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倒掛的兔子
客棧中另一間上房內,墨竹、紫笙兒,金玉枝和訪茂正圍坐在方桌旁。他們四人都掛彩了,這些傷口有的像是抓傷有的則像是被弓箭射出的血洞,正罵罵咧咧的相互包紮著。
屋子的一角,一隻嘴角帶血的白色兔子被倒吊在房梁上。看樣子,這場血案的罪魁禍首已被緝拿歸案。
“你們這群壞人,有種放了我!我們單挑!”兔子是毛團的原型,白日裏見他們和笑塵爭執,後又想將昏倒的笑塵拖走,便認定了他們是壞人!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毛團便使出渾身解數,毫不留情的對四人一番報複,還差點將方茂的腿咬斷。情急之下,墨竹才使出道法鎮壓了毛團,還將它逼出原型。因知道兔子都會土遁之術,所以隻能將它吊掛在空中。
“放了你?讓你再咬斷我一條腿啊!”方茂怒道,隨手抓起一塊沾血的棉球就向毛團砸去,砸的毛團在半空搖搖晃晃的,白色的皮毛也沾了血漬。
“快放了主人,否則白池回來了你們都不得好死!”毛團一邊被搖晃的七葷八素嘴裏還不停的咒罵著。
紫笙兒手臂上被咬了兩口,上藥時更是痛的倒吸涼氣。回罵道:“臭兔子!我倒要看看今天是你不得好死還是我們不得好死!”說罷,便學著方茂抓起桌上的紗布棉球向毛團砸去。
毛團搖擺得更加厲害,它雖吞得蠍妖得精魄可畢竟還為成年,根本不會妖法,隻有渾身得蠻力。此時更是毫無施展之處,搖搖晃晃被倒掛了一個時辰終於忍不住一個噁心,嘔吐出來。
屋子裏得人見了皆得意得笑作一團,墨竹忙著為眾人包紮也無暇理會。此時,笑塵已經醒了。聽到隔壁屋子裏得“熱鬧非凡”,便撐著身子起來一探究竟。
豈料到,透過窗縫,竟看到毛團被倒吊著這般戲弄。心中頓時湧上一股怒意,可轉念一想,自己絕不是他們得對手。而且,輩分懸殊,恐怕不能硬碰。如今之計,隻能隨他們一起去鼇雲國了。
推門進去,道:“放它下來吧!我隨你們去鼇雲國。”
眾人一愣,紫笙兒沒好氣道:“你自是要隨我們一起去得,可是這個小畜生咬人太甚不能說放就放!”
笑塵也沒什麽好臉色,身子本就不適,此時更擠不出笑臉道:“我能保證它不咬人。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墨竹見笑塵臉色蒼白,也不願與她爭執。便雙指做訣,將捆綁毛團得繩子撤了。
“主人!”一落地,毛團又變成一個小孩模樣,連忙扶助笑塵。
墨竹從胸口又掏出一枚紅色丹藥,遞給笑塵道:“這是補血得鹿茸丸,最適合氣血兩虧之人!而張姑娘你又傷了魂魄,這等重患絕難治愈。若沒有足夠得靈力續命,恐怕.……”
笑塵沒有搭話,吞服了鹿茸丸,便抱著毛團回到屋裏。剛坐下,金玉枝就又來敲門。
隻見她端著一碟小菜和一碗米飯放在桌上,有些為難道:“張姑娘,我知道你討厭我。若是我被強迫做了龍王得祭品那心裏也是恨得。如今,我爹已經被那妖怪害了,也算是因果報應。又與你都算是天靈道派之人,以後我們能不能好好相處?”
笑塵早就餓了,扒著飯吃的很快。自從金老爺被蠍妖擊斃,笑塵對金玉枝便沒有再恨,反而有一種愧疚,那日若不是自己躲開了,這蠍尾也絕對不會擊到金家父女那邊。
“好!”說完,笑塵又繼續吃飯。
“還有.……一件事……”金玉枝突然有些臉紅道:“是關於……那位……白池公子的.……”
立日,朝陽剛剛露出霞光,客棧裏大約五六十人便已整裝出發。看樣子是運送貨物的商隊,載滿貨物的馬車就有二十餘輛。四五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年輕人走在最前頭,其中一人背後高高掛著寫著“墨”字的大旗。
“玉枝你怎麽了!臉上怎麽多了那麽大個口子?”紫笙兒好奇的揭開金玉枝的麵紗驚道。
金玉枝連忙將麵紗蓋上,眼神不小心瞟了笑塵一眼又驚恐的迅速躲開,對紫笙兒道:“是昨夜裏梳頭不小心被指甲刮的。”
“指甲?”紫笙兒懷疑道:“是挺像指甲刮的傷,可這不象你的指甲啊。”說著,狠狠的瞪向笑塵肩膀上正在補眠的白色毛團。
金玉枝看見紫笙兒憤憤的目光,趕緊輕拍她讓她麵對自己,道:“真的是我不小心,與他人無關。好了,專心趕路吧!”
又白了一眼笑塵,紫笙兒道:“哼!如此最好,要是讓我知道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我家玉枝,我紫笙兒一定打得她滿地找……!”
話還沒說完,金玉枝忙捂住她的嘴,有些懼怕的偷偷向笑塵陪了個尷尬的笑臉,轉而繼續安撫紫笙兒。
昨夜,金玉枝來到笑塵房裏,一開始聊得還不錯,沒曾想當金玉枝開口提到白池,那毛團就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躍就上了金玉枝的肩!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的一陣亂抓。金玉枝臉上那條傷不算大,更多傷口都隱藏在她嚴實的衣衫下。
聞言,笑塵隻好聳聳肩。反正這事是金玉枝自找的,始作俑者又不是她。毛團依然睡得很香,昨夜他見笑塵臉色欠佳,竟在床邊守了一夜。早上把笑塵嚇了一跳,這一宿沒睡的兔子眼圈竟能黑得像熊貓。
江南一帶,九月裏的太陽像火爐一樣無情的炙烤著大地。商隊中人幾乎每蹋出去一步,都能感到湧入腳底的灼人熱氣。此時已接近正午,陽光最猛烈的時候,馬匹也仿佛受不了地表的滾燙不停的嘶叫抗議著。
“是應該找個地方避避署,過了晌午再出發!”墨竹負責管理商隊,又一次擦去了額頭的汗珠,他提議道。
其中的兩位千金小姐早就受不了了,已是將自己裹了個嚴實實,就怕一身雪肌曬紅曬傷,聽到終於能避暑休息,都把頭點的像搖撥浪鼓。隻有笑塵全然不懼,竟然趴在馬背上和毛團一起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