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孰為尊，孰為卑
炎陽宗數千人，就這麽在瑟瑟寒風中硬生生等了一夜，直到曙光初現，他們才發現，山下的亂葬崗不知何時已經化為一片焦土！
這明顯就是雷擊和火焰灼燒留下的痕跡。
“炎陽宗所有人，自今日起，沒有本宗主的手令，嚴禁下山！違者皆以宗規嚴懲！”
炎天厲大膽猜測剛剛至少有兩位精通雷屬性和火屬性元力的靈武境強者在亂葬崗停留過，這等強者絕對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炎陽宗所能招惹的。
所以炎天厲隻能捏著鼻子，吃了這個啞巴虧。
失去了大妖鬼，令炎陽宗高層都為之戰戰兢兢，這可是他們躋身東玄域上流勢力最大的依仗。
為此他們在這一千年裏，可是獻祭了近萬位門人弟子供養大妖鬼，可眼下，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
而此刻，林羽早已憑借著踏天三步的絕妙身法，從後山偷偷溜回了炎陽宗。
“趙子衍，當初你給我的那一劍，我可是要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你的啊。”
林羽雖然不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可既然之前對自己這副身體的前主人做了承諾，那一定要履行。
趙子衍，一定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這雕刻工藝，這線條的流暢程度，放在前世這就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啊！”
林羽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在炎陽宗內東看看西瞧瞧，感覺到處都是財富的味道。
突然，一隻手從林羽身後伸出，一把拽著林羽就往山下跑。
林羽看著眼前這個比他大上幾歲的敦實漢子，腦海裏頓時跳出一個名字，牛壯。
他是林羽的前身，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小羽，你瘋了，這裏是咱們這種外門弟子能夠逗留的地方麽，趕緊走！”
炎陽宗內，對於內門和外門弟子有著嚴格的區分，外門弟子說白了就是最底層的下人而已，而林羽剛剛不知不覺間已經踏入了內門弟子才能活動的區域。
這要是被執法隊抓住，輕則鞭笞，重則直接廢去武靈逐出宗門。
也難怪牛壯會如此緊張。
可林羽卻滿臉無所謂的樣子，什麽內門外門，在他眼裏人人平等。
“牛哥，你怕啥，那群家夥現在一個個都在山門外呢，還有誰還會來管我們。”
“話雖如此，小心總沒大錯。對了，昨天你究竟跑哪裏去了，葛扒皮一直在找你，你自己可要小心一點，別撞槍口上了。”
牛壯所說的葛扒皮，其實是管理炎陽宗所有外門弟子的外門執事長老葛文禮，因為他經常故意找理由克扣外門弟子應得的修煉資源，所以外門弟子才給他取了這麽個外號。
說實在的葛文禮的所作所為和他名字之中的文禮二字截然相反，尤其是對當初實力弱小的林羽，葛文禮更是卯足了勁的欺淩。
“他想找就讓他找好了。”
林羽風輕雲淡的樣子，令牛壯露出相當驚訝的神情。
要知道在這之前，林羽聽到葛扒皮這三個字都會嚇的瑟瑟發抖，可今天林羽卻沒有半點反應。
似乎眼前的林羽和他記憶中的那個林羽，完全不一樣了。
“嗬嗬，林羽，你剛剛說什麽，難道你忘了在這外門，孰為尊，孰為卑了麽。”
正在這時，一道帶著些許怒意的蒼老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牛壯聽到這聲音，臉色驟然一變。
真是怕什麽就偏偏來什麽。
說話之人正是他們之前討論的葛扒皮！
“葛長老請息怒，剛剛那些話並不是小羽的本意，長老如果要罰的話就罰我好了！”
牛壯主動將林羽護在身後，將所有責任全部攬到自己身上。
“哼，這裏沒你的事，滾開！”
葛文禮臉色微微一沉，一揮袖袍，一股巨力頓時將牛壯輕易掀飛出去。
旋即，葛文禮用一種相當冰冷的眼神，死死盯向滿臉無所謂的林羽。
“林羽，看來你真是皮緊了，正好老夫……”
可這一次葛文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羽不耐煩的打斷了。
“葛扒皮，你拿著雞毛當令箭，裝什麽大尾巴狼啊，你不也隻是個小小的外門執事而已，又能比我們高貴到哪裏去呢？”
“一大把年紀就混到這一步，你也好意思一直顯擺，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
長老一職，隻是葛文禮自封的頭銜，說白了，他就是一個管理外門弟子的小小執事而已，其地位遠比不上炎陽宗的內門弟子。
“你！”
葛文禮本就是外門弟子出身，所以他才更在意對自己的粉飾，而林羽剛剛那一番話，卻徹底擊碎了他虛偽的外表和脆弱的自尊。
“小畜生，你找死！”
葛文禮一張老臉因為憤怒而變的扭曲，幹瘦的手指如鷹爪一般，朝林羽咽喉要害狠狠刺下。
“區區武師一重天而已，你也敢在小爺麵前叫囂？”
林羽背負著雙手，根本沒有絲毫想要躲閃的跡象。
“小羽！快閃開！”
牛壯看到這一幕，頓時失聲驚呼起來。
“鐺！”
“哢嚓！”
先是一陣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緊接著就傳來一道清晰的骨骼破碎聲。
“啊！”
下一秒，葛文禮居然抱著自己已經明顯扭曲的五根手指，放聲痛呼起來。
“這…這是咋回事？！”
牛壯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時他才看到，在林羽的身體四周居然環繞著一道呈鍾狀的元力屏障。
“金鍾罩，能夠防禦武師境三重天以下的一切攻擊，就算我站在這裏讓你打，你能傷的了我麽。”
開啟金鍾罩武技，就像是穿了一件反傷甲，葛文禮攻擊的力量越強，受到的反震之力越大。
“武技？！”
葛文禮看到林羽身上環繞著的元力屏障，頓時露出一絲震驚的神情，要知道他自己可是在成為外門弟子三十年後才獲得了修煉武技的機會。
“小畜生，你竟敢偷偷潛入靈武閣盜學武技！”
炎陽宗的所有武技功法都存放在靈武閣之中，而這也是炎陽宗守衛最森嚴的區域之一，以林羽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進入其中。
所以葛文禮明顯就是故意往林羽身上潑髒水。
“靈武閣？就炎陽宗那些垃圾武技我還不放在眼裏。”
林羽的話讓葛文禮有種相當不真實的感覺，啥時候唯唯諾諾的林羽變的這麽硬氣了，甚至還有些狂妄。
“放肆！”
葛文禮完好的左手之上，凝聚起一團不斷旋轉的元力，隨著元力旋轉速度不斷加快，最後竟然化為一道可怕的風刃。
這是葛文禮唯一掌握的凡階中級武技，風刃斬。
“我放沒放肆，還輪不到你來評論。”
“踏天三步！”
林羽腳下猛的一跺地麵，整個人頓時如一支離弦之箭般朝葛文禮直衝而去。在葛文禮眼裏，竟然出現了兩道一模一樣的林羽身影。
僅僅三步，林羽就已出現在他跟前。
“好快的速度！”
葛文禮下意識的將手中風刃狠狠朝前甩出，可那道風刃卻徑直穿過了林羽的身體。
“殘影？！”
這一刻，葛文禮終於慌了，可林羽的拳頭卻沒給他後悔的機會，毫無花哨的一拳重重砸在葛文禮的麵門上。
“哢嚓！”
這一拳包含了林羽數年以來壓抑在心裏的怒火，直接將葛文禮打了個滿臉桃花開。
“這一拳，是為了這些年來我遭受的欺淩！”
緊接著，林羽一個飛踹，將葛文禮直接踢飛到半空中。
“這一腳，是為了遭你壓榨的所有外門弟子！”
最後，林羽屈指一彈，數道淩厲的指風帶著一絲熾熱的溫度，輕而易舉的洞穿了葛文禮的四肢。
傷口邊緣一片焦黑，這是火元劍指附帶的灼燒效果。
“這是為了當年被你害死的小虎、小花！”
“啊！”
葛文禮重重摔在地上，渾身骨頭不知被折斷了多少根，再加上四肢被廢，劇烈的疼痛令葛文禮生不如死。
此時，牛壯已經徹底看呆了，林羽啥時候竟然變的這麽強了。
“噠噠。”
林羽一步步走近，但那腳步聲傳入葛文禮耳朵裏，就像是死神逐漸靠近一般。
四肢被廢，葛文禮就像是一條大蛆蟲，在地上不斷掙紮、蠕動，還妄想遠離不斷逼近的林羽。
但葛文禮怎麽可能逃的出去，林羽一腳踩在葛文禮背上，緩緩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現在你跟我說說，孰為尊，孰為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