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們受縛
「想得美。」盾步腹誹了一句,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笑容。「辛苦你了,吳福。老首領果然有先見之明,若不是你派人攜信物前去報信,恐怕磐石關就落入那姒禹的手中了。等逮到了高正亭你願意怎麼出氣就怎麼出氣,至於那兩個丫頭嗎?我另有安排。」盾步心說,你個老傢伙還想老驢吃嫩草了,哪裡輪得到你?當然,這只是盾步的心裡話。
盾步又安撫了吳福一番,溢美之詞以言語表,然後扭頭吩咐道:「婁同,婁義,婁原,率領衛士們先悄悄地把前院的解決掉。」
「不用了。」高福擺擺手,一臉的獻媚神色,「盾將軍,我已經送他們上路了。」
「幹得好!吳福叔。」盾步滿意地再次輕輕拍了拍高福的肩頭。這一聲吳福叔把高福興奮得神采飛揚,幾乎要哭出聲來,「哎咳咳,吳福願意為老首領肝腦塗地;願意為盾將軍效犬馬之勞。」
這才是真正的受寵若驚啊!
盾步詭異地笑了笑道:「好!你且一邊休息,等抓住高老頭一家后給你記首功一件。」然後他轉頭又吩咐道:「婁同、婁義、婁原。」
「在。」
當時有三個尖嘴猴腮,身體瘦削的中年人提著短刀撫胸一齊應承道。
「按原計劃行事。」
「諾!」
「歘、歘、歘」人影一晃三人就進了高府,輕飄飄地躍上高牆飛身而下。這又是頂尖的輕功高手。片刻之後,吱呀呀打開中院大門。
盾步和剩下的衛士進了中門。
那些衛士行動迅捷,訓練有素,就像是餓狼看見了獵物,二話不說舉起長刀一陣砍瓜切菜般的動作,中院那些親兵護衛也是驚懼一聲就都哏屁了。
舉手不留情。
深夜殺戮聲驚動了高正亭,他拎著一把大刀穿窗而出,震驚地地看了眼滿院的屍體,狠狠地把刀往地上一戳,喝道:「哪裡來的毛賊,竟敢闖進守將府?屠我軍兵,意欲何為?」
婁同、婁義、婁原一看,忍不住大笑道:「老匹夫,你不思上報王恩,竟然私通姒禹,陰謀反叛,你說我們何為啊?!」
「胡說!老夫忠義可鑒,上對得起蒼天,下對得起黎民,哪有反叛一說?」
「高老將軍,別來無恙啊。」
高正亭一看,心裡全明白了,說話這人正是他的老管家高福,可他不明白的是高福為什麼會背叛他?帶著疑問高正亭爆喝道:「高福,老夫一向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陷害我們高家?」
「是陷害嗎?要不要把二小姐請出來問問她是從哪裡來的?來幹什麼了?難道不是遊說嗎?」高福陰陽怪氣地道。
「你,你」高正亭氣得單手點指高福卻說不出話來。
「吳福叔,你且閃在一邊,讓盾步跟高老將軍聊聊。」
「你叫他什麼?吳福?」高正亭仔細一砸吧滋味全明白了,敢情這高福就是雷都阿曼安插在高府的姦細啊。
「雷都阿曼父子一直都不相信老夫,還枉老夫為他盡心竭力地守護這麼多年的磐石關。」高正亭突然感到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指著高福罵道:「高福,你個白眼狼,老夫自認對你如同家人,從沒把你當外人看待。你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罷了,卻瞞著老夫,監視老夫……」高正亭越說越生氣,越說越激動,拎起大刀就要劈向高福。
「爹,讓孩兒來。」高遠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揮動雙鉤就要下手。
「慢著!」盾步及時制止住了,看向高正亭道:「高老將軍,高副將,別做垂死掙扎了,只要本守將一聲令下,立刻就會把你們射成刺蝟。不信的話你們向四周看看。」果然,盾步帶來的衛士正虎視眈眈張弓搭箭,等候命令,而高遠安排護衛高府的軍兵則一個也看不到了。
高正亭知道兒子沒把今夜的事情安排好,狠狠地瞪了一眼兒子高遠,嘆了口氣道:「是老夫大意了。盾將軍,老夫有一個條件,只要你答應,老夫甘願棄刀受縛。」
「講!」
「老夫求你放過我的兒子和女兒。」
「高老將軍,你是在開玩笑吧?聽聞你兩個女兒貌美如花,風華絕代,正好可以犒勞我英勇的將士們。高遠嗎?念我們磕過頭,算是我兄弟,可以留個全屍。」盾步哼哼冷笑道。
高正亭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盾步罵道:「黃嘴小兒,休要侮辱老夫!是老夫瞎了眼,錯保了一群豺狼。老夫就是死,也要拉你們一同進鬼門關。」
「爹,求他作甚!不一定有人攔得住我們。」說罷,高遠拿著雙鉤一指盾步,「盾步小兒,撒馬過來,高某與你決一死戰。」
「高遠,你太天真了,等把你射成刺蝟再找我決一死戰吧。」「傻子才跟你費那力氣呢。」盾步說完嘟囔了一句,猛地一揮左手,『滋溜』一下和婁氏三兄弟撤出了包圍圈。
頓時,箭如雨下,射向高正亭和高遠。高福也想溜走,無奈慢了一步,頃刻之間被射成了刺蝟。
高正亭舞動大刀風雨不透。高遠也揮舞雙鉤撥打鵰翎。
盾步見吳福被射死了,陰惻惻地長嘆一聲道:「吳福叔,莫怨盾步,我這就為你報仇。」盾步貓哭耗子假慈悲,把吳福的死全部怪罪到高氏父子身上了,惡狠狠地沖院里喊道:「高正亭,我看你有多少氣力。累,我也要把你累死。」
高正亭此刻哪有功夫和他們廢話?在一片刀光影里,鵰翎箭紛紛落地。
「哼哼!我就不信你還能撐到天亮?」盾步冷笑道。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這弓箭在冷兵器時代那就是神器,多麼厲害的人也架不住箭雨的攻擊。時間一長,高正亭舞刀的速度就漸漸地慢了下來。
一則,高正亭上了年紀,體力大不如前;二則,一個人終究有多少氣力,也架不住長時間重複同一個動作。
「噗」的一聲,一支鵰翎箭射中高正亭的肩頭。
高遠見狀,急忙喊道:「盾步,快下令停止放箭,我們受縛。」高遠年輕力壯,體力根本沒問題,但是他的兵器不佔上風,僅僅能護住自己一人,見爹爹中了箭,就有點而投鼠忌器了,立刻叫停甘願受縛。
高正亭知道兒子是為了他,加上打了半天也不見大女兒出房門,就知道高翠蘭不在房內。這樣的情況高正亭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高翠蘭時常不言語就離家出走,次日才讓丫頭蝶兒稟報。一走就是十天半月,高正亭也是拿她沒有辦法。估計今夜,蝶兒大概又冒充了大女兒的角色。
兩個女兒不在,高正亭心頭一松,扔了手中大刀。一咬牙,拔出肩頭箭矢,『刺啦』撕下一片衣襟,隨便裹了一下,任憑對方捆綁。
盾步心頭大喜,對身邊的婁同耳語了一番。就見婁同一個飛身上了二樓,一腳踹開房門,看后傻眼了,閨房內空空如也。婁同不甘心,又一腳蹬開另一個房門,冷冷一笑,從裡面提溜出一個花容失色的姑娘來。
「盾步,你一個大將領不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動手吧?」高正亭見是丫頭蝶兒,剛剛提起來的心放了下來,譏諷盾步道。
盾步原本期冀的心情也變得失望起來,吩咐婁同道:「問問他們的小姐藏到哪了?」
「守將問你,你們的小姐藏到哪裡了?快說!」婁同跟屁蟲似的問道。
「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蝶兒哆嗦著哭道。
「不知道?現在就掐死你,然後再……」婁同臉露猙獰,恐嚇瑟瑟發抖的蝶兒。
「別問了,她們跑不了的,明天就會主動現身。」盾步說著看向高正亭繼續道:「聽說,她們都是特別孝順的兒女,不是嗎?」
「盾步,你別做夢了,老夫的女兒是不會上你的當的。」高正亭知道盾步安的什麼心。他一定會打著斬殺高氏父子的幌子布下天羅地網,等候她的兩個女兒自投落網,這也是高正亭所擔心的。
「是嗎?那我們就打個賭如何?」盾步玩味似的看著高正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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