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丹鳳公主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珍珠從黃琦的手上,一粒粒的落在了桌面上。
衣抉帶著風聲響起,閻鐵珊就忽然又出現了,陸小鳳也出現了,他已經坐在了剛才的位子上,就像是從來也沒有離開過一樣。
閻鐵珊也站在剛才的地方,身體卻是靠在高台上,不停的喘息著,就在這片刻間,他彷彿又己衰老了許多。
走入這水閣的時候,閻鐵珊本是個容光煥發的中年人,臉上光滑柔細,連鬍子都沒有,但現在看來,無論誰都能看得出他已是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他的精氣神,卻是散了。沒有了精氣神,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老人。
「我已經老了……老了!」
閻鐵珊有著很多的不甘心,他還有著龐大的財富沒有用掉,但多年的安逸富貴生活,確實是讓他成了一個老人,不再是當初那個戰戰兢兢的內務府總管了。如果他一直是內務府總管,現在他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陸小鳳看著他此刻的樣子,也不禁嘆息道:「你的確已經老了。」
閻鐵珊問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來對付一個老人?」
陸小鳳回道:「因為這老人以前欠了別人的債,無論他多老,都要自己去還的。」
「我欠的債,當然我自己還,但我幾時欠過別人什麼?」閻鐵珊好似還不明白什麼一般。
陸小鳳道:「也許你沒有欠,但嚴立本呢?」
閻鐵珊的臉又一陣扭曲,厲聲道:「不錯,我就是嚴立本。就是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嚴總管,但自從我到這裡之後,我一……」
閻鐵珊的話並沒有說完,扭曲變形的臉,突然奇迹般的恢復了平靜。
在坐的幾人,卻是清楚的看到一股鮮血從他胸脯上綻開,就像是朵燦爛的鮮花突然開放一般。等到鮮血飛濺出后,才能看見他胸膛上露出的一截劍尖。
黃琦能夠看到,殺死閻鐵珊的是一個身穿黑鯊魚皮的緊身衣的女子,身材苗條動人,不是他武功高到能夠看到閻鐵珊的後面,而是因為這個女子從水閣外躍身進來,出現在幾人的眼前,誰也能夠看的請。
「閣下是誰?」
原本淡然坐著的霍天青,此刻臉色已然鐵青,霍然長身厲聲喝問。
「是我!」
銀鈴般清悅的聲音響起,她已扯下了頭巾,一頭烏雲般的柔發披散在雙肩,襯得她的臉更加蒼白美麗。
「我就是大金鵬王陛下的丹風公主,就是要找他算算那舊債的人。」
閻鐵珊用手捂著傷口,吃驚的看著說話的女人。他的眼球突然凸出,身子一陣抽搐,就永遠的不能動了。但他那雙已凸出眼外的眼睛里,卻還帶著種奇特而詭異的異色,也不知是驚訝、是憤怒、還是恐懼?
黃琦看著丹鳳公主那充滿怨恨的臉上突然間變得極為悲哀,不由的兀然一嘆,這般美的女子,心靈卻是與外表完全相反,而且還是個演技高手,要不是事先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他黃琦說什麼也不會是她的對手,只會被吃的死死的。
霍天青又坐了下來,動也不動的坐著,鐵青的臉上彷彿帶著個鐵青的面具。
黃琦知道霍天青和霍休有著勾結,閻鐵珊的死有他在出力,但他此刻的樣子,卻是極為悲傷,顯然也是個高手,演技高手。或許,但凡野心勃勃之輩,都是演戲高手吧。
陸小鳳見狀嘆息了一聲,說道:「閻鐵珊本是金鵬王朝的叛臣.所以這件事並不僅是私怨而已,本不是別人所能插手的。」
「我明白!」
霍天青點點頭,卻又道:「但你們是我請來的!你們若沒有來,閻鐵珊至少現在還不會死。」
「你的意思是……」陸小鳳已經有些猜到霍天青下面會說些什麼了。
霍天青冷冷的道:「我也並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想領教領教你那身無彩燕雙飛翼的輕功,和你那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獨門絕技而已。」
「你一定要逼我跟你交手?」陸小鳳苦笑。
「一定!」霍天青點頭。
「閻鐵珊是我殺死的,你為什麼要找他?你本該找我的。」丹鳳公主沖了過來。
霍天青看著丹鳳公主,緩緩的道:「閻鐵珊欠你的,我會替他還清,所以你可以走了。」
丹風公主問道:「你不敢跟我交手?」
霍天青淡淡的道:「不是不敢,只因你不是我的對手!」
聽到這話,丹鳳公主臉氣的發紅,突然出手,兩根纖纖玉指,直刺霍天青的雙眼。
霍天青沒有出手去擋,身形一個晃動,來到閻鐵珊的屍體邊上,抱著屍體,飛出水閣之外,踏著池塘的水離去。
「陸小鳳,日出時我在青風觀等你!」
黃琦只是在看著,並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陸小鳳也只是看著,沒有要追去的意思。
丹鳳公主,黃琦知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因此他不去招惹,不去主動認識,只當她不存在一般。
當陸小鳳責怪丹鳳公主不應該殺死閻鐵珊的時候,丹鳳公主使出了世上最為厲害的武器,起碼就對付陸小鳳來說,是世上最厲害的武器,她哭了。
丹鳳公主訴說著對閻鐵珊的仇恨,以及對陸小鳳的擔心,說著說著淚珠就掉了下來。
這淚珠,比珍珠還要珍貴,起碼對陸小鳳是這樣的,因此陸小鳳不希望這珍珠再掉落到地上,輕聲安撫,不再說此事。
當陸小鳳為黃琦和丹鳳公主兩人互相介紹的時候,黃琦只是點點頭,一句話也不說,而丹鳳公主見狀也一句話沒說,同樣只是點點頭而已。
閻鐵珊死了,死在丹鳳公主的劍下,因為黃琦、陸小鳳、花滿樓三人的到來而死,他們自然是無法再留在珠光寶氣閣了。離開后,一行人回往了落腳的客棧。
丹鳳公主並沒有離開,她也在客棧留了下來,陸小鳳為她開了個房間。這個房間很巧合的,就在陸小鳳房間的旁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麼的巧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