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屍144
【末日喪屍遊:出逃打算】
“小狐,你又來幹什麽?”
蔣華好不容易編了個理由再次支開鄭棕邪,因為小狐又一次站在他麵前。
臨走的時候鄭棕邪還一臉無奈地看著兩人,胳膊肘懟了懟蔣華的腰:“你這前女友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我和你說,你要理性,現在是因為末世她才願意和你親近的……”
不明真相的鄭棕邪還在好心地提醒蔣華。蔣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留下句“我明白了”就跟著小狐走了。
“真不讓人省心。”鄭棕邪目送小狐把蔣華帶走,碰巧有人過來交物資,又趕緊忙著給他登記。
……
小狐拉著老陸,兩個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巷。四下觀望沒有人,老陸耐不住率先開口道:“你這人怎麽這麽強,我都說了我沒……”“我不是說這個。”
小狐擰著聲音,語氣中溢出悲痛。老陸看她這模樣,許是剛經曆了些什麽。
“你知道嗎……老二,他……被槍殺了。”小狐怔怔地,短短一句話被她哽咽著切成幾段說出來。
老陸愣住了,腦子裏飛快閃過些什麽。他問小狐:“一小時前我們不是還見過嗎?他死了,你怎麽沒事?”
問題脫口而出,他意識到這個說法有點不禮貌。不過小狐不介意,她現在沉浸在老二離去的悲痛中,全然不在乎老陸說了什麽。
她現在隻想把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
“老二被殺,意味著灰裘已經對我們表示出了敵意。至少我現在已經岌岌可危了。”
“我下午就會離開灰裘,到時候哪怕張連赫追殺我,我也隻能認命。”
“說真的,想逃命的話,也就今天白天最合適了。”
小狐說罷,又看看麵無表情的老陸,在心裏感歎自己說這些話也許毫無作用。
“你的意思是讓我也跟著你逃命?”
“我可沒這麽說。”小狐毫不客氣,“我隻是把我知道的告訴你,算是為我曾經的隊友盡最後的責任。你要是把我想成什麽壞人,隨你。”
老陸一聲沒吭,麵色自開始就未曾改變。小狐的來意不壞,他也就沒必要往壞裏想,更沒必要擺臉色,麵無表情就是他現在最想作出的答複。
“就是說這個?那你可以走了。”
“嗯。不過我最後提醒你一遍,不要以為你獲得了‘挑戰者’們的感情。”
他們隻是在利用你罷了。
老陸稍一沉吟,便作出送客的手勢。小狐不等對方開口,自己就先走了一步。
小狐走了,老陸望著拐角處尚在認真做登記工作的鄭棕邪,喉頭吞咽似的滾動著一句話:“我真的應該留下嗎……”
灰裘裏沒人要的車多得是,他老陸要是想走,隻需借助“蔣華”的身份騙過眾人視線,隨便找到輛車就能輕易地駛出灰裘。
比起這個,更值得他注意的事應該是——離開灰裘後,他將何去何從。若真要就此離開,意味著他叛離了挑戰者,也叛離了張連赫。
【末日喪屍遊:程雷鏈的打算】
就在龐恪的別墅旁邊,一座庭院式的小瓦房子裏,程雷鏈和熊斬拓正躺在同一張床上。
程雷鏈隻穿著背心,兩床被子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熊斬拓則穿著衣服,沒扯東西蓋,眼神空洞洞地朝前麵的牆發呆。
這幾天他們一直都是睡在同一張床,因為灰裘大部分房子都隻有一個臥室一張床。先不說倆人睡一起能增進多少感情,至少抱團睡覺暖和唄。
“熊斬拓,我想補個覺了,你陪我吧。”
“……變態,是不是又想抱我啊。”這幾天熊斬拓被眼前這個大變態騷擾了好多次,要麽睡覺的時候突然把他抱住,要麽就是湊過來聞他身上的味道,有時候甚至還伸手摸腹肌,搞得熊斬拓都有點無語了。
本以為對方會假意拒絕然後搞突襲,結果這家夥居然不要臉地承認道:“對,老子就是想把你控製在被窩裏,你能咋地。”
熊斬拓一愣,正準備跳下床,程雷鏈的胳膊撐著棉被鋪天蓋地而來,胳膊的力量加上棉被的重量,直接把欲有動作的熊斬拓壓住。被子落下的同時,暖烘烘的氣流拍打在熊斬拓的臉上,那是程雷鏈的體溫。
“哎?你怎麽沒脫衣服啊。”程雷鏈色眯眯地看向熊斬拓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問他。
“……程雷鏈,你別以為你剛救了我,就可以為所欲為。你要是敢幹什麽出格的事,我馬上去找龐恪,讓他給我換地方。”雖然心裏並沒有排斥對方的動作,但是熊斬拓這人輸什麽都不能輸氣勢。他換了個犀利的眼神回看程雷鏈,邊看邊一字一頓地反擊道。
對於這番要挾,程雷鏈表示不吃這套,反倒熊斬拓硬氣的話語激起了程雷鏈的鬥誌。
隻見程雷鏈一個翻身壓在熊斬拓身上,騰出兩隻手放於熊斬拓頸上的拉鏈,刷拉一下就把拉鏈拉開,露出了裏麵的毛衣。
“喂!你幹什麽!”
雖然程雷鏈的襲擊有些突然,但熊斬拓知道對方不可能真的對自己做什麽出格的事,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之後作罷:“真服你了,下不為例啊。”
“知~道~了~”程雷鏈把臉湊上熊斬拓的耳邊,說話的時候還故意哈出暖烘烘的氣。
畫麵一開始看上去還像那麽點脅迫的樣子,到後麵就完全變成熊斬拓自己脫衣服然後往對方被窩裏鑽了。
兩個人睡在同一個被窩。他們甚至能互相感受到對方的鼻息,以及透過兩人的背心傳遞出去的體溫:他們從未如此親密無間。
捂得嚴嚴實實,熊斬拓還能感受到來自對方身體的微顫。程雷鏈這人格外怕冷,這是熊斬拓這些天才發現的。
“被子兩床夠嗎?”熊斬拓裝作不經意地問他。
“夠。”程雷鏈少有的認真回答了問題。
熊斬拓笑笑,大方地在被窩裏伸出胳膊摟了上去:“冷就靠過來。爸爸不嫌棄你。”
其實程雷鏈這幾天一直要求抱著跟熊斬拓睡覺,就是因為他怕冷。甚至有時候晚上爐火燒沒了,他就凍得直打哆嗦。
“真不知道你‘生命款待’怎麽過來的,這麽怕冷。”
“我隻是有一點點怕。沒想到這些天我努力掩飾,最後還是沒能逃過你這十八流大偵探的眼睛。——另外,發現我的弱點了,你很高興是吧。”
程雷鏈的語氣永遠是那麽欠扁,隻是現在,這種奇怪的氛圍,竟讓這欠扁的語氣都意外順耳了起來。熊斬拓的手指在程雷鏈背上不停地劃動著,程雷鏈則認真地盯住抱著自己的這個人。
珍惜現在吧,熊斬拓。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床了。
“哦,對了熊斬拓,你之前說有問題要問那個人,然後我把他打死了——你當時想問什麽?”
喂,程雷鏈先生,有必要在擁抱的時候問這麽正經的問題嗎。熊斬拓都被你這彎彎繞的腦回路雷得不知該怎麽說了啊喂!這種時候不應該繼續調情或者互相誇一誇對方嗎比如“你身材不錯”之類的?
“沒什麽。我忘了我當時想問什麽了。”和程雷鏈緊緊相擁的熊斬拓,現在根本做不到想這些嚴肅的事情。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程雷鏈脫掉上衣以後的模樣——他沒見過程雷鏈赤裸上身,但他可以腦補,就像女生腦補一個男人的身體那樣。
熊斬拓的腦中飛快閃過了一個身體比例完美的肌肉男形象。
NO!熊斬拓,你好好看清眼前這個老流氓,你不能這麽沉淪了!程雷鏈這家夥就是個大騙子,他這些天跟你相處就是想誘拐你,一定是!你不能上當哇!
熊斬拓拚命對自己說。
“我猜你是想問,‘關於我們的事情,張連赫現在獲知了多少’吧?”程雷鏈雲淡風輕地問。這一問恰中熊斬拓的疑惑。
這麽一問,原本忘記問題的熊斬拓也一下子想起來了:“對,差不多意思。”
“那我現在告訴你。聶胡瑩會把‘四個遊戲’的一切都說給張連赫聽,完全的,毫無保留的那種。而那三個臥底,我想,他們下一步計劃應該是監視我們的行蹤,以方便張連赫出手的。”
“你等等!”想到這,熊斬拓的思路重新打開,他想起幾天前程雷鏈就在重複念叨的一句奇怪的話。他這些天迫切地想要程雷鏈給出答案,卻一直沒能問出口。
程雷鏈一臉疲倦地扯了扯枕頭,像是料到對方會問什麽,於是及時封住了對方的口:“行了,就這麽抱著讓我睡一覺,其他的以後再說吧。我真的困了。”
正準備問出口的熊斬拓,不得不把話憋回肚子裏。
程雷鏈入睡速度快得要命,不到一分鍾就呼嚕滿天了。
看了看眼前這個睡得跟貓一樣的紫毛,熊斬拓一隻手摟著他,另一隻手則悄悄來到對方的背心上,偷摸把背心的上領往下一拽——胸肌腹肌並不是非常明顯,但還是很不錯的。
見他睡著了,熊斬拓的嘴角緩緩上揚,像是舒了口氣,然後輕輕地對著這個睡著了的人說:“我感覺,至少那該死的規則者設計的遊戲,讓我們邂逅了真實的彼此,不是嗎?”
本來他想問程雷鏈為什麽一直不肯把臥底的事情告訴龐恪。
但現在,他又不想問了。
或許受他擺布,把自己交給他,會是一條正確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