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逆戰成佛白原送葬
七夜已經有三天都沒有在夜霖天的書房裏出現,夜霖天也不惱,良辰默然瞥了一眼焦躁不安的李牧,在心頭冷笑莫非這李牧還有愛看人妖的嗜好?!
“李牧!別總是心不在焉的魂不守舍!”夜霖天將手中的花生朝著李牧丟了過去,李牧被嚇了一跳。
抬眼卻見夜霖天和良辰一同對自己行注目禮,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俊臉微紅不知該如何是好,唯有歎息。
“李將軍是在想七夜?”良辰輕聲笑問。
李牧搖頭,對夜霖天正色道:“皇上,七夜已經有三天沒有出現了。莫不是跑了?”
良辰挑眉,笑問:“你很緊張?”
李牧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依舊對著夜霖天嚴肅道:“皇上,七夜是我們的軍師,這麽多年在您的身邊伺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這麽突然將她拒之書房門外是否有欠妥當?”
夜霖天緊抿著唇似乎暗忖著什麽,時不時的用餘光瞥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良辰。良辰習慣性的撫摸著手腕,那裏隻有一道傷痕卻再也不見昔日風光無限的血玉手鐲。
良辰歎氣,抬眼對上夜霖天的眼,輕聲道:“李將軍弄錯了,不是我們將她拒之門外,根本就是她生氣了不願意來。如果李將軍實在是擔憂的話,麻煩將軍走一趟親自去請她回來,將軍意下如何?”
李牧錯愕的望著良辰,點了點頭站起身便請辭離開,夜霖天也不留,雖然剛才的布陣圖隻討論到一半,但他也發現七夜不在,李牧心不在焉的亦幫不了忙。
不經意的抬頭,卻看到良辰似笑非笑的望著門口,奇怪的問:“怎麽了?有心事?”
良辰搖頭,歎了一口氣無奈道:“白原,將是夜霖軒的最後的戰場。”
“此話怎講?”夜霖天放下剛準備喝的茶杯,奇怪的問。
良辰雙眼凝神的望著夜霖天,嚴肅道:“答應我,一定要生擒!”
夜霖天暗自吃驚,心猛地一沉,冷聲問:“為何非要生擒不可?你該知道,生擒比殺死要難許多!”
良辰點頭,淒涼的對他苦笑,“我還有好些話沒有問他,還有就是我不想讓他死在你的手上。你們是親兄弟,骨肉相殘太殘忍!”
夜霖天不置可否的望著她,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安靜的望著她。
安靜延伸出寂寞,此刻的良辰望著近在遲尺的夜霖天卻覺得遠在天涯,這般遙遠的距離她說不出到底是個什麽滋味。大抵和同床異夢是一樣的尷尬,或許還要更嚴重許多。
“他在你心裏,這麽重要?”良久夜霖天才很不情願的問,語氣中滿是酸澀的醋味。
良辰苦笑搖頭,握住他的手認真道:“在我心裏,是你這麽重要!”
夜霖天不信,無奈搖頭,“良辰,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良辰無語,縮回自己的手,挑眉冷聲問:“在你心裏,我便是這種自欺欺人的人?”她真的是瞎了眼,一顆心幾次三番的托付給眼前的男人,可他總是嫌棄總是挑剔,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說明他對自己的不信任。
偌大的南書房突然便安靜了下來,良辰和夜霖天誰也不再說話。就在王貴全惶恐不安時,一道女子靚麗的身影走進眼簾,抬眼仔細去瞧可不正是好些天沒見的七夜姑娘麽。
夜霖天驚訝的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七夜,心底震驚之餘確實憤怒,怒視著七夜一句話都說不出。
七夜落落大方的接受著夜霖天的注視,良久才對著良辰莞爾一笑,問:“你是從什麽時候發現我是男兒身的?”
良辰撇嘴,不屑譏諷,冷聲道:“如果我說從第一次見你就有所懷疑,你信不信?”
七夜倒是爽快,哈哈大笑兩聲之後,堅定的搖頭吐出兩個字:“不信!”
良辰點頭,雙手一攤頗為無奈道:“其實我也不信。你留給我的線索太多,抽絲剝繭之後還猜不到些什麽,那我就真的笨得無可救藥了。”
七夜點頭,輕笑著擺弄著手心裏的血玉手鐲,對著良辰柔聲問:“那娘娘是否願意接受在下的定情信物?”
良辰擔憂的瞥了一眼夜霖天,果然他的臉色黑沉得比鍋底還要難看。歎了一口氣,無奈道:“對不住,我已經嫁人了。”
七夜挑了挑眉將手鐲小心翼翼的收好,笑道:“皇上,據在下分析,白原便是夜霖軒的葬身之地!”
夜霖天驚訝的望著良辰,卻見她俏皮的對自己吐了吐舌頭,冷聲道:“繼續說。”
七夜自然不會放過夜霖天剛才的震驚之色,頓了頓接著便將自己的計謀和盤托出,他之所以對夜霖天有問必答、有求必應,隻因為他可以在他的身上拿回的更多。
如今夜霖天對他已經設了防備,可這麽多年養成的習慣卻又不是那麽容易打破。夜霖天還是每說一件事情都會問詢七夜的意見,七夜也不客氣,將自己的觀點全部指出,良辰站在一邊越聽越心服。有這種男人在夜霖天的身邊輔佐,他不當皇帝誰來當?
此刻她是多麽的慶幸這七夜不是他們的敵人,不然腹背受敵的他們絕不會有贏的機會。七夜知道的很多,懂的也很多,他的計謀又狠又毒並且還是連環計,一環套一環,良辰悲哀的發現七夜隻說了一半,她就已經預見了夜霖軒的悲慘結局。
良辰不懂戰爭,她早就說過她不懂行軍打仗的事情。所以,無論七夜和夜霖天怎麽爭執,她都安靜的在一旁嗑瓜子,絕不插嘴!她的不多事,李牧似乎很滿意,頻繁的對她投來讚賞的目光。
一月之後,七夜設計將一容貌清秀女子綁縛於城樓之上,連環計成功將夜霖軒騙至白原,三軍廝殺轉瞬之間夜霖軒被生擒綁縛至夜霖天的中軍帳。
禦駕親征,皇後隨行。良辰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猛地聽到一陣喧鬧聲,再抬眼夜霖軒已經一身是血的跪在她的麵前。
她一聲驚呼,手中的茶碗咣當一聲落在地上碎成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