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一個敢說，一個敢問
“這是李氏的江山，而你是陛下的皇子。”
後麵的話，杜如晦並沒有明說，但話中意味很明顯。
這是李氏江山，而李寬將會是未來的大唐天子。
“皇子···做到更好嗎？”聽到杜如晦的話，李寬陷入了沉思中。
他從未想過什麽帶領大唐走向鼎盛，甚至在剛剛穿越過來時，他心裏想著的隻是明天要賣多少酒，賺多少錢才能養活自己。
那時候他想的是，未來要做一個富甲一方的人，然後妻妾成群，混吃等死。
所以他很愛錢。
但現在，他不缺錢了。
卻不再想著什麽妻妾成群，混吃等死。
在經曆過這麽多事之後，李寬的心態似乎在一點點的改變著。
突然間，李寬的眼中有了光，他緩緩抬起頭，
夕陽透過窗子灑在臉上一片金黃。
光影交錯間。
李寬似乎看到自己身著黃袍，他站在太極殿的皇位前，在他麵前是滿朝的文武百官。
他似乎看到了大唐版圖在急速的擴張著，一個極度鼎盛的時代，即將來臨。
——
——
李寬休養了七日。
這七日裏，有許多前來楚王府造訪，其中有程處亮、柳如煙這些舊識，亦有著想要巴結未來太子的官員。
這七日裏，不知是誰將李寬的事跡編成了歌，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市井坊間，都在傳唱著。
甚至率兵增援的李薰兒，也被編進了歌謠中。
兩位年近十六七的少年勇將的故事，傳遍了整座長安。
這七日裏，李靖俘虜頡利可汗的消息也隨之傳到了長安。
就像是漫長黑夜之後到來的光明，叫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希望。
這一日的四更天。
李寬著盛裝，坐著馬車中，去往皇城。
太極殿內。
李世民緩緩坐在皇位上，臉上卻有著難以遮掩的喜色。
底下的文武百官亦是如此。
頡利被俘，吐蕃早早撤兵並意圖與大唐締結盟約，這兩則消息可謂是叫李世民心中徹底鬆了口氣。
而其中，寬兒英勇事跡，更是叫李世民心情愉悅。
李世民先是昭示了漢王李元昌蠱惑太子李承乾謀反一事，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
這次參與謀反的人，全部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對於李承乾李世民終究是沒能忍下心來，隻是廢黜太子之位，逐出長安。
而侯君集在戰場上便被李寬擊殺，最終隻是抄家，而後子女流放黔州。
接下來又是封賞，先是李靖父女二人、又是一眾武將。
李靖被封為衛國公、李薰兒則是賜予雲勝將軍名號，封鎮軍大將軍，官居從二品。
當這一係列的封賞全部封賞完畢之後，李世民長出了口氣。
緩緩說道：“召楚王爺進殿。”
“賜予封賞。”
此言既出。
文武百官皆是屏住呼吸，將視線移向殿門。
李寬抖了抖衣襟，抬起腳步，一步步走進大殿內。
“兒臣李寬，拜見父皇。”
李寬拱手躬身，恭敬行禮。
李世民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嘴角不自覺得上揚。
“免禮。”
說罷，李世民伸手接過木盤中的聖旨，正聲說道。
“你擒獲突利可汗、率軍支援長安，滅殺叛軍。”
“這一樁樁一件件，朕都看在眼裏。”
如此說著，李世民的嘴角又不自覺地揚起來了。
他的視線在大殿內掃過，心中得意極了。
你們都聽見了嗎？
這是朕的兒子，他足夠優秀，是朕的驕傲。
李世民頓了頓，又說道：“說吧，你想要什麽？”
“朕一律都答應你。”
話音剛落。
大殿之內響起陣陣倒吸了涼氣的聲音。
好家夥，陛下這口氣是不是太大了些。
一律都答應。
雖然他們也知道楚王爺不會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但陛下當著滿朝文武的麵這麽說，難免有些托大了。
但轉眼一想，楚王爺不僅立下了赫赫戰功，在文才上依舊是冠絕長安，甚至就連釀酒這種雜事都能做的超出常人。
陛下會如此青睞於他，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這句話在立政殿內，李世民已經說過一次，而今再次提及，可見李寬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是極高的存在了。
李寬擰了擰眉。
說實話，他想要的太多了，而且李世民也給不了。
比如說電腦，比如說網絡。
就算不說這些高科技的東西，李寬倒是很想提一句要不你把皇位給我坐兩天。
當然，這隻是他心中惡趣味的想法。
別說是皇位了，就算是馬上要落在他頭上的太子之位，他現在都不想提出來。
思忖片刻之後，李寬緩緩開口道：“兒臣鬥膽問父皇，父皇準備給兒臣幾道封賞？”
“謔~”
這話一說出來，滿朝文武徹底驚呆了。
這可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問。
不愧是父子兩個。
陛下都說了一律答應，你還有心思惦記幾道封賞。
楚王爺這不是開玩笑呢？
而李世民在聽過這話之後，卻是樂了起來，他笑眯著眼，看向淡然的李寬。
如是想到。
這就對了，這才是寬兒該有的樣子。
如果李寬什麽都沒問，直接就提出自己想要什麽，李世民反而覺得有些奇怪了。
隻有想討價還價，能多從自己嘴裏摳出一點食，他就絕不會少摳。
這樣的性子，才是他的孩子——李寬。
李世民作出一副思索的樣子，慢慢說道：“朕想一想。”
“三道封賞如何？”
李寬不卑不亢，道：“兒臣想要五道。”
此言落定，頓時叫朝上的官員腳下不穩，好幾個人差點摔倒在地。
你楚王爺這是把朝廷當成什麽了？
當做店鋪，你去跟人討價還價來了？
但即便如此，李世民的態度卻讓眾人琢磨了起來。
他竟真的陷入了沉思，看起來似乎真的在考慮李寬的話。
過了許久，李世民才抬起頭，說道：“不妥，最多四道，多一道朕都不答應。”
這一次，滿朝文武倒是神情正常了些。
皆是雙目無神地垂頭看著地麵。
與其說是正常，或許用麻木更加貼切。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父子倆不是在討論封賞的問題，這是在聯絡父子感情呢。
罷了罷了。
你們父子倆愛怎麽滴怎麽滴吧。
李寬自然也是懂得分寸的，當即答應了下來。
他拱了拱手，道：“既然父皇答應，那兒臣便鬥膽跟父皇討賞了。”
李世民坐回皇位，擺擺手道：“免禮了，直接說吧。”
“你想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