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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藍色結局:浮生若夢

  力竭的邢軍沉入沼澤,被俘的湯賢慘遭梟首,南部征伐無以為繼,艾倫與眾勇者商議決定退軍。


  退回石堡的墨慧君重挑大樑成為領導,決定帶著同學返回帝都尋求幫助。而返回帝都的他們沒有重新獲得高規格待遇,帝都權貴吸取邢軍脫離掌控的教訓,加大了對勇者的掌控與訓練。


  被邢軍慣壞了的眾勇者苦不堪言,白井升瞅准機會推翻墨慧君成為新的領導。


  魔王軍展開行動,蟲族女王莉莉絲率領蟲族大軍將封魔領外的人族守軍打跑,迅速北上滅掉了矮人王國。


  全大陸為之恐慌。


  矮人一族雖然一直固守大陸西北角存在感稀薄,但也是大陸鼎鼎有名的實力派。


  初代魔王五百年前沒有消滅矮人;獸族在魔王之後擴張全大陸,連精靈族都不勝其擾,唯獨矮人地界鮮有獸人;人族隨後接替獸人崛起,在悠久漫長的歲月里也組織過對矮人的幾次征伐,均以失敗告終。


  這樣強大的矮人一族遭到滅國,全族遭受屠戮淪為蟲族食物。這樣的恐怖背景下東部山區直接反叛,宣布自立的同時改弦易張更換魔族旗幟。


  帝都權貴即驚又怒卻又奈何不得,東部山區易守難攻,他們只能在東部構築防線,竭力避免兩線開戰。相比於東方,他們的注意力更集中在西側,他們將勇者中的善戰之士派往西方增強軍力。


  這些勇者雖比普通人強上許多,卻比兇惡的魔族差了幾個檔次。勇者一個個死於非命,人族大軍連連潰敗退,一直退回帝都,大陸西部完全淪陷。


  魔族的兵鋒已直抵帝都,值此危機時刻卻傳來好消息。


  二代魔王被巫妖克里斯刺殺,製成了傀儡,對二代魔王頗為迷戀的蟲族女王莉莉絲宣誓為魔王復仇,親率蟲族大軍與克里斯相互攻伐。


  人族終於有了喘息機會,王族想要整合大陸上的有生力量為將來做打算。屋逢漏時連夜雨,帝都殘存的勇者紛紛詭異身亡,只餘下白井升一人。


  白井升的實力倒是提升很快,也有魄力與手腕,讓眾人再次看到了希望,相信了勇者傳說。


  南方的艾倫得到帝都肯定,受到加封正式繼任南境公爵,他率領南境子弟兵前往帝都聽候調遣。


  厄運連連,白井升居然在此時刺殺南境重臣西蒙未遂。


  雙方相互指責,逐漸交惡,艾倫使役西蒙為先鋒,南境兵馬闖出帝都返回南境。


  巫妖王克里斯擊敗了蟲族女王莉莉絲,將莉莉絲製作成了傀儡,自封三代魔王,正式對大陸展開全面攻略。


  因為死掉的生物基本都能轉化成為死靈生物,亡靈大軍越打越多,以摧枯拉朽的絕對兵力攻陷帝都,王族遭受屠戮,勇者白井升想逃沒逃成,被巫妖王克里斯誅殺,克里斯對其頗為不屑,沒有製作傀儡。


  中部淪陷,南部淪陷,東部淪陷,北部淪陷,巫妖王克里斯統治了世界。


  巫妖像統治魔族那樣統治整片大陸,建立「大牧場」。魔族也好,獸族也好,人族也罷,都被圈養在大牧場里。


  世界進入最為黑暗的篇章,好在這片黑暗並沒有持續很久……


  ——二十年後——


  五位英雄站了出來,他們分別是人族英雄西蒙,黃金獸王克羅多斯,二十二歲的年輕勇者修斯,他的愛人水系魔法師溫蒂,魔將子宸。


  他們五人有不同的人生軌跡,命運卻使他們聚在一起。他們一同計劃並刺殺了巫妖王克里斯,從巫妖王手中解救了世界。


  在戰鬥的最後,巫妖王克里斯打開冥界寶庫,一時無匹,英雄西蒙也打開了冥界寶庫,巫妖王克里斯是為了調用寶物,而西蒙則是通過寶庫告訴寶庫主人:「你的家裡遭賊了!」


  冥界之門突兀的出現於戰場中央,一隻大手由門內伸出,門內還是正常手掌的模樣,伸出門外即刻化為枯骨,枯骨手掌一把攥住克里斯將其拖入冥界。


  那大門並不消失,那大手又想將西蒙拖回門內,一道聖潔的光芒從天而降將西蒙護在裡面。


  大手遲疑了一會縮回大門,冥界之門隨後消失。


  西蒙在聖潔光芒的照耀下返老還童,很快變成一位異常俊美的少年,俊美少年的面容再次發生變化,長相歸於平凡,但氣質成熟,眼神充滿了憂傷。


  天空忽然降下第二道光芒將年輕勇者修斯照在裡面,修斯如遭雷擊,抽搐起來,很多不曾有過的畫面接連閃過眼前。


  愛人溫蒂憂心修斯的安危,快步將修斯摟在懷裡,兩人身上張開淡藍色的光幕,修斯的狀態才趨於穩定。


  淡藍光幕與聖光交疊在一起,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修斯與溫蒂在這流光溢彩中倒是沒有西蒙返老還童的變化,但是修斯身上卻顯現出另一個人的虛影。


  「原來是你……」


  西蒙瞠目結舌,恍然大悟。「難怪我與你如此的親切……原來是你……你居然轉世重生了!」


  淚水模糊了西蒙雙眼,他顫巍巍的朝修斯伸出手指。


  「你帶著那四十八分之二的碎片重生了……你,你將我們坑的好苦呀……」


  哭泣中的西蒙浮空了,他被聖光所指引,沿著聖光向上漂浮,不斷離地而去。


  修斯的耳旁也響起聲音,他的腦袋還有些混沌,但也曉得那是一個選擇,一個關於返回異世界還是留在這裡的選擇。


  根本不用想。


  「我要留在這裡。」


  修斯與他的愛人溫蒂相擁在一起。


  「我要與你相伴終老。」


  聖潔的光芒逐漸消散,將一對恩愛的璧人留在這裡。


  大陸恢復了和平。


  不管是人族,魔族,還是獸人,他們在巫妖的大牧場里早已習慣了彼此共存。巫妖的災禍過去,人口如此稀少,世界可以收穫食物的土地那麼多,沒必要再像過去那樣打的你死我活。


  新的國家成立了,政治首腦不再是國王,而是議院,每個種族都可以推舉代表參加國家事宜的商定。


  年邁的黃金獅王克羅多斯成了議會一員,餘生一直在維持議會的公平與公正;


  魔族子辰創立了民間組織「冒險者公會」,將繼續對巫妖的弟子們進行征伐;


  而修斯以及溫蒂選擇了隱居。


  ——四十年後——


  鄉下的一處村落里,年邁的修斯躺在子女送他的躺椅上曬太陽,眼帶花鏡的溫蒂則在他身旁織著毛衣。


  時光靜好,歲月安然。


  沒人知道這裡隱居著拯救世界的英雄,只知道村落里有一對和藹善良的老夫妻,子孫滿堂,幸福美滿。


  興許是被聖光照耀過的關係,修斯前世的記憶不斷浮現,四十年的光陰將之串聯起來,他已知曉前因後果。


  但他並不後悔。


  他已經六十多歲了,前世的十幾年光陰對他來說只是南柯一夢,似實還虛,此生的經歷才更顯真實。


  只是偶爾……偶爾會有這種浮生若夢的虛妄感覺……


  每當這時,修斯都會伸手搭在溫蒂的手背上,在溫蒂奶奶錯愕的目光中釋然一笑。


  溫蒂奶奶翻手與他十指相扣在一起……此生足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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