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奇怪的認師
偷偷瞥一眼男人在金色的火光投影下俊逸的身體線條和臉部輪廓,笑塵不自在的扯了扯頸部包裹著的衣領,呼吸有些不穩。
男人坐在笑塵的正對麵,沒有半點忌諱也沒想掩飾什麽,視線直直的投射在笑塵微紅的臉頰上。
將一件蟬衣外套烘幹後,男人走到笑塵身邊坐下,非常自然的將大手撫在笑塵額頭上,有些霸道的說道:“每次見到你不是發燒,就是直接暈倒,這裏可不需要這麽柔弱的女人。”說著,將蟬衣披在了笑塵的紫衫外。
“謝謝!”蟬衣上的溫暖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可能是被男人施了什麽法,披上後笑塵貼身的這件紫衫立刻蒸發了水汽,不僅幹燥滑爽還透著暖意。一種特別讓人安心的力量,笑塵覺得一直在狂跳的心髒稍稍正常了一些。
男人挨著笑塵,問道:“你的朋友救出來了麽?”
男人的聲音使發生在月牙灣林子中的回憶清晰的浮現在了笑塵的腦海中,當時狼群的猛追不舍,白狼王就要從她身後拍下的鋼刀般的利爪都曆曆在目,正是眼前這個男人驅使他強大的靈氣震懾了惡狼才使笑塵幸免於狼爪之下!還有飛雪寶扇,也是依靠男人贈予的這把扇子上的靈氣才能救下受傷的毛團,一路平安回到斬狼崗。
“嗯!救出來了,多虧了你那把寶扇,狼群根本不敢靠近!”笑塵感激道。可轉念又想到飛雪寶扇在與紫蛟對戰後受損,隻剩了幾片殘破的碎片,一時不知如何交代,又變得沮喪起來。
男人看出了笑塵的欲言又止,斷言道:“你有心事。”
“那個,你給我的扇子被我不小心弄壞了……”笑塵吞吞吐吐的說了出來,還想將一直藏在胸口的飛雪寶扇殘片拿出來,才想起除本體和必要的衣衫之外的所有的東西都已被隔絕在這無向界之外了。
男人波瀾不驚的眸子專注的望著笑塵,笑塵隻覺男人的目光再這麽一直看著,自己一定會被某種不知名的奇異溫度融化,又小聲道:“等我學好了煉丹製鼎之術,一定會修好還給你的。”
“無妨,這種東西我多的是。”男人的臉上沒有絲毫不悅,憑空又掏出了一把瑪瑙扇,優雅的扇了起來。隨著扇麵的擺動空中突然落英繽紛,滿目的粉色花瓣,還伴隨著迷人的花香,拂麵而過。
笑塵吞了口口水,心道:這把扇子不會是傳說中的四大寶扇之一,香渠寶扇吧?他竟然同時擁有四大寶扇之中的兩把!
思緒被男人略顯低沉的嗓音打斷,語氣很是稀鬆平常:“是四把。”說著掌中又多出了兩把扇子。原來男人大拇指上帶著一枚翡翠扳指狀的空間鼎器!
笑塵怔了怔,忍不住驚歎,男人手中交疊握著的三把寶扇都散發著屬於各自的奇特光暈和氣質,笑塵不知為何會用氣質來形容扇子,隻知道這些扇子中一定也和飛雪寶扇一樣都封印著不同的優秀器魂。
對著在眼中如黃金一般閃閃發光的寶扇們,笑塵沒出息又吞了吞口水,暗暗崇拜道:他到底是什麽來路?竟然那麽富裕,看他能這麽輕易的進入無向界,身份定然不低,難道和億大師兄輩份相仿?
突地,男人的目光有些不悅,像是聽見了笑塵的心聲一般糾正道:“我可不是你想像中的身份卑微之人,億天羽怎配與我相提並論。”頓了頓,忽然察覺了什麽,暗道:她竟不知我的身份?還是故意這樣欲擒故縱企圖勾引我?不,無心所想應該不是假裝,那她就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此想著,男人又心情大好了起來。
對於男人一係列的麵部變化,笑塵半天才回過神,不自覺的往一側挪了挪拉開了與男人的距離。她知道有一種法術可以通過接觸別人的身體而獲知對方的想法,暗道不妙:他是不是悄悄對我用了法術?不然怎麽會知道我在想什麽?
男人又一次直擊笑塵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疑惑:“不用接觸我也能獲知你的想法,窺心之術乃是道法薄弱之人才會用的手段。”
話說到這裏,笑塵即使再不熟悉宗派中的人事關係,也能對這人的身份推測個一二,但見他的臉上絲毫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麵如冠玉也不能完全概及他的俊美。轉念又想到墨隨法師怎麽著也要花個白來年才能坐上墨宗宗長的席位,可看起來卻是七八歲孩童的模樣,這麽說來……笑塵有些結巴的道:“恕弟子眼拙,不知您是紅宗宗長還是藍宗宗長?”
男人好笑她竟將自己和那幾個老頭子相提並論!微微施力扳起笑塵的下巴,月色下她蛻變的如白瓷般晶透的皮膚染了一層迷蒙的光影,男人的瞳仁微微縮緊了一些,一字一頓道:“都、不、是。”
聞言笑塵一下子打了個激靈,本想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卻又掙不開鉗製著下巴的手,隻得維持著這個有些曖昧的姿勢道:“弟子張笑塵拜見紫宸法師!”
男人很想就這麽掐碎笑塵的下巴,紫宸那個老怪物根本和他沒有一丁點相似之處,真是讓他可笑的要發瘋。笑塵隻當是自用錯了稱呼又補上了一句:“不對!應該是弟子張笑塵拜見師傅!”
男人表情不上不下的僵了片刻,看見笑塵的神色甚是惶恐,有思考到:光紫宸那個老不死的竟能讓她如此畏懼,真讓她知道了我的身份豈不是會很無趣。鬆開了手指,轉怒為笑,看在笑塵眼裏,算是默認了。
“多謝師傅!”笑塵說著就要正正經經的行個大禮,膝蓋還未落地就被男人一把提溜了起來。常聞紫宸法師最不喜歡禮數的拘泥,看來並非虛假。笑塵隻好改為雙手抱拳,恭敬的拜了拜,又叫了一聲:“師傅!”
男人背過身體,實則是在掩飾唇角的笑意,故作正經道:“我最不喜歡別人叫我師傅了,以後你就叫我的名字罷。”
“遵命!誒~紫宸?法師?”笑塵試探的叫道。怎麽覺得男人的肩膀抖得像篩糠?也可能是自己眼花。
月色朦朧下的師傅透露著一種笑塵向往不已的,是立於權利之巔者才具有的上位者的氣質和誘人的性感。意識到自己正在對師傅胡思亂想後,笑塵垂著腦袋想將那些不該對長輩產生的幻想錘出腦外。男人之所以會笑得那麽誇張,正是因為他讀到了笑塵剛才的幻想,是一種滿意的偷笑。
“紫宸隻是法號,我的真名是白澤卿。你要記住了。”這是男人第一次主動對別人說出他的真名,在所有人眼中他一直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神佑大人,真名仿佛許久都未曾被人叫過,久他都忘了到底有多久。而眼前的女子,男人卻十分願意由她來喚出這個幾乎被遺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