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大戰5

  豹頭在獸人大帳遠遠觀戰,他請好友格里芬前去暗殺石城南門守將,沒想到石城南門沒有攻陷,反倒湧出好些人族士兵衝垮了豬人部落。


  方才還士氣如虹嗷嗷向前的豬人們轉眼間潰敗起來,毫不戀戰,很快便像蒲公英一樣散滿了山野。


  豹頭:「發生了什麼情況!?豬人王呢?!為何不約束他的部族!!」


  石城南部的戰況瞬間糜爛,人類士兵擊垮豬人部落後並未返回石城,而是向獸王決戰的方向趕去。


  豹頭嚇了一跳。


  這股人族士兵的數量約在四千左右,數量不多可士氣正盛,如若瘋狗般的衝進主力部隊裡面撕咬起來,將會對戰況造成惡劣影響。豹頭心想他正處於代理統帥的位置上,需要協調調度各方事宜以圖勝利,現在應對這種突髮狀況就是他應當做的事情。


  豹頭道:「四大族精英聽命!」


  豬人族、蜥蜴人、牛頭人還有狼人族供獸王差遣的精英們趕忙上前聽令。


  「領一萬人去阻擊那隻人族軍隊,務必在荒原上殲滅他們!」


  獸人野戰本就強於人族,這次又是倍於敵人數量的作戰,領到命令的獸人急不可耐,興高采烈的率眾離去。


  可豹頭沒有想到,這個舉動令獸人大寨埋下隱患。


  獸人與人類有很多地方不同。人類調度軍隊時是以軍團為單位,每個軍團固定人數,很好點兵以及調度;獸人則是以部落為單位,部落有大有小又缺乏紀律約束,豹頭下達作戰命令后,獸人呼朋喚友呼啦啦跑去一萬二三。


  豹頭皺眉,卻沒有說什麼,各部落首領絕對聽命於獸王,不順服於他,他同時覺得所在地方絕對安全,用不了那麼多人保護,且隨他們去吧。


  獸族大營僅剩守衛七千。


  ……昏暗的森林裡正有一支騎兵緩慢行進。


  邢軍在斥候的指引下終於到達預定地點,極目遠眺下大喜過望。


  「天助我也!敵人的大帳空虛至極,大家隨我沖呀!!」


  邢軍一騎當先的衝鋒起來,這可苦了他周圍的一眾親衛。


  騎兵在密林裡面行進困難,千餘人的隊伍此時僅有百人行出林地。主將沖了,這百人豈有不沖的道理?他們只能哀嚎一聲緊隨邢軍沖向龐大的獸人營地,明明是突襲下的主動衝鋒,心情卻像是被動下的決死求生。


  獸人哨兵第一時間發現了這隊騎士,吹響警戒號角,留守營寨的獸人自發朝這裡匯聚。坐鎮大帳的豹頭心頭一跳:怎麼,真有人類前來襲營?他慌忙掀簾離帳,糾集親衛。


  邢軍這邊衝鋒,由於馬快,親衛們追不上他,於是一個人突在隊伍最前面。


  狂戰士職階使得他腎上腺素激增,他的心臟劇烈搏動,渾身像鼓著風的火爐一樣炙熱,興奮,狂熱,就像一匹發了情的馬。


  獸人大營由於過大,留守獸人分散在營地各個地方,聽到警戒號角后同樣由於邢軍馬快,僅有四五百人及時趕到這裡進行防守。


  獸人逐漸聚攏過來的弓弩手不成隊,沒有一起射箭的意思,零星箭枝不斷的射向邢軍。邢軍仗著自身甲厚起初並不想躲,但他詫異的發現獸人製作拙劣的箭枝居然能穿透他的鎧甲,便揮舞狼牙棒擋箭,但效果也不好。


  贏面而來的箭枝本身具有一定速度,他策馬疾馳相向而行,變相增快了箭枝速度,因此每一枝箭在他眼裡都是流星,並不能像小說及電影里那樣格擋自如。


  又有好幾枝羽箭穿透鎧甲釘在他的身上,他怒吼一聲將鬥氣外放,周身以及馬匹形成一層鬥氣鎧甲,箭枝撞在上面嘟嘟作響,不再能透。


  邢軍越來越近,獸人的箭與標槍越來越密,邢軍那張咬牙切齒的猙獰鬼面越來越近,有人認出了他,驚慌道:「那好像是人族的黑袍小將!就是那個斬殺大鹿侯與甲逵將軍的黑袍小將!」


  周圍聞言有些動容,但更多的人吼道:「管他是誰!射死他!!」


  最後一波箭矢密集的釘打在邢軍身上,卻全無卵用,獸人有些慌了。


  獸人沒有想過人類會來攻擊,因為營地太大,犯懶的獸人並未建造營牆,甚至連圍欄都沒有造,使得邢軍在最後關頭輕易沖入營寨。


  「一個覺醒鬥氣的人類而已!!一起上,砍死他!!」


  面對圍攏上來的一眾獸人,邢軍勒住戰馬一聲暴喝,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周圍獸人竟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呆立原地。


  他們眼中的世界詭異的變紅變暗,黑袍小將所在的地方驀然騰起一頭周身瀰漫血霧的猩紅色怪獸。


  怪獸在暗紅色的世界里朝他們嘶吼,揮舞發虛的武器,輕巧擊碎了臨近獸人的頭顱。


  其餘獸人驚悚起來,想要迎擊卻發現身體冰冷異常,想動動不了,想逃也沒法逃,只能站在原地保持姿勢注視怪物收割性命。


  一連十幾隻獸人倒下,暗紅的血色世界陡然消失,獸人視野恢復如常……


  最前方的獸人猛地轉身,一把將武器拋開老遠,他身後的獸人則比他更快,已經邁出逃跑步子。


  沒有哪個獸人經歷過這種咄咄怪事,彷彿地獄來客般的恐怖怪物,能夠詭異的定住人身體,改變人視野,我命由人不由己的絕望感受令獸人潰敗起來。


  「死神來了!!」


  大量獸人的潰敗引發惡劣連鎖,前來支援的獸人還未掌握狀況,就見前方戰友一窩蜂的潰敗回來,他們丟盔棄甲滿面驚恐,紛紛喊著「怪物!」「死神!」,嚇瘋般哇哇怪叫。


  支援的獸人被潰兵給帶偏了,跟著一起逃跑起來。


  護旗的丁冬遠遠將這一幕望在眼裡,既興奮又敬畏。


  邢軍的鬥氣已經確認為嗜血鬥氣,阿蒙曾懷疑過是神明搞錯了,或是跟他們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只是見過邢軍這壓箱底的恐怖戰技后,阿蒙便默默認可了它。


  「沒有力量的光明是無能的,力量用之好則好,用之惡則惡。神明既然讓下凡的大勇者覺醒出這種鬥氣,一定包含他的深意……。」


  僅憑一己之力擊潰獸人的邢軍開始追擊,他盡往人多處衝殺,他越是如此,獸人潰敗的就越狠。


  他忽然聽到了笑聲,肆意猖狂的大笑。


  是誰在戰場上放浪形骸,笑的他澎湃。


  不是獸人的,也不是剛剛加入戰鬥的隊士們的……他環顧一眼周身,那笑聲居然不絕,笑的是這樣狂放。


  邢軍不再管這笑聲,他長驅直入直奔獸王大旗而去。


  豹頭沒想到他來的這般急,只得倉促應戰。


  豹頭受身為人類的羊飛影響,為自己定製了一套人族的簡約鎧甲,由於頭盔遮擋,邢軍看不清他樣貌,只知他為大官。


  戰馬疾馳相交而過,只一擊,邢軍就擊碎了豹頭短刀,凹陷了豹頭的鎧甲,將他打飛出去,不知打斷了他多少根肋骨。


  豹頭難以置信。


  「……這種獸王般的力量……怎麼可能……」


  他的親衛拚死糾纏住邢軍,余者拖著豹頭慌忙逃跑。


  在豹頭痛苦與不甘的目光中,代表獸王的大旗被邢軍一擊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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