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殷梨亭
當天的行程下來,韋一笑不再出現,峨嵋派也沒有遇到明教的其餘人等的襲擊,一路平安。
第二天一行人繼續向西行去,走出百餘里左右的時候,已是正午,赤日當空,酷熱無比。
正行走之間,西北方向忽然傳來隱隱几道兵刃相交和呼叱之聲,眾人不待滅絕師太下令,均各自加快腳步,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跑不多久,前面就出現幾個相互跳蕩激斗的人影,奔到近處一看,卻是三個白袍道人手持兵刃,在圍攻一個中年漢子。三個道人左手衣袖上都綉著一個紅色火焰,一看就知道是明教中人。那中年漢子手舞長劍,劍光閃爍,和三個道人斗得十分激烈,以一敵三,絲毫不落下風。
張無忌此刻和殷離在一起,他的腿傷早就已經好了,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準備尋機帶著殷離逃去而已。他看著中年漢子和三個明教道人激斗,幾招后,險些驚呼出聲。這漢子使的劍法乃是他武當派的劍法,雖然因為只看到一個背影,不知道是他的哪個叔叔,但無疑是武當派七俠之一了。
那中年漢子長劍越使越快,突然間轉過身來,一聲呼喝,唰的一聲,長劍在一名道人的胸口穿過。
峨嵋派眾人見狀無不喝彩,這人他們雖然看不清是誰,但必然是她們的盟友武當派的高人無疑,如今見其手刃魔教中人,自然是大聲喝彩。
剩下的兩名明教道人知道憑自己兩人不是中年漢子的對手,更何況對方還來了幫手,當下去意便生,兩人分向南北而去,卻是能夠逃得一個是一個。
峨嵋派眾人見狀並沒有上前相助,一來認為憑藉中年漢子的武功足夠拿下那兩個魔教道人,二來她們若是插手的話,有小瞧中年漢子的意思,十分容易得罪人。
中年漢子沒有讓峨嵋派眾人失望,他先是追上逃向南邊的道人,幾招將其斃命,眼見往北逃離的那人跑遠,長劍擲出,一劍穿胸而過,斃命於劍下。
眼見中年漢子見三個魔教道人全部斃於劍下,峨嵋派眾人再次大聲喝彩起來。
那中年漢子在眾人到來時便發現了眾人,之前不便過來,如今斃了明教道人,當即跑了過來,對著滅絕師太躬身行禮。
「晚輩殷梨亭在此見過師太!敝派大師兄率領眾師弟及第三代弟子,一共三十二人,已到了一線峽畔。晚輩奉大師兄之命,前來迎接貴派。」
滅絕師太點頭道:「好,還是武當派先到了,可和妖人交過手了?」
殷梨亭回道:「曾和魔教的木、火兩旗交戰三次,殺了幾名妖人,七師弟莫聲谷受了一點小傷。」
滅絕師太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多問。她知道殷梨亭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魔教不是易與之輩,三場惡鬥必然是慘酷異常,以武當派諸俠之能,尚且殺不了魔教的掌旗使,七俠莫聲谷更是受傷,可見慘淡。
「貴派可曾查知光明頂上的實力如何?」
殷梨亭回道:「聽說天鷹教等魔教支派大舉赴援光明頂,有人還說,紫衫龍王和青翼蝠王也到了。」
「紫衫龍王也來了么?」滅絕師太聞言一怔,韋一笑她交過手,知道韋一笑的厲害。紫衫龍王她雖然沒有見過,但能和韋一笑並列四大法王之一,絕對不是易與之輩,必有其過人之處,武功定當不低。其回到光明頂支援,卻是讓此行多了分變數。
「殷六俠,老尼給你介紹一下!」
滅絕師太沒有多想,招過站在不遠處的黃琦,說道:「這是老尼的關門弟子黃琦,往日只在派中練武,今番一舉剿滅魔教,這才讓其下山。」
黃琦對著殷梨亭抱拳道:「弟子黃琦,見過殷六俠!武當七俠之名,如雷貫耳,家師常有推崇,能得一見,幸甚!幸甚!」
「少俠繆贊了!」
殷梨亭抱拳回禮,看向滅絕師太道:「不想師太竟有關門弟子,不顯人前,此番圍剿魔教,這才讓其下山。異日在天下各派面前,必當楊名。」
黃琦畢竟不是真正的峨嵋派弟子,滅絕師太不好多說什麼,擺手笑了笑,便揭了過去,轉而問起了各派的情況。
殷梨亭一一作答,說了一陣后,舉手告別,說是要去和華山派聯絡。
靜玄師太見狀說道:「殷六俠,你來回奔波,必定是餓了,吃些點心再走不遲。」
殷梨亭聞言也不推辭,拱手道謝,應了下來。
當下就有幾個峨嵋派弟子堆沙為灶,搭起鐵鍋煮麵,她們自己平常吃的只是乾糧,如今款待殷梨亭卻是殷勤,顯然是因為其差點成為峨嵋派女婿之故。
殷離一直站在旁邊不語,此時突然說道:「殷六俠,我跟你打聽一個人,成么?」
黃琦見狀不由看了看殷離,又看了看張無忌。這殷離一直想要找張無忌,卻不想張無忌就在她的身邊。兒時一見鍾情又能夠如何,長大之後,還不是照樣見面了不認識。而且要是張無忌不是老實人,而是變成一個花花公子的話,那又會如何呢?這等兒時的一見鍾情,在黃琦看來,最是不靠譜不過了。
殷離向殷梨亭問詢張無忌如今的情況,殷梨亭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到自己那已經死去的侄兒,但看在她和峨嵋派在一起的份上,便將他知道的張無忌的情況告知。殷離得知張無忌的『死訊』后,直接昏迷了過去,還是在峨嵋派弟子的幫助下,才回醒過來。
殷離在醒來之後,半響不語,須臾后更是直接坐在了沙地上,大哭了起來。
黃琦見狀不由看了張無忌一眼,只見他臉上滿是尷尬、著急,抓耳撓腮,想要踏步而出,幾次又忍了下來,顯然是處於天人交戰之中。
「張無忌想要隱瞞身份,想法是不錯,可惜心地太過善良,不用別人揭穿他,他自個就堅持不了多久。」
黃琦見狀心中暗道,笑著搖了搖頭。對於心地善良的人,他是佩服的,但卻不可能變成那樣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