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母儀天下就我也配
春日真暖,午後正好眠,不僅是夜辰迆昏昏欲睡就連抱著他和紅雲聊天的南宮良辰也困得快要睜不開眼。迷迷糊糊的靠在桌子上,眼睛就不爭氣的開始迷糊,下巴猛地觸碰到桌麵又一下子驚醒。抬眼卻見紅雲捂著紅唇輕笑,見她醒來媚眼中滿是笑意。
“醒了?”紅雲柔聲笑問。
良辰俏臉微紅,起身抱著夜辰迆往床鋪走去,轉身笑問:“你累不累?”
紅雲搖頭,拈針的手依舊上下飛舞著,她的動作並沒有任何停頓,熟練的繡著花樣,不多時一隻翩然若飛的蝴蝶便躍然於肚兜上。
良辰看得稀奇,瞌睡也被驅走不少,安頓好夜辰迆又坐回椅子上,問:“紅雲,你這女紅做得真好。”
紅雲輕笑,柔聲道:“我們姊妹三人女紅都做得絕好。”
“為什麽?”良辰托著下巴下意識的問,剛打過嗬欠的她淚眼朦朧得令人心頭一陣暖。
紅雲伸手替她攏了一下微亂的鬢發,輕聲解釋:“我母後是江南蘇繡名門之後,繡得一手好丹青,最擅長的便是用遊針走線描出美景。當年父皇娶母妃也不過是因母妃花了三年繡了一副萬好河山圖罷了。”
良辰疑惑的望著她心有戚戚焉的容顏,問:“江南蘇繡不是在大齊境內麽?大齊的女兒怎麽會嫁入北魏皇室?”
紅雲輕笑,“我便猜到你會有此疑問,母妃十二歲的時候被送入大齊後宮封了秀才,十四歲的時候作為和親的佳人來到了北魏,三年都沒有見過父皇的麵,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的刺繡被父皇得見,得了聖寵先後生下長姐和阮青鳳,後來被封了皇後。”
良辰不由得微微詫異,“那你父皇定然是愛著你母妃的!”
紅雲苦笑,垂下眼簾輕歎,“帝王哪裏有真愛,並非所有人都是夜霖天。”
聽到紅雲提到夜霖天,良辰原本還璀璨生輝的眼眸突地黯淡了許多,有氣無力的伸直了胳膊趴在桌子上,輕歎:“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他。”
紅雲明白自己挑起了一個不該挑起的話題,訕訕的低著頭繼續繡著手裏的肚兜,待繡好遞給良辰,輕笑:“看看,可合適。”
良辰將肚兜攤開在桌子上,看了一會笑道:“似乎大了些。”
“沒事,孩子長得很快,上半年穿著嫌大或許下半年就剛好了。”
良辰點頭,輕笑道:“言之有理。”
阮青鳳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良辰麵前攤開的肚兜,眼眸瞬間被吸引過來,輕歎著靠近,“沒想到朕的皇後如此放得開,大白天不關門竟然在研究女兒家的貼身之物。”
良辰不想理他卻又不想被他平白無故的占了便宜去,冷聲道:“這是給辰迆準備的。”
阮青鳳隻當她是害羞,輕笑,“怎麽?害羞了?還不承認?”
良辰抬眸冷然白他一眼,“愛信不信。”
阮青鳳並不相信,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往床鋪瞟了一眼,果然見夜辰迆光著身子隻穿了一件粉紅色的小肚兜身上蓋著薄毯在睡覺。將信將疑的望著良辰,“如此妖豔的顏色卻是給辰迆穿?”
良辰隨手收起肚兜疊起來遞給身後的荀蝶,再次捧著臉問阮青鳳,“你來幹嘛?”
“來看看你。”麵對她的大不敬阮青鳳也不惱,坐在她的身旁端過她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輕歎:“明前龍井果然清冽。”
良辰一把搶過自己的杯子,水花四濺將他身上的紫色龍袍顏色染得越發明豔,“要喝水自己倒,幹嘛用我的杯子?”
阮青鳳輕笑接過彩蝶遞過來的手帕擦手,輕笑,“你的杯子更香。”
“神經病。”良辰惡狠狠瞪他,“你到底來幹嘛的?來給我添堵的?”
阮青鳳輕笑,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放在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咬出了血才鬆開。紅雲手中的東西針線朝著阮青鳳的麵門筆直的飛去,被阮青鳳輕而易舉的夾住扔到一邊,良辰好不容易收回自己的手,望著鮮血淋漓的虎口隻覺得鬱悶得要命!
“瘋子!”良辰怒斥。
紅雲托著她的手,心疼得眼睛都紅了,怒視著阮青鳳喝問:“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阮青鳳伸出舌頭邪魅的舔去嘴角的鮮血,輕笑著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拔開瓶塞對良辰笑道:“過來,給你上藥。”
良辰才不會過去呢,剛才沒過去就被他咬出了血,如今要是再過去她哪裏還有命回來?“過來,不要讓朕說第三遍。”嫵媚橫生的丹鳳眼狹長的眯起,那神態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良辰可憐兮兮的從紅雲身後走出,不情不願的嘟著嘴走到他的麵前,將受傷的手遞到他麵前,帶著哭腔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阮青鳳心情很不錯的托著她的纖纖玉手將藥粉抖在她的傷口上,仔細的包紮好最後很是滿意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良辰鬱悶的坐在凳子上望著手背上的蝴蝶結欲哭無淚,這人是不是狗變的,竟然二話不說就咬她一口?
“你早已經是朕的皇後,這後宮的事宜一切都聽你安排,你是皇後該母儀天下。”阮青鳳難得溫和的注視著良辰,輕笑。
良辰好笑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沉聲問:“母儀天下?”就她,也配?!
阮青鳳點頭,目光深邃的掃了紅雲一眼,沉聲道:“你是朕的皇後,自然該母儀天下。”
良辰無奈的長歎一口怨氣,撫摸著還在隱隱作痛的右手,抬眸輕笑令萬物失色,“你,又想出什麽幺蛾子?”
“隻是讓你打理後宮而已,你何來的這般怨怒?”這後位,不該是世間所有女子都夢寐以求的尊貴身份麽?
“你不怕,我弄死你的嬌妻美妾?將你的孩子一個接一個的掐死,讓你斷子絕孫?”良辰的眼眸中藏了太多怨毒和瘋狂,阮青鳳不瞎自然看得清楚。
阮青鳳輕笑,眉宇間哪裏有半點擔憂,“無妨,隻要辰迆在,朕就不算絕後。”
“你什麽意思?”良辰心猛地一沉,厲聲問。
“他是你的兒子,你是朕的皇後,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