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羊飛的突然出現令所有人相當驚愕。


  他歡快的沖同學們打招呼,但回應者近乎沒有,羊飛單方面的熱情只有嘲笑、取笑以及冷漠回應他……不過他並不氣餒,徑直找到了教官戴維。


  「你能教導我嗎?」羊飛開門見山。


  教官戴維用目光詢問領導,在得到允許后相當愉快的點點頭。


  「當然可以,為勇者服務本就是吾等職責。」


  羊飛即刻認真諮詢:「之前曾聽你說過,我的格鬥方式太過隨意了對嗎?」


  「啊~啊~,簡直和小孩子打架一個樣子!」


  一回生二回熟,戴維在他面前盡顯隨意。


  「那怎樣才能矯正呢?」羊飛追問。


  「時間與精力,充足的訓練便可矯正。」


  「能否在冬日祭典前趕上邢軍,招架住他的攻擊呢?」羊飛又問。


  這下戴維變得嚴肅起來。


  「絕無可能!邢軍是最強勇者,實力愈加趨於完美,不僅前期的基礎訓練超額完成,現在更是走在眾勇者之前學習戰技,相信不久之後便能超越我們這些教師了。勇者羊飛,我很看好你,知道你不是古舊刻板的人,那你也應當明白,有些事情是做不到的,要學會放棄。」


  羊飛有些失望,又有些憤慨。他原以為消除了「施法困難」就可以和邢軍並駕齊驅了,可現實是他在進步,邢軍也在變強……


  「我不管!」


  羊飛搖搖頭對戴維堅定的開口:

  「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都要拼勁全力試一下,我已經後退過一次了……絕不想退第二次!」


  該上的時候沒有上,事後那種悔恨和不甘像潮水一樣日夜侵蝕,嘴上說著不在意,可夜夜做夢夢的見!


  打這日起,羊飛一反常態,白天在演武場上醉心於戴維教官的悉心教導,傍晚獨自在陌生的角落練習魔法,直至夜深以後,他洗洗漱涮返回集體宿舍。


  返回集體宿舍的羊飛和董全擠在一張床上,每天只睡五小時。


  人走茶涼,被罰禁閉的日子裡,他的床上堆滿了雜物,多為異世人發的「份例物資」(被關黑屋的羊飛自然是暫時沒有的)。


  一向公允的湯賢率先從他床上取回了自己東西,羊飛連忙笑著制止,表示只要董全不嫌棄,自己非常樂意跟董全擠在一張床上。小黑屋裡待慣了,一個人睡覺害怕,現在連只老鼠都讓他感到害怕!

  一天,兩天……羊飛認真又努力且一絲不苟的態度吸引了越來越多注意。


  「董全,你說羊飛他能堅持幾天?」


  午後的時光是那樣悠閑,小夥子們坐在樹蔭下休息,而羊飛在操場上接受戴維教官的指導。這個時間仍在揮灑汗水的,除了羊飛外就是組隊在練習拆招的邢軍和湯賢了。


  董全搖搖頭。


  「不知道,不過今天是第四天了。」


  「意外的起勁哈~!」丁冬略嫌嫉恨的開口:「看這架勢,他是想在冬日祭上取得名次了!?」


  「看樣子是了。」董全點頭。


  「哼!我倒要看他能堅持幾天!」


  ……


  七天過去了,羊飛沒有鬆懈的樣子,眾人的目光開始有所改變了。


  謠言四起,有人說羊飛在關小黑屋的日子裡遭受了不可描述的「對待」,至使羊飛性情大變。瞬間有如「論四維空間的異動與異世界突變的必然聯繫」,「論前世今生,當代羊飛該何去何從?」,「一千零一隻羊在飛~」,「啊~啊~~好想回家泡個熱水澡……」等諸多言論層出不窮。


  繆贊撿起地上的一根短棍,當作話筒一樣遞到丁冬面前。


  「丁冬你怎麼看?」


  丁冬不耐煩的推開木棍。


  「一碗綠糊糊,我賭他堅持不到兩周,馬上就會和纏著爸媽買狗,不到兩周時間就不再遛狗的熊孩子一樣輕易放棄的!」


  ……


  十五天過去了,羊飛越戰越勇,眾人看他的目光完全變了。


  「喲吼~」


  一名棕色大鬍子的粗獷教官徑直走到羊飛戴維身邊。


  「戴維,你家孩子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嘛~!」


  戴維看清來人後瞬間變得警惕,道:「呦~~~~~~~!!這不是保羅嘛~?今天的……天色可真不錯吶~!!」


  保羅和戴維一同望了眼陰雲密布的天空,涼風陣陣,好像不久之後就要下雨了……


  「確實不錯吶~哈哈哈哈~~~!!」


  名為保羅的大鬍子狂笑起來:「我說戴維,你小子總是這麼風趣吶~!


  瞧這好到家的天色,不覺得今天是個拚命的好日子嗎~?」


  又來……戴維無奈的嘆息一口:「我說保羅,你不能換個人嗎?沒人喜歡跟你切磋的,下手沒個輕重,搞的和生死相搏似的,我女兒才兩歲半而已,我還想多活幾年看她出嫁呢。」


  大鬍子保羅得逞似的聳聳肩:「那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那今天就如你所願今天換個人好了~!嘿嘿~~」


  戴維詫異的張大嘴巴:「你說什麼?」


  保羅已經在朝遠處招手了。


  「喂~~!!過來吧~~!談妥了~~!」


  三名少女笑盈盈的走過來。


  他扭頭對戴維笑道:「讓你家孩子跟我家可愛的丫頭打一場吧?姑且我手裡也是有張好牌的。」


  「啊~!……原來是這樣!」


  戴維瞬間明悟,兩人一同賤兮兮的回視羊飛。


  羊飛頓覺不妙。


  戴維:「怎樣?對方都尋釁上門了,不準備打回去嗎?」


  羊飛立馬透徹,瞬間往地上一躺。


  「腰腰腰腰腰………………腰好痛啊~~!工傷啊工傷!看來沒個三五天是好不了了~!強烈要求十八歲到二十二歲年輕漂亮又有身材的小姐姐做專職陪護~!」


  「哈哈哈!」保羅笑彎了腰:「戴維,這小子可比你有意思的多了~!」


  「啊……是啊。」


  戴維難得一見臉紅了。


  「那接下來按照『我』的風格亂來就可以了吧?」保羅問。


  戴維略顯嫌棄的瞥了眼羊飛,恨鐵不成鋼的迅速後退幾步。「請隨意!」


  大鬍子保羅往旁邊使了個眼色。


  就像是暴雨前燕子低飛蛇過道一樣,一種稱之為「徵兆」的東西像是警鈴一樣在羊飛心頭猛烈炸響!


  他在地上迅速翻了個身,一柄大斧緊隨其後沒入了方才所待的位置,斧刃入地一寸有餘!

  要死人的!


  即使是沒有開刃的斧頭,「挨一下是會死人的!」


  羊飛迅速爬起來看清目標對手——手持雙刃長斧的任曉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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