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每次都最香(十更求首訂)
城遙聽清歡說完,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所以你剛從天舒回來的那天,過來找雲逍,也是為了寧顥?」
清歡點頭。
「那你和寧顥交換抓鬮來的紙條,也是她的意思?」
清歡繼續點頭,忽然想到,「哎,你怎麼知道我們換了?」
「我……不小心看到。」城遙撫了撫自己的鼻子。
「哦……」清歡也沒太在意,繼續趴在膝上。
「好啦,沒事的。」城遙安慰她,「雲逍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何況我想他從一開始,就沒誤會過那是你寫給他的字條。」
清歡道:「那他為什麼要不理我?」
城遙道:「他大概是不喜歡,你做這樣的事情。」
清歡道:「為什麼?」
城遙道:「你想想,若是小流,或者我,幫著你不喜歡的人,來接近你,你會開心么?」
清歡道:「你的意思,是雲逍不喜歡寧顥?」
城遙點頭。
清歡有些黯然,「哦,你自然是了解他的。那看來真的是我做錯了,我去向他道歉?」
「寧顥畢竟是你的好朋友,你不忍心拒絕她也是人之常情。雲逍或許一時生氣,但過些日子也就好了。」城遙道,「只是你以後,再不許做這樣的事情。寧顥若還有東西要交給雲逍,你便讓她自己送去,或者讓她拿來給我,我替她給。」
清歡原本想問,你替她給,雲逍就不會生氣?但想了想大概是他們關係不一樣,而且城遙做事自然比她穩妥許多,便道:「嗯,我知道了……」
「其實還有一句話。」城遙道,「細水長流,水到渠成的感情最好,若不是自己的,又何必強求呢?」
清歡聽著這句話,也不知該不該告訴寧顥。
城遙回到房間的時候,他的舍友還沒回來,「隔壁老流」卻趴在床上等他,完全一副當自己家的樣子。
「怎麼樣?」寂流笑嘻嘻地抬起頭來。
城遙看了一眼他披散的頭髮,說:「我正想去洗澡,你若想與我閑聊,不如再洗一次。」
寂流道:「不洗可以嗎?」
「可以。」城遙道,「那你正好替我舀水、搓背。」
「哎了我去!」寂流一邊抱怨著一邊跳下床來,「洗什麼澡啊,你用個凈水訣,不就比什麼都乾淨了?」
「那你還吃什麼飯呢?」城遙道,「直接辟穀不就可以了?」
「走走走走走!」寂流推搡他,「不就澆個花嘛,多大點事啊!」
清歡回到房間,寧顥也正等著她,一見她便問事情如何了,宮城遙怎麼說。
清歡決定按照時間順序向她敘述,便講了自己先遇上了雲逍,然後直接告訴他,請他不要誤會等話。
寧顥道:「那然後呢?雲逍怎麼說?」
然後——
「你就這麼怕我誤會?」
「你真的很可恨。」
清歡的心撲通亂跳起來。初聽聞時便覺得這兩句話有些異樣,她卻一直未去細思是什麼意思,甚至都未告訴小遙。可是現在再想起……清歡的心裡有一些亂,更有一些慌。
「嗯?喂!」見她不出聲,寧顥就又問了一遍。
「沒、沒有。」清歡回過神來,道,「他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么……」寧顥有些失望,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去。
清歡瞧她這模樣,想著後面小遙說的那些話,自然也是沒必要告訴她了,便自顧坐去書桌邊上,掏出本《定國策》開始啃。
池館如畫。
聽這名字雖還不錯,但周遭環境卻比女弟子們的「陽春白雪」差太多了,非但沒有茂林修竹,香花環繞,就連個防護性的結界也沒有,基本就是幾塊大石頭圍起來的露天水潭,只不過潭水冬暖夏涼,也不知道怎麼好意思叫這個名字。
寂流本日第二次的泡在水裡絮絮叨叨。
城遙狐疑道:「你怎麼知道陽春白雪附近有茂林修竹,香花環繞?」
寂流道:「我聽小葉子說的呀,你想什麼呢你?」
「呵呵。」城遙冷笑一聲。
寂流給他潑了一勺。城遙竟也是一副閉著眼睛仰著頭,「你潑任你潑隨便你潑」的無謂樣子。
寂流也不客氣。
過了一會他停了下來,城遙睜眼問道:「怎麼停了?」
寂流道:「受虐狂啊你?」
城遙道:「我需要冷靜冷靜。」
寂流道:「怎麼了啊,小葉子跟你說了什麼?」
城遙道:「你贏就告訴你。」說著捏住鼻子,沉入水裡。
好傢夥,這是不用術法,就比誰更能憋了。寂流深吸一大口氣,也潛了下去。
過了一會城遙先浮出水面,呼出一口長氣,倒像是把心裡的濁氣都吐了出來。寂流也露出腦袋,二人靠坐在了石頭邊上。
城遙道:「前段時間,我原本以為,是歡兒的心裡有雲逍……」
寂流轉過頭來看他,滿面「你沒病吧!」的表情。
城遙道:「不過現在看起來……」
「什麼?」
城遙道:「如果有一個你不喜歡的女孩子向你表達情意,那她找什麼人來做信使,會讓你最生氣?」
「生氣?」寂流滿面莫名其妙,「我為什麼要生氣?」
城遙扶額,感覺這個天沒法聊下去了。
寂流道:「你就不能說得直接點?」
城遙道:「就是因為我也還不確定,所以才拿你來做假設的好吧?」
寂流道:「那你的猜測是什麼?」
城遙附著他耳悄聲言語了幾句。
「噗,你讓我靜靜……」寂流一邊說著一邊飛快往臉上撩了幾捧水。
城遙若有所思了一會,說:「歡兒失憶以後,他二人之間確實改變了許多。他對她好,我開始還以為是雪的緣故,可是現在看來,也許並不是……」
「這……不太可能吧?他們倆從小就不和……」寂流道,「何況,還有葉叔叔在那……」
城遙沉默了。
寂流也無言良久,才道:「那你看小葉子?」
「我不知道。」城遙道,「也許,連她自己都還不明白。」
「你一點都不擔心?」
「擔心何用?」
「也是。」寂流道,「她現在是一隻失憶的小葉子。」
城遙道:「與失不失憶沒有關係。」
「那和什麼有關係?」
城遙大力拍打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想岔了?」
「我沒穿衣服,你能不能輕點兒?」寂流揉著肩膀抱怨,「我哪裡想岔了?」
「先不去說歡兒如何。」城遙努力拂開心頭煩亂,竟也有些言不由衷,「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雲逍。他的心情一定不好。」
「那怎麼辦?」
「去鬧鬧他,給他找點樂子……」
雲逍正閉目躺在床上,房間里黑燈瞎火。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他也未睜眼。察覺到一人躺在了他邊上,雲逍還很自然地往床裡面讓了讓,然後說:「幹嘛?」
城遙雙手交疊枕在腦後,說:「害怕。」
雲逍正想問他怕什麼,黑暗裡傳來寂流的聲音,「哎讓一讓讓一讓……」然後也摸索上床來。
雲逍道:「你的床在那邊。」
「幹嘛?」寂流道,「你的床只有遙遙能睡得啊?」
雲逍道:「那你為何要睡中間?」
寂流笑道:「因為我今天洗了兩次澡啊,我最香。」
城遙道:「那你為什麼每次都要睡在中間?」
寂流道:「因為每次,都是我最香。」
城遙嘆道:「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要洗兩次澡了。」
寂流道:「還不是被你強拉去的么?」
「不。」城遙道,「因為你皮厚。」
「這有關係么?」
「呵……」雲逍輕笑了一聲,又往裡面挪了挪,給寂流騰出點位置。
寂流忽然就後悔睡在中間了,因為擠得難受,嘆道:「還是小時候好,三個人睡一張床,一點壓力也沒有。」
「一點壓力也沒有?」城遙道,「是誰聽到千堂仙尊半夜查房,嚇得連滾帶爬逃回自己床上,結果一跤絆倒椅子,正好把千堂仙尊引來的?」
寂流道:「你個臭不要臉的還好意思說,我不過串了張床就被罰抄了五十遍弟子規,你個串寢的躲在雲逍被子里,一點事也沒有。我說雲逍,你當時怎麼就不放個屁熏死他呢?」
城遙與雲逍一人一胳膊肘撞向寂流,然後還不夠,兩人一起死命往中間擠啊擠,誓要把寂流擠扁。寂流哀嚎,然後對著外邊猛一用力,城遙一個不防,還真被他推下床去。可是三個人的遊戲永遠都有黃雀在後。這邊城遙還沒起來,寂流又被雲逍推著摔下床去,正好壓在城遙身上。然後雲逍心滿意足地往床邊上一滾——痛快,他才是疊羅漢的頂峰。
可是底下那兩人很快就發動了反攻,一時黑漆漆的房間里就打響了一場大戰。沒有任何技巧和術法,就是你推我,我推你,你擠來,我擠去,直到三個人都折騰得筋疲力盡,所有的壞情緒好像都發泄了出去,胸口暖溢著的,只剩下自小相知的兄弟情。三人並肩靠坐在床邊,就那麼坐在地上,喘一陣氣又笑一陣。
雲逍問城遙,「你剛說怕什麼?」
城遙笑道:「九仙巡遊啊,怕輸給你。」
因為是隨機抽籤分的隊伍,所以城遙這邊的人均水平,要遠低於雲逍與寂流那邊。不僅如此,他們隊伍里,還沒有火修和土修弟子,未知情況下的五靈不全,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雲逍道:「所以你來求饒?」
「不不不。」城遙道,「我只是來問你,要不要加點賭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