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下巴尖點……再尖點……不對！不對！線條不對！」


  在米婭的幫助下，羊飛第二次對樣貌進行「大改」……羊飛開始時很忐忑，因為米婭笑的很無良，但改著改著，米婭的神情逐漸認真。……其實羊飛擔憂也沒別的辦法，因為沒有鏡子，羊飛也看不見自己的樣貌，只能以米婭為鏡，將「監製」工作全權委託給她。


  細小的調整相當多，羊飛在修改的同時開口問：「我用變形咒強化過身體內部了，現在還沒感受到不好……」


  米婭理所當然的開口：「那是當然的，強悍的肉體能抑制身體的崩壞。你是勇者，身體是通過『冥之寶庫』塑造的，本就超脫於常人，又經過各種方法鍛煉，已經相當結實了。」


  「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羊飛敷衍似的點點頭。


  米婭又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雖然強化過內臟，卻僥倖維持住了內部平衡，所以沒有遭到反噬。」


  羊飛立即笑道：「我覺得這種可能性高一點，畢竟我是勇者嘛~！氣運加身，運氣總是比尋常人要好一點的！」


  「呵呵……」米婭並不想搭理他。


  細微的調整居然持續了半天時間……如果不是考慮臉是自己的，還有回溯術可以源源不斷的供給魔力，羊飛真的不想陪米婭這樣耗，因為真的很累。


  恢復人身的羊飛與米婭結伴而行。


  第二天，米婭問羊飛這樣一心向南是做什麼去。羊飛告訴她世界這麼大，他想去看看，遭來米婭一個白眼。


  米婭對羊飛說，羊飛現在缺的仍然是實力，如果不知道去哪裡提升實力她可以推薦幾個，那些地方均有「稀有素材」可以利用。


  提議很好，但是羊飛沒有聽。


  一路上米婭各種建設性意見接連不斷，羊飛都沒有聽，漸漸的，提議變成了冷嘲熱諷。羊飛一路都沒有理睬，但在一個寒冷的夜晚，羊飛忽然伸手捏住了米婭後頸，在米婭惶恐的掙扎中，被羊飛收進了懷裡……


  野外露宿所特有的冰冷的空氣瞬間消失，肌膚之親，被炙熱的胸膛所包裹，米婭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呼吸著年輕雄性的濃鬱氣息，聆聽著強健心跳，儘管有些汗臭，卻莫名其妙的感到安神……


  「哼……別以為這樣就能討好我……」嘴上這樣說著，她卻在羊飛懷裡老實起來。


  羊飛摟著她睡了一夜，第二天夜晚她就自主的鑽到羊飛懷裡。甚至隔日白天她也不自己走了，賴在羊飛懷裡不肯出來。


  「不要誤會！這是為了節省力氣，畢竟你的步子比我大很多，你每走一步我都要快走很多步才能追上，為了不讓你顧及我而放慢速度，我才屈尊貓在這裡的。好啦~！好啦~！我們快點前進吧！！」


  羊飛不想吐槽她為何不像以前那樣趴在肩膀上……一人一鼠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來到了大陸最南方。


  那是一個清冷的清晨，海風吹來的濕潤空氣使他黑色髮絲與眉毛結出了白露，嘴裡呼著道道白氣，離開森林出現在一處懸崖峭壁之上。


  懸崖之下即為大海……


  羊飛站著不動了，米婭從他懷裡鑽出頭來，望到那無邊無界直連到天界的大海，開口感嘆：「真遼闊呀……」


  羊飛點點頭。「……這是你第一次見到大海嗎？」


  米婭望著那片景色有些沉醉的點點頭。


  羊飛盤腿坐下來，米婭扒著他的衣服依偎在他懷裡，一人一鼠就這樣眺望著大海。


  米婭率先開口：「你的心情我大概有所了解，還是感到迷茫嗎？」


  「……有一點。大的目標總是有的，只是落實到具體點時，總感覺有些麻煩和苦手。」


  米婭在羊飛舒適的懷裡仔細聆聽，羊飛將手指向那片汪洋大海。


  「這世界是何等的寬廣美麗，讓我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聽說初代勇者是能一劍盪掉一座高山的人物，他當時又是懷著何等心態在生活呢……？」


  米婭毫不猶豫。「吃飯，睡覺，玩女人，和你的假瀟洒不一樣，初代勇者可洒脫多了。你在觀星塔的密室裡面不是讀到過嗎？」


  「…………。」羊飛一時間無語。


  米婭仰頭望了羊飛下巴一眼。


  「那……這樣好了，你既然對此感到好奇的話，我們就去把『勇者神劍』拔出來不就得了？」


  羊飛低下頭來倍感好奇。「勇者神劍？」


  米婭在他懷裡與他對視，為他描述：「相傳初代勇者的佩劍是神器，神器都是擁有自主意識的。你是當代的勇者，擁有拔出它的資格，當你擁有它后，自然可以向它詢問初代勇者的情報。」


  「OK！那我們現在的目標就是得到勇者神劍了！」羊飛站起來往回走，邊走邊問：「那麼米婭，你知道亞神器和神器的區別嗎？……畢竟我也有件亞神器了，利法爾老師的多元球現在歸我所有。」


  米婭沉寂了一會，古怪的開口：


  「神器和亞神器的區別在於寄宿其中的意識強弱。好的神器甚至都形成了類似於人格的『器格』，但這並不能完全算件好事，因為神器持有者的人格與器格一旦不匹配，非但不會增強戰力，反而會削弱自身。


  所以多元球這樣僅能產生模糊意識與情緒，不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的亞神器，對於心性尚未堅定的你來說是比較合適的。只不過……多元球不該向你訴說的這般不堪才對，它畢竟是亞神器里成名已久的東西，曾在許多人手上大放異彩。」


  羊飛不著邊際的點點頭，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你方才對我說，神器和亞神器的區別在於意識的形成程度，那是不是意味著，亞神器的力量可以超越神器？」


  「一般是不可能的……」米婭想了想回復道：「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強悍的力量寄宿於強悍的肉體中。沒錯……這雖然是那幫鬼畜騎士的口頭禪，卻也可以套用在神器亞神器的區分之中。


  只有更高級的材質才能寄宿更高級的器格與神識，一個擁有高等神識的神器一定在材質方面優於模糊神識的亞神器。因為材質好，所以性能要好，功能更多，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羊飛點了點頭，又突發奇想道：「既然存在神志的物品就能稱之為神器，那是否意味著，把一個活人的神志塞在一件器物里，就能誕生一件神器？」


  「聰明！」米婭笑道：「如果器物的材質夠好，能夠妥善維持住祭品神識，那麼神器就誕生了，會引發天地異變，比如晴天旱雷之類的；如果器物鎖不住祭品神識，導致器物里的意識逐漸消散，那就是件假神器了；還有一種可能比較特殊，器物的材質尚可，僅能起到一定保護作用，祭品的執念也足夠深，拚死不消散，兩者結合就易誕生件亞神器。」


  「原來這樣……」


  羊飛點了點頭，正沉浸在思緒里呢，卻突然遭遇了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