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翼人的秘密（下）墨慧君的失望

  儘管貌美的女翼人也有邀請邢軍，但邢軍根本不屑於這種事情，也就沒有參與進去，反倒是公爵艾倫留了下來，被長空挑選了美人用心服侍。


  徑自返回營帳的邢軍見到了墨慧君，也見到了那名女子。


  在墨慧君的支持下，女子儘可能謹慎的將所知一切複述出來：

  翼人女子會定期產卵，不管有沒有男性與她們交合，卵都會產下來。只是不交合產下的卵不可能孵化，交合過後產下的卵也不一定能孵化。


  產下的卵會被集中起來做保溫處理，一般為期三個月，半數以上的蛋會在此期間臭掉，剩下的蛋在能聽見動響時被砸開，取出幼崽。


  破殼存活的幼崽裡面女孩居多，男孩很少，且所有的孩子都極其虛弱，容易夭折。


  翼族男子若與普通女子結合，女子需懷胎十月方能生產。孩子會在女人肚中成長的相當大，根本無法產下，只能刨開肚子取出，以殘忍的一換一形式進行。可翼人發現了好處，就是產下的孩子男女參半，比例平衡，且幼童強壯，不易夭折。


  翼族女人與普通男人交合最差，產下的卵蛋基本沒有幾個能夠孵化，孵化后的男女比例儘管相持，但孩童依舊纖弱，極難存活。據了解，一百個翼族女性與一百個人族男性在一年時間裡頂多生下三四名幼童，還不確定這些幼童是否能夠順利長大成人。


  翼族的壽命與人類不同，是更接近獸人的，人類能存活百年，而翼人只有短短五十年而已，翼人對族群的繁衍很是著急。


  女子複述結束以後，墨慧君結合自己的猜想又道：「帝國建立之初將翼人劃歸獸人不是沒有道理的，人類胎生，而翼人卵生，人類壽命綿長，翼人短暫，兩者間的差別不僅是一雙翅膀的差異而已。翼族與人族的結合對人族百害而無一利，從長遠角度來講就不應該承認翼族人類的身份，古代人的判斷沒有錯……」


  「那又如何？」邢軍忽然不耐煩的開口，打斷了墨慧君。


  「如何？」墨慧君氣都不打一處來。「撥亂反正，將你承認翼族為人類的決議撤銷，讓翼人長空來這裡，讓他即刻施放所有奴隸。」


  邢軍吆喝一聲，進來一個小廝。


  「叫翼人長空過來。」


  「是。」


  長空滿心疑惑的進入邢軍大帳，見到那名女子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邢軍指著那名女子道：「她跟我講了很多，基本把你們的秘密給說透了。」


  長空立即單膝跪地。


  「大人，長空自知對您隱瞞良多，望請恕罪。」


  邢軍擺了擺手，對墨慧君道：「這女子是翼人的奴隸，還給長空吧。」


  墨慧君吃了一驚，那女子則嚇的魂飛天外，癱倒於地泣不成聲。


  墨慧君擋在那女子面前道：「你想讓我把她交出去，還是殺了我吧！」


  邢軍轉而對長空道：「這女子是你的奴隸，可我的夥伴不想還給你。不如這樣，這個奴隸就歸她了，明日我讓白井升找十個可生育的奴隸還給你，你覺得怎樣。」


  翼人長空額角顯汗，有些緊張道：「全憑大人處置，那十名奴隸不要也可。」


  邢軍道：「我邢軍不是過河拆橋的卑鄙宵小，既已肯定你們翼人為人族，你們就是人族，答應過扶持你們繁衍壯大，就絕不會食言。」


  翼人長空詫異的注視邢軍，邢軍對他道：「你們是在為我邢軍拋頭顱灑熱血，是我邢軍的手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下去吧，事情就這樣定了。」


  「謝大人！」長空激動起來。「我翼族全族願為大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長空起身離帳，墨慧君激動的渾身戰慄。


  「邢軍！你黑了心了！！」


  「黑心？」邢軍不為所以道：「我怎麼黑心了？」


  「看見邪惡的事情不加以制止，反而姑息縱容就是黑心。」墨慧君激動道：「翼人在投靠你之前燒殺掠奪無惡不作，你之前不知道不為罪，現在知道了卻不懲戒即為罪。翼人捉女子做奴隸不是在繁衍後代，是在施虐謀殺，你不加以制止，反而姑息縱容，你與翼人同罪！」


  「好一個有罪。」


  邢軍猖狂笑道：「有罪的翼人能幫我戰勝獸人，能幫我征討魔族，你身後那個嬌滴滴的女人能幫我做什麼？幫我們生孩子？？

  墨慧君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邢軍要殺魔王，要送你們回地球，送走了你們還要留在這裡征服世界。


  我靠什麼來做這些事情，不靠翼人不靠兵馬難道靠你們這些女流之輩嗎！？」


  墨慧君難以置信，邢軍可從未如此過。


  邢軍咬牙切齒道：「公道正義還用的著你教？你豈不知力量的重要性，沒有力量我們什麼都做不到，正義公道沒了力量也只是蒼白無力而已。


  你喜歡正義，我喜歡你，所以我可以幫你將這名女子救下，但到此為止了。我需要力量，沒有力量我什麼都做不到，翼人是我南征北戰必不可少的助力，我捨棄不了！」


  「你管這叫救？你管這叫救？？你留她一個卻把十名女子推入火坑，你是在殺人！君子愛財講究取之有道，你渴望力量也不該不擇手段。」


  「收起你廉價的同情心吧，你已經不是地球上無憂無慮的學生了，也該認清楚現實了！」邢軍揮手做驅離狀。「帶著你的人回你的營帳里去，以後翼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墨慧君以及這名女子被趕出營帳，女子心中的希望消失了，眼中儘是悲傷與痛苦。


  她抽噎道：「……剛才……他真的是勇者嗎？」


  墨慧君沉默不語，點了點頭。


  「……勇者……不該是拯救我們的嗎？……勇者……不該是神明選派下來的嗎？……他為什麼不拯救我們……我們沒有做錯過什麼，我們真的沒有做錯過什麼……我們在自己的土地上勤勞耕作，沒有懈怠，我們珍惜身邊的所得，不會浪費糧食，我們不偷也不搶，沒有欺壓異地人，我們尊老愛幼，每天都有向神明禱告，我們虔誠而嚮往……我們就是這樣的，認真度過每一天……難道這樣錯了嗎？我們有做錯過什麼嗎？為什麼神明沒有庇佑我們……」


  墨慧君痛苦的閉上眼睛。


  那女子掩住臉面蹲了下去，低聲啜泣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太害怕了……實在是太害怕了……我怕回到翼人那裡懷上怪物們的孩子，那實在太可怕了……所以聽到將有十名女子送到翼人那裡時我張不開口，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沒法說我可以回去，不讓無辜的人替我受罪、替我去死……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嗚嗚嗚…………」


  「這不怨你……」墨慧君抬頭望了一眼夜空。「這不怨你……是邢軍他錯了……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