,陽春三月,萬物復甦,柳綠花紅,鶯歌燕舞,臨安的西湖上來往船隻不下數千舫,都是精巧創造,雕欄畫拱,呈現出一派富裕的氣息。


  一艘官船遊玩著西湖,那船的船艏正面繪著仙鶴浮雕,兩舷側前部有祥龍的浮雕,後面彩繪著鳳凰,雕樑畫棟,富麗堂皇。


  西湖水波蕩漾,在明媚的陽光的招搖下,光彩熠熠,四周景色如畫卷,清新的空氣沁人心扉,官船的船頭站著兩個人,左邊的白衫公子背敷交叉刀劍,肩頭蹲著只拳頭大的猴子,他的刀用粗布裹得嚴嚴實實。


  他自然是從南疆回來的白衣,他帶回妖刀,至於他肩膀上的小猴子,卻是焰摩猴用種奇異的功法縮骨化形成的,一路上邪帝助他血煉焰摩猴,將控制焰摩猴的秘術交給了他。


  白衣剛到臨安不足一盞茶的功夫,便被蘇子杭的屬下請到西湖的豪船上,遂有兩人泛舟同游的場景。


  「葉兄在珍饈宴的點評見解獨特精闢,深得梵正、蕭美人的傾心,聽聞東洲美食界要給你頒發特級點評師的金勛,葉兄無所不精,蘇某真是佩服。」


  「慚愧、慚愧,能做梵正、蕭美娘兩位美人神廚的點評,是在下榮幸,卻不知在下剛到臨安,蘇兄就知道我的行蹤。」


  「我表妹鄭萼從恆山回來,她聽聞你在大理無量山和瘟神一戰,十分擔心你的安危,便纏著我打聽你的消息,我找了好久,今早打聽到葉兄要來臨安的消息,便派僕人在城門前候著了。」


  他心想世界真是小,蘇子杭竟是鄭萼的表哥。白衣和蘇子杭游完西湖的美景,便來到國子監、太學組成的文化區,此地有聞名遐邇的鹿麗書院,風景優美,書院囊括麴院荷風、平湖秋月、花港觀魚、雷峰落照、西湖三塔西湖五景。


  鹿麗書院建築清雅淡泊,坐北朝南,集園林學院於一體,大小院落交叉有序,亭台樓閣古樸典雅,栽種鮮有的奇花異木,白衣穿過清澈小溪上的古橋,和蘇子杭來到園林群落,園林的長廊兩旁匯聚著文人騷客的留下的佳作。


  「樓外垂楊千萬縷,欲系青春,少住春還去。猶自風前飄柳絮,隨春且看歸何處。綠滿山川聞杜宇。便做無情,莫也愁人苦。把酒送春春不語,黃昏卻下瀟瀟雨。」


  白衣輕輕念著一曲凄婉纏綿的小詞,它的題名是朱淑真,筆意流暢雅緻,詞句清麗,意境深遠,小詞旁繪著副卧榻春景圖,小詞襯春日將去的風景,渾然有種凄涼的感覺。


  「繪畫提詩的叫朱淑真,號幽棲,她是臨安第一聰慧的才女,博通經史,能文善畫,還精曉音律和樂曲,尤其善於詩詞,是鹿麗書院的特級客卿。」


  「蘇公子這樣稱讚淑真,我如何敢當。」


  白衣瞧著那女子,她穿著件淡青的儒衫,頭戴娥兒雪柳,翠眉微蹙,唇角微挑,似笑非笑,似喜似嗔,有點任性的樣子,她雙眸神情似水中望月、雲中探竹,有奇特的才情,美貌如畫卷,百般難描。


  「幽棲姑娘的畫清麗可觀,字是銀勾精楷、詩詞婉約清揚,詩書畫相協相融,相親相和,堪稱南宋第一才女也不為過,蘇兄倒沒說錯。」


  蘇子杭瞧著如花隔雲、明艷可人的朱淑真笑道:「朱姑娘,你和小弟說想見那蘇杭品茶,珍饈嘗食的葉公子,他卻近在眼前,你們好好聊聊,我還有要事纏身,就恕不奉陪了。」


  朱淑真打量著白衣,眉目間隱隱深藏著憂愁散開,風情雅緻的笑道:「幽棲多謝公子點評,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幽棲很高興先生能懂小女子的詩詞繪畫,鹿麗書院的西湖五景很是秀美,我帶公子去賞玩一番,順便想問問公子衢州八珍會的事情。」


  白衣跟著朱淑真這個嚮導遊玩著鹿麗書院,她是個極富詩情的美女,和她在一起,如同領略世間最美妙的風景,白衣倒賞心悅目。


  他們游完西湖五景,天色漸漸黑下來,兩人一路說說笑笑來到鬧市區,臨安城有一百五十餘萬人口,夜市的街道熱鬧非凡,行人摩肩擦踵,絡繹不絕,他們躲開擁擠的人群來到處拐角。


  夜空高懸一鉤新月,清涼涼的如寒玉般,拐角旁是條小吃街,火樹銀花,寶馬香車,佳人才子成雙入對,朱淑真站在冷清和熱鬧中,燈火將她臉蛋映得粉紅,別有番才情的韻味。


  朱淑真表現得很大膽活潑,天真爛漫,白衣卻能感到她內心的憂鬱,他雖不知道朱淑真以前的事,但和她逛街時總能看到路人奇異、憎惡的目光瞪著他們,朱淑真對此毫不介意,白衣不問、亦不提起,只和她暢談她感興趣的詩詞、繪畫。


  朱淑真帶著白衣來到雲水澗吃晚飯,他們剛走進客棧落座,迎面走進來一男一女,男的作鋪頭打扮,俊逸文雅,他是臨安的第一神捕,江湖號稱『鐵血』楊慎,那美女卻是孫仲君。


  孫仲君瞧著白衣,神情很是詫異,他和楊慎落座旁邊的一桌,白衣瞧朱淑真神情很不自然,似乎很怕見到楊慎,便準備和她一起離開。


  「慎哥,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沒想她剛剛被你休掉,就找個邪魔做情夫,你說得沒錯,她還真是水性楊花呢!」


  「孫姑娘,你說話怎如此刻薄,你有事沖我來,何必說幽棲姑娘的不是。」


  孫仲君聽到白衣的話,杏眼燃起火焰,抽出腰間的佩劍一劍朝白衣劈去,她反轉手腕一抖,劈向白衣的劍竟刺向朱淑真的胸口。


  「砰!」


  孫仲君倒退數步,噗地吐出鮮血,楊慎扶住她的腰肢,白衣站在臉色煞白的朱淑真面前,瞧向楊慎道:「閣下身為臨安的捕頭,難道想看著她挑起事情的爭端。」


  「楊某隻看到你持劍行兇,我要逮捕你歸案。」


  「閣下身旁的孫姑娘出手要殺人,我是正當防衛,你憑什麼逮捕我,你濫用職權,欺壓良民,那監獄我看你呆最是合適的。」


  「葉白衣,你知道她是什麼人,慎哥對她那麼好,她卻不守婦道,離經叛道,私下和男子偷情,難道你要幫這賤人,可惜那男的嘗過腥,便將她給甩了,她還偷偷生下個孩子,你卻要撿那沒人穿的破鞋嗎?」


  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都說些極難聽的話,朱淑真聽到他們辱罵聲,渾身顫抖,眼眶中霧氣滾來滾去,白衣感到她心情起伏不定、惆悵悲痛,不願意再和他們繼續糾纏,拉起朱淑真便要走出雲水澗。


  「想走,沒那麼簡單。」


  陰寒的掌風襲來,楊慎掌勢出手,潛息迴旋間掌氣飄渺無蹤,徹底將白衣籠罩,他每一股掌勁都如刀輪滾轉,專破各種真氣和護體真罡,掌勁瞬間傷敵肺腑,恍若鬼神暗施巨斧,遂名鬼斧掌。


  楊慎修鍊的內功叫鐵血功,帶著至剛的真勁,鬼斧掌和鐵血功成就他第一神捕的位置,黑白兩道都聞風喪膽,也鑄成他先天高手的地位。


  兩掌相對,楊慎手掌微麻,看著漸漸消逝的白衣,他面若冰箱,喃喃低語道:「他竟能接我的一掌,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西湖畔的鹿麗書院,水風徐來,牽動著朱淑真儒衣的裙擺,白衣運轉木輪勁治癒內傷,楊慎的掌勁凝聚一點,破開白衣真勁,將他擊成重傷,楊慎不愧南宋第一神捕,若不是他有和瘟神交手的經驗,定要吃個大虧。


  白衣將內傷治癒后,用五輪勁替朱淑真治癒抑鬱引起的疾病,朱淑真感到身體充滿生機,那種妙不可言的感覺使她沉迷。她迎風眺望著西湖對岸的雷峰塔,塔閃爍著燈火的光芒,映著夜空的銀河,格外的寧靜。


  「葉公子,幽棲累得你牽扯此事,我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免得你不明白。」


  南宋儒學發展到極致,存天理、滅人慾的理學蔚然成風,特別是官宦之家,婚姻必須遵從父母命,媒妁言,所謂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幽棲嫁給楊慎前,曾和魏仲兩情相悅,哪料他薄情寡義,為攀附權貴將幽棲給拋棄了。


  幽棲十七歲那一年,父母將她嫁給神捕楊慎,楊慎是理學傳承者,他熱衷功名利祿,朱淑真清才麗質,她想找個聰慧異常,文武雙全,能懂她詩詞的男子。她不能選擇婚姻的自由,便寄情於詩畫,可惜沒誰去欣賞她,

  她用詩詞強烈譴責世間不自由的婚姻,甚至到咒罵地步,她同時對南宋為政措施極其不滿,屢屢寫詩抨擊,最終和楊慎分道揚鑣。


  「我和楊慎分手前認識蘇大哥,他才華橫溢、滿腹經綸,我便將他引為好友,我和他分手時已懷有身孕,蘇大哥便介紹我到鹿麗學院做客卿,誰料市井間便傳出那些閑言碎語來。」


  白衣心想我哪能提起她的傷心往事,只是問道:「幽棲姑娘,你的孩子多大了,我們給她買些玩具,還買些好吃的,她一個人在家嗎?幾歲了?你不在她的身邊她會不會害怕?」


  幽棲開始很詫異,隨即清新自然、落落大方如鈴鐺般笑道:「她叫朱紈紈,我將她放到隔壁孫三娘哪裡?她三歲半,很是堅強勇敢呢!我想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我們把她接出來玩玩,看她想要些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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