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價高者得
李寬看也未看，從最上麵抽了一張，遞給範蠡道：“這幾座硝石山，你想辦法在長安城散布出去，然後以價高者得的方式售賣。”
“但你且注意，萬不可真的賣出去。”
“隻有朝廷出手，才能將這些山賣給朝廷。”
李寬自然不會傻到將這些山自己獨吞，總得漏出一些好處給到父皇。
不然萬一真把父皇逼急眼了，自己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要懂得可持續發展，才能穩住發育！
引香閣。
上官儀整了整衣衫，坐在櫃台後麵，身子挺得筆直。
今日他是帶著任務的，要在武曌麵前表現出自己帥氣優雅的一麵，博取武曌的歡心。
然而直到日上杆頭，武曌依舊沒出現在引香閣。
李寬在處理完醫藥司的事務後，便來到了引香閣。
“戰況如何？”
剛進大門，李寬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上官儀臉色古怪，疑惑道：“先生，你這副嘴臉好像街角閑談的婦人一樣。”
李寬眯了眯眼，眉頭挑了挑。
上官儀趕忙說道：“先生，學生開玩笑的，莫要動怒。”
李寬深呼吸了口氣，說道：“今日武曌可有前來？”
上官儀如實搖搖頭，說道：“沒有，也不知道怎地了，前些日子每日都來的那個小丫頭，今個兒也沒來了。”
說著，上官儀若有所思地捏著下巴，呢喃道：“難道是因為她終於發現自己配不上我，所以斷了念想不成？”
李寬無語。
他實在不清楚這家夥的自信從何而來，難不成成大事者都需要有這種自信不成嗎？
李寬無奈扶額，說道：“罷了罷了，今日就先關張了吧。”
便在上官儀收拾門麵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咦，這是要關門了嗎？”
李寬微微一怔，隨即循聲望去，就看到一位身著淡粉華服的少女站在引香閣的門前，她歪了歪頭。
正是先前在宮宴上奏曲的少女——武曌。
在兩人目光相交時，武曌展顏一笑。
“臣女武曌，見過太子殿下。”
武曌麵帶笑意，緩緩行禮。
明眸皓齒，冰肌玉膚，當真是傾國傾城。
武曌是近些日子才回到長安城的，而後便聽聞了李寬的傳聞。
什麽鬥酒詩百篇一夜魚龍舞，什麽文武鬥力壓吐蕃人，什麽三十衛兵攻一城。
儼然已成為文武雙全的形象。
在宮宴上，武曌也在偷偷觀瞧著李寬，在聽到李寬為薰兒將軍做的詩句後，更是眸中異彩連連。
所以便對這位盛名大唐的太子殿下起了些興趣。
在聽聞李寬名下有渡酒肆、引香閣兩樁產業後，武曌便每日來這引香閣，出手也較為闊綽。
隻是可惜卻從未見過李寬的身影。
直到今日。
此時的武曌恬靜端莊，一副大家閨秀的姿態。
上官儀壓低聲音，沉聲道：“先生，這姑娘正是先前我所說的那個人。”
李寬自然也是認出，他朝著上官儀使了使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慌忙迎上前去，嬉皮笑臉道：“還沒關門，姑娘可是要買些香水？”
武曌偷偷瞄了一眼李寬，臉色微紅，聲音低了些，“是的。”
見到武曌紅了臉，李寬眼前一亮，有戲。
難怪這武曌頻繁來引香閣，原是對上官儀這小子動心了。
武曌緩步行至香水貨架邊上，看似在挑選香水，但其實視線的餘光卻時不時撇向李寬和上官儀那邊。
而上官儀和李寬則是心中竊喜。
穩了穩了，看樣子這武曌確實對上官儀有些好感。
李寬暗暗踢了上官儀一腳，而後撇了撇嘴。
上官儀輕咳一聲，緩緩走到武曌身邊，關切道：“姑娘可是沒有鍾意的香水？”
武曌垂著頭，微微搖了搖頭。
說來也是。
武曌這幾日幾乎是將引香閣所有香水品種都買了個遍，早就不需要再介紹了。
上官儀撓了撓頭，哈哈笑道：“對了，這位是我家先生李寬，當今太子殿下。”
李寬徹底無語了。
你這小子平時伶牙俐齒的勁兒跑哪兒去了，怎麽現在就隻知道尬聊了。
但既然已經介紹了自己，李寬也隻好訕訕笑著打了聲招呼。
“武曌姑娘，我們曾在宮宴見過。”
武曌慌忙微微躬身，道：“先前在宮宴上聽到殿下的詩，隻覺得不愧是長安第一才子，當真是文采橫溢。”
李寬笑了笑道：“武曌姑娘過獎了。”
“還要多謝武曌姑娘奏曲才是。”
上官儀在一旁看著這倆人相互謙虛，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餘了。
難道不是叫自己勾搭武曌姑娘的？
怎麽先生自個兒聊得這麽開心？
上官儀以手掩嘴，輕咳了幾聲，以示自己的存在感。
李寬如夢初醒，趕忙繞開話題道：“我這邊還有些事，就先不多留了。”
說罷，李寬便朝著上官儀笑了笑，而後走出門去。
待到李寬走後。
武曌輕輕咬了咬嘴唇，美眸露出一絲柔和笑意。
轉而便消失不見。
上官儀整了下衣衫，信步走上前來，說道：“武曌姑娘···”
話還沒說完，就見到武曌隨意挑了幾瓶香水，走到櫃台前說道：“上官公子，麻煩算一下這些香水多少錢。”
彼時的武曌臉色平靜，哪還有方才羞澀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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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寬所說的辦法，其實就是後世常用的競價手段。
價高者得。
順便通過這個方式，從父皇手中再多坑點銀子，這也是李寬給自己的錢囊回回血的辦法。
在楚王府的暗中推波助瀾下，硝石能夠製冰的消息很快就在長安城傳開了。
與此同時，一位範姓的富商手中有著七座硝石山待價而沽的消息，也隨之傳了出來。
翌日一早，長安城，渡酒肆。
今日的渡酒肆可謂是人滿為患，雖說平日裏客人也是絡繹不絕。
但今日卻不盡相同。
今日的客人意不在吃酒，大多是為了見一見傳聞中那位範姓富商而來。
範蠡坐在二樓廂房內，自顧自地斟了杯茶。
柳如煙則是輕輕推開窗子，看著圍在渡酒肆門口的人群，歎了口氣。
“這群人當真是無利不起早，聽到有什麽賺錢的路子，一窩蜂便趕了過來。”
經過這一路的同行，柳如煙此時也是深深了解到眼前這男子的厲害之處。
無論是才智還是心計，範蠡都可謂是遠超常人。
範蠡輕抿一口茶水，淡淡笑道：“這世間沒有人會覺得自己錢多，錢財這玩意兒，自然是越多越好。”
柳如煙笑了笑，說道：“範先生倒是與太子殿下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