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霍休(下)
陸小鳳在見到石桌上的酒後,不由笑了起來,說道:「看來聽話的人總是有好處的!」
花滿樓笑著道:「請你喝酒的好處?」
陸小鳳點頭道:「不錯,這次人家已經請我們喝酒了,下次說不定還要請我們吃肉呢。」
「這是真正的瀘州大麴,看來霍大老闆拿出來的果然都是好酒。」花滿樓雙眼不便,但他的鼻子和雙耳卻是最為靈敏不過,一聞就知道碗中的是什麼美酒了。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黃琦已經來到了石桌邊,端起一碗酒就喝下,放下碗道:「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過來喝掉的好,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屋子裡有一股特別的香氣么?」
「我只嗅到酒氣!」
陸小鳳說著走到石桌邊上,端起碗就喝下。
「我也聞到了那股異香!」
花滿樓自然是聞到了,說話間他也走到石桌邊上,只不過他剛要伸手去拿碗,卻突然連站都站不穩了。
陸小鳳見狀趕緊拿起桌上唯一沒有被喝掉的碗,扶著花滿樓讓他喝下。扶著花滿樓喝下的時候,他卻是發現碗底有著一個『摔』字。
看到『摔』字,陸小鳳自然是想也不想就將碗摔到了地上。
這碗一摔到地上,石屋的石壁立馬開始移動起來,露出了一道暗門。
三人走進暗門,暗門后是幾十級石階,通向地底,下面是山腹,三人還沒有走完全走下去,卻已經看到了一片珠光寶氣。
這個山腹是空的,方圓數十丈堆著一紮扎的紅櫻槍,一捆捆的鬼頭刀,還有一箱箱的黃金珠寶。這般多的刀槍和珠寶,相信很多人一生都難以看到。
兵器和珠寶並不是最為引人注目的,讓人驚奇的是,這裡有四個人,有四個老人。他們的臉色都很蒼白,顯然已經有多年未曾見過陽光,他們身上都穿著織錦繡金的滾龍袍,腰上還圍著根玉帶,赫然竟是帝王的打扮。
四張雕著金龍的椅子擺著,一個老人坐在椅子上痴痴的出神;一個老人正蹲在地上打算盤,嘴裡念念有詞,彷彿正在計算著這裡的財富一般;一個老人對著面銅鏡,正在數著他自己頭上的白髮。
最後一個老人正背負著雙手,踱著方步,看見三人後,就立刻迎了上來,板著臉厲聲道:「爾等是何許人?怎敢未經通報,就闖入孤家的寢宮?莫非不知道這是凌遲罪名么?」
這老人態度嚴肅,一副帝王氣派,看起來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黃琦和陸小鳳兩人對視了眼,黃琦是知道這是怎麼個情況,陸小鳳卻是不知道,顯得很是驚奇,因為他已經認出了這四個老人的打扮,對他們的身份已經有所猜測。
「你說這裡是皇宮?那你又是什麼人呢?」
老人聞言回道:「孤家乃是金鵬王朝的第十三大金鵬王,誰知這裡的大金鵬王竟然還不止一個。」
這老人的話剛落下,另外三個老人立刻全都沖了過來。
「你千萬莫要聽這瘋子胡言亂語,孤家才是真正的大金鵬王,他是冒牌的。」
「他才是冒牌的.……他們三個全都是冒牌的。」
「孤家才是真正的大金鵬王!」
四個老人異口同聲,說的全是同樣的話,個個全都爭得面紅耳赤,剛才的那種王者氣派,現在已然全都不見了。
黃琦身子微微後退了兩步,那四個老人此刻卻是已經圍了過來,將陸小鳳圍在了中間,口中不斷的說著自己才是大金鵬王,要陸小鳳相信。
被圍住的陸小鳳自然不會相信,就在他想要脫身而出的時候,三道清脆的鐘聲響起,後面的山壁上忽然又露出一個門戶來。
四個身穿黃袍,內監打扮的俊少年,手裡捧著四個朱紅的食盒,魚貫走了出來。
那四個原本圍著陸小鳳的老人,在看到四個俊少年出來后,立刻回到盤龍椅上坐著,一人一張,臉上又擺出極為嚴肅的表情來,好似真的帝王一般。
而那四個進來的俊少年,卻是分別跪在四個老人的身前,手捧食盒,口中道:「陛下請用膳。」
這一副景象,怎麼看都是內監請皇上用膳的樣子,但在此處,卻是顯得極為怪異。
「走了!」
黃琦出聲叫喚了陸小鳳一聲,踏步而出,進入開著的門戶之中。
陸小鳳和花滿樓兩人見狀跟在後面,過了門后,卻是一條甬道,甬道的盡頭又有扇門。
三人推開門,卻是看到一個老人用只破錫壺在紅泥小火爐上溫酒。這個老人穿著有點發白的藍布衣裳和一雙破草鞋。
老人身上穿的很差,但他溫的酒卻是一點也不差,酒香撲鼻而來。
空氣里充滿了芬芳醇厚的酒香,紅泥小火爐的火併不大,卻恰好能使得這陰森寒冷的山窟,變得溫暖起來。
陸小鳳一看到老人,就認出是霍休,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總算沒有找錯地方,而且,來得正是時候。」
「我真不懂,你這人為什麼總能在我有好酒喝的時候找到我。」
霍休也輕聲一嘆,他的雙眼很亮,根本就看不出是個老人該有的眼睛,他看著花滿樓和黃琦兩人道:「這次你還帶著兩個朋友一起來了!」
「花滿樓、黃琦!」
陸小鳳指著兩人介紹了下,自顧自的坐到了石桌邊上。
「霍休,兩位請!」
霍休對著兩人一抱拳,邀請兩人坐下。
黃琦和花滿樓兩人抱拳還禮,也不客氣,坐在了石桌邊上。這石桌並不大,坐著四個人,卻是剛剛好。
霍休看著三人道:「除了你們三人之外,只怕沒有別人能夠順利的到達這裡了。」
陸小鳳笑著說道:「那是不是因為別人都沒有我們這般的聽話?」
霍休點頭道:「看到門上的推字時,十個人中至少有九個人是不肯推門的,怕是不是有什麼陷阱在等著,而不推門就根本進不來;看到轉字若是不轉,無論誰也休想走出我那九曲迷陣;看到停字不停,縱然不被亂箭射成個刺蝟,也得掉在油鍋里脫層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