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2
【生命款待:生存之道】
……
不可思議,這居然是最最簡單的一關!
鄭棕邪從包裏摸出一塊辣椒糖塞進嘴,隨便找一個方向,背上包就開始行進。他隻希望發現兩樣東西:一是小島的邊緣,這樣溫度受海風影響可能會回升一些,並且沿著海邊走可以方便看清這座島的大小和輪廓;二是冰洞,這樣的話,睡覺的時候起碼不用被寒風吹著了。
“哇,這糖。”鄭棕邪算是一個能吃辣的人,都被這辣椒糖給辣得受不了,冰冷的額頭竟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看來這顆糖果功效十分強啊,用來驅冷可謂是一級棒,就是,太辣了啊!他再也忍不住了,擰開水瓶就是半瓶水。那顆巨辣的糖被他吞入腹中——再含著他的舌頭就要廢了。
這顆糖的確有效果,他感到許多熱量凝聚到了胃部,賦予他由內而外的溫度。
這顆神奇的“規則者之糖”令他驚訝,雖辣卻熱的紅辣椒糖,應該留下幾塊整整別人,如果能遇上別人的話。
他走向一個地勢比較低的地方,地理物理知識都告訴他:地勢低的地方溫度高一些。他現在為了一度半度的提升,已經拚盡了全力。
半小時後,他已經發現了海邊。值得一提的是,在路上他發現了一種紅紅的小果實,他覺得這果實可能是這島上的特產,因為任何書上都沒有記載過這種果實。他不敢吃,采下了幾顆,嚐試著將它們捏成汁滴在幾叢苔蘚上麵,本想觀察一下這叢植物有沒有中毒,看著跑過頭頂的太陽,他意識到時間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流逝,根本沒那麽多時間去驗證這些小果子,隻得放棄了它們繼續前進,順便啃了半塊壓縮餅幹。這餅幹十分頂饑,一塊可以頂上兩個饅頭,這便是軍用的正規壓縮餅幹的充饑能力。
生命款待,像是一場極度冰冷的荒野生存。
“這裏的冰很薄,若不是沒有魚竿,我想我應該能鑿冰釣魚。”
這座冰島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但這兒的生存之道卻是不少。幾塊亂石之間,幾株翠綠的苔蘚格外紮眼。“這是小羊蘚,我在書上見過,這是一種罕見的,十分耐寒耐旱的極地苔蘚植物。嗯,它是一種無毒的植物,實在不行,可以拿來頂饑。”
他聳了聳肩,采集了一些苔蘚。他本想將苔蘚連根拔起,他發現這苔蘚的假根係甚至比一般的野草還要強壯發達。他隻能用手去掰,缺少一把類似鐮刀的工具,還真是十分的不方便呐。
沿著海邊走的時候,鄭棕邪考慮到時間問題。地理上似乎並沒有講過如何看極地的太陽來辨識時間。但是如果按照原本北半球的時間來計算,這時北半球處於冬季,那麽這裏如果是南極洲還好辦,幾乎極晝(一整天全是白天),沒有黑夜。但是如果是北冰洋附近的島嶼——真不幸,被他說中了,這可是恐怖的極夜(一整天全是夜晚)。
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太陽便走向海邊,霞光格外燦爛。正如他所預測的,白天的時間根本不夠用!
【生命款待:相遇】
找到海岸的時候他就在想,這座島嶼如果小的話,和其他人相遇應該不難。希望夜晚能找個人做個伴,這樣至少相互照應一下,不會害怕。
不知道班裏那群活躍膽大的男生,現在都在做些什麽。
……
龐恪背上包,沿著海岸向前走。規則者沒給他水與食物,這也是很悲慘的。絕大多數人都有一樣物資是缺少的,比如崔鐵全和潘亦幽缺少的就是禦寒衣物——這是才最慘的。
他嚐試著將純淨的雪裝入保溫杯蓋好蓋子。他不知道裏麵的冰塊能否融化,但他知道這些冰雪融化之後是淡水。
“這麽快就天黑了?不行,我得快走!”龐恪加快了步伐,“彥辰和貝兒在等我!”龐恪這個人雖然平時粗枝大葉,但他的性格相當堅毅,對夥伴不離不棄。
他很餓,他差不多是唯一一個物資缺少食物的人。
但他一點也不想吃東西,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找到彥辰和貝兒,保護他們……
“有……有人嗎?”
正當龐恪繼續向前,一個虛弱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順著聲音,他發現兩個男人居然藏在雪堆裏取暖!“喂,誰在哪兒!”
兩個雪裏的人望望彼此,“是龐恪嗎?”
是其他挑戰者(同學)?
龐恪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發現同伴了。他循著沒有冰的路來到兩個男人身邊,認出來了。“崔鐵全,潘亦幽?”龐恪記得自己昨天剛把英語題不小心甩在潘亦幽麵前。
“你倆為什麽在這裏,還……”龐恪發現潘亦幽幾乎凍得像台發動機,心裏想:規則者給自己兩衣兩褲,卻啥衣物也沒留給他們,物資也太不平衡了吧。
這個意思,不會是希望他們內鬥吧?!這也許是生命款待這一章節的難點。
看見潘亦幽幾乎凍得休克了,龐恪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的棉衣給潘亦幽套上, 又三兩下脫下棉褲,“別嫌棄我穿過啊。”龐恪隻說了一句話,又把保溫杯中的水打開。
“唉,好吧,冰塊沒化。看來保溫杯隻是‘保溫’,而非‘升溫’。”他絕望地看了一眼杯子裏原封不動的積雪。看畢,他又把第二件衣服從身上脫下,露出結實的肌肉。崔鐵全擺了擺手,盡管他已經凍得發抖,但他不希望龐恪替自己受苦。
“你就穿上吧!”龐恪塞給崔鐵全。
崔鐵全從雪堆裏摸出兩包零食,遞給龐恪,“好吧,謝了好哥們……你缺水是吧,看你在保溫杯裏裝了冰——我剛發現了一個冰湖,就在不遠處,那估計是淡水。”崔鐵全指了指太陽的方向,然後拉著潘亦幽站起來。潘亦幽緩了緩,棉衣內層的羊毛給他提供了些許熱量。.
“謝謝,龐哥……”他望著龐恪的臉,龐恪臉上浮現的,隻有無限的信心與毅力。他堅信,所有人都能平安的逃出生天。
與此同時——
鄭棕邪發現了正在鑽木取火的彥辰,他坐在冰湖旁邊,岸上躺著幾條鮮美的魚。
“彥辰!”鄭棕邪幾乎是衝過去的。他和正常人一樣,害怕孤獨。
“棕邪啊!終於有人來了!”彥辰停下手裏的活,欣喜地看著他。
“你居然釣了魚,難道我們的物資是不同的?”鄭棕邪遞給他一塊壓縮餅幹。
彥辰接過餅幹,用力嚼了起來,“謝啦好兄弟,咱們的東西的確是不一樣的。”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彥辰給鄭棕邪展示了自己的釣魚本領,而鄭棕邪把辣椒糖分享給他——辣得他舔化了一塊厚厚的冰。
直到最後,他們聊到了生火的問題。
“唉!我也沒法啊,這魚又不好生吃,太腥了,而且苦。”彥辰抱怨地看著釣上來的魚,歎息著。
那一小堆規則者送的木頭,被彥辰幾乎磨成了木屑。
“真希望快點見到龐老大,隻要他在,就一定會安全的!”
鄭棕邪還想再說什麽,突然,他聽到一個極爽朗的聲音:“彥辰,棕邪!”
龐恪披著一件外套(崔鐵全硬給他披在背上的),大搖大擺地走過來,拿出規則者送的打火機在彥辰麵前搖了搖。
龐恪身後,跟著崔鐵全和潘亦幽。崔鐵全依舊隻穿著自己的背心,來到彥辰旁邊緩緩坐下。他指著地上的魚,盡可能轉移注意力道:“喲嗬,誰釣的?”其實他現在已經凍得受不了了。
“當然是聰明的我!”彥辰回答崔鐵全指指自己,拍拍胸脯,隨即咳嗽了好幾聲。
龐恪想點火,卻發現打火機根本打不著木頭,因為木柴難以點燃,加上北風繼續咆哮著,每次打出一絲絲火光就被風無情地踩滅。
鄭棕邪從包裏拿出自己采的小羊蘚,伸到打火機前,看一眼龐恪,微笑道:“來,先試試點燃這些苔蘚。”
試了兩次,苔蘚比木頭好點多了,鄭棕邪把燃著的苔蘚丟進木堆中,和龐恪一塊擋著寒風——不隻是替這堆火擋風,更是替發抖的崔鐵全。
用龐恪的鐵簽,大家簡單地烤了些魚。
崔鐵全丟掉最後的魚骨頭,咂了咂嘴,抬起頭來問:“我們還繼續走嗎?咱們現在似乎不能睡覺,白天時間實在是太短了,總不可能白天走路夜晚休息吧,這樣的話,沒個半年八個月是通不了關了。”
“對!我也要繼續走,至少要找到貝兒!”龐恪投出讚成票。
“我跟我龐老大!”彥辰高呼。
“緊跟大部隊咯。”潘亦幽跟在彥辰後麵說。
隻有鄭棕邪停頓了一下,他看向一群人中最具有領導力的——龐恪,提出一個疑問:“你說,我們為什麽會莫名其妙被卷進來?我們究竟要做些什麽,規則者又為什麽要害我們,包括這所謂的‘遊戲’,你們現在都已經接受了嗎?我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是什麽關卡,反正……”
龐恪奇怪地看著他,露出謎一樣的微笑。
“好啦,棕邪,與其對一切都感到格格不入,倒不如適應它呢,反正,我們可不能死在這裏。為了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我們也得先活下去啊。”他溫和地拍拍棕邪的肩,“慢慢來,‘規則者’總會告訴我們些什麽的。”
鄭棕邪望著龐恪清澈的藍眼睛,看見太陽已經全部落下,點了點頭。
好吧,無論接下來還有什麽,規則者!放馬過來!
打了個冷噤,五個人組成隊伍繼續向前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