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城頭激戰、金汁發威
在清軍的躲避和同時抱有的輕蔑心態下，兩支碩大的弩箭呼嘯而至分別插在了大炮陣營中，兩個「萬人敵」自然也被帶了進來……
其中一個距離這巨大弩箭最近，剛剛躲過一劫的清兵心中樂了：「哈哈！這些傢伙已經窮途末路了，居然用弩箭攻擊咱們的大炮。待會就能攻上城頭，殺進城去剿滅反賊了。到時候還能混個官職和賞錢啊。不過等等……旁邊那個泥巴封住的罐子一樣的東西是什麼？」
他好奇地看著這個古怪的東西，不知道城頭的嘉義守軍在搞什麼鬼。
滋滋滋……引線已經燃到底了！「萬人敵」內部已經開始了劇烈的變化，就等著爆發出驚人的恐怖破壞性力量了。
那個清兵好奇地盯著：「咦？這玩意兒還在冒白煙啊……等等！這個味道好像是……」
他終於聞出了硝石（古代製作火藥的主要物質）的味道，內心的驚恐無以復加，想要逃跑同時提醒四周的同伴。可是，卻已經沒有機會了！
曾經在明末大發神威的「萬人敵」終於再次在戰場上展現出了他恐怖的威力。
一個四十公斤的「大炸彈」，雖然沒有現代的火藥威力那樣巨大，但破壞性也絕對是極為驚人的。
轟隆隆！
耀眼到刺目的光亮一瞬間在清軍的炮兵班中亮起，緊接著就是震耳欲聾巨大爆炸聲，還有衝天而起的滾滾濃煙和飛快擴散的衝擊波。伴隨著四分五裂的清軍威武大炮、以及凄厲的慘叫聲，四下橫飛的人體殘肢……
兩個威力巨大的「萬人敵」瞬間又將清軍的威武大炮摧毀了十幾門，還炸死炸傷大量的操縱大炮的兵卒。這一下，清軍和起義軍兩方算是在遠程攻擊的武器上基本「扯平」了。
看著被床弩射來的「萬人敵」轟炸搞得火光滔天的兩處區域，施武被氣得七竅生煙，瘋狂的大吼大叫：「攻城！給我攻城！攻下嘉義之後，所有參與了叛亂的城中青壯年一個不留，全部殺掉！！！」
清軍雖然損失慘重，但城頭的嘉義守軍也不輕鬆。剛才那一番激戰之後，本來兩千「正規軍」和一千五百民兵也傷亡過大半。現在，剩下的清兵也還依然超過六千，要繼續發起猛烈的攻城戰了！
「全員攻城！最先登上城牆的人，賞銀百兩！軍職升三級！所以退縮之人，督戰隊直接格殺勿論！」
一個個清軍將領各自指揮著自己的部下，大聲呼喊。
一隊隊扛著雲梯的清兵，飛快地朝著城牆而去，然後冒著劍雨架設雲梯，爭先恐後地往上爬。
城頭之上，守軍的箭矢已經有些不足了，這種純粹的消耗品的確無法長久的使用。但是看著好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在雲梯上攀爬城牆的清軍士兵，最後一個「大殺器」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那就是金汁！
城頭的將官來回奔走，大聲呼喝：「趕緊的！把大鐵鍋里的金汁都給舀出來裝到大盆里倒下去。讓這些攻城的清兵好好嘗嘗這種滋味！」
一個個義軍都用撕碎的布緊緊蒙住了口鼻，圍繞在大鐵鍋旁邊。站在高高的凳子上面，揮舞著手中的大鐵鏟使勁兒的在燒得翻滾沸騰的黃色人畜屎尿里攪拌，那種衝天而起的臭氣簡直難以用語言形容。就算是義軍們蒙著口鼻，也都覺得難以忍受，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
然後還有人用一個個大大的特製木瓢從大鐵鍋里把金汁舀起倒進大木盆，幾個義軍小心翼翼地用最快速度抬到了城牆垛口邊緣。朝著雲梯上正在努力爬牆的清軍劈頭蓋臉就澆落了下去……
一鍋沸騰的滾燙開水澆得滿頭滿臉是什麼樣的滋味？肯定非常的可怕和難受。
那就再想象一下，一鍋沸騰滾燙的糞水澆得滿身都是呢？
那些攻城的清兵就受到了這樣的待遇。但凡是被「金汁」澆頭的，都發出駭人的不似人聲的慘叫，如同鬼嚎一樣。雙手捂住臉從雲梯上摔了下去。而且因為臭氣實在熏天，就算是僥倖沒有被金汁給澆到的清兵，有的下意識伸手去捂住口鼻——這就導致重心不穩也摔下了雲梯，非死即傷了。
不得不說，這一波「金汁」攻擊給攻城的清兵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十幾鍋金汁從城頭陸陸續續倒了下去，造成了幾百個清兵的傷亡，也進一步打擊了攻城軍隊的士氣。
只不過，金汁也畢竟是有限的……守城的起義軍連金汁都已經用完了，接下來。恐怕就沒有辦法藉助城池地利來對清兵進行攻擊了。只能是要實打實地拼實力了！
這時候一共還剩下五千，而守城的義軍們全部加起來也只剩下九百人左右了……
九百對五千！這就是真的要拚命了。
這個時候，剛才一直在最高處的熊力也刷的一下從腰間抽出大刀，高高舉起：「所有將士，聽我號令，隨本將一同殺敵！殺清妖，復華夏衣冠！信龍神，必得永生，必受庇護！」
「信龍神！得永生！」
「龍神宗萬歲！！！」
在熊力和一干龍神宗將領的帶領下，城頭所有的義軍都大聲呼喊著，本來有些低落的士氣再次在一瞬間攀升到了巔峰。
在他們心目中，龍神的天庭下凡來救苦救難的真正神仙。他們或許不太懂得什麼「恢復華夏河山」的大義，但是卻能夠切實地感覺到「嘉義光復」之後的變化。而這些，都是龍神，和龍神宗帶來的！
聽了城頭上眾志成城的呼喊，城下的清軍都有些震驚。這明顯是一場兵力對比懸殊的戰鬥，他們為什麼會依然保持這樣的信念呢？
而施武卻皺起了眉頭：「龍神宗？好像很耳熟的樣子，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啊。」
旁邊的副將早就一臉驚駭的表情，在施武耳邊稟報到：「這好像是最近幾年在廣東一帶興起的一個教派。不過因為這個龍神宗平日里也不怎麼對抗官府，信徒大多比較老實，而是有時候還會和廣東官府合作，所以一直都沒有怎麼被朝廷放在眼裡。而且聽說甚至由於龍神宗信徒協助廣東官府安置了部分流民，還受過廣東巡撫和廣州知府的嘉獎呢。怎麼會……和這些天地會的反賊攪和在一起呢？」
施武聽了副將的話，也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摸著鬍子露出疑惑的表情：「聽你這麼一說，我倒也是想起來這個龍神宗了。的確好像是一個比較老實安分的教派，受過朝廷嘉獎。不會是我們聽錯了吧？還是說……這龍神宗把朝廷給騙了？！」
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只覺得渾身冰冷，一陣恐懼。
（金汁描寫得峰凌自己都有些倒胃口了，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