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寶庫
黑山妖王住在洞里最頂層。有妖獸驅動的浮梯,數百層距離倒也不慢,很快就到了。進去時,妖王正在用餐,自然招呼著一起吃了。
早餐很簡單,糯米釀的甜酒,裹了層面衣炸的蔬菜,清脆可口。估計是昨晚油膩的吃多了,來清清腸胃。
「咔嚓咔嚓……」
「這位便是水公子吧,人族十二大聖者的後代,果然名不虛傳。咔嚓咔嚓……」
「不敢當。咔嚓咔嚓……」
「哈哈哈,這次有勞公子了。事成之後,我可以讓公子到我寶庫選一樣寶貝作為答謝,你看可好?咔嚓咔嚓……」
「大王客氣,敢不從命?咔嚓咔嚓……」
「哈哈哈,好,好,來來來,多吃點。恩,不要不再上點別的?」
「別!!!」水易寒和陳默異口同聲,立場堅定。
「那好吧,咔嚓咔嚓……」
飯局上談事情就是這麼妥當,怎說領導總愛在飯桌上談正事呢?正所謂,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在飯局中。
飯後,妖王領著他們來到一座山頭,裡面也被挖空。地面以上是一座糧倉,放著各種地里收上來的蔬菜瓜果。地面之下,開了一個冰窖,正正方方,寬大無比,比地上整座山頭都要巨大。
裡面的藏冰已經不多了。這麼大一座黑山,每天消耗的冰塊自然厲害。冬天的藏冰不可能用到年底。甚至,連整個夏天都勉強。這次又要製作雪糕,更是不夠用了。
不過,現在有了水易寒這個冰工廠,一切都迎刃而解。
水易寒看了看四周黝黑的石壁,對妖王道:「這冰窖滲水么?」
「當然不滲,密閉良好,不然寒氣都跑了,冰很容易化掉。」妖王似乎很在行。
「那行,往這裡注滿水,我運功。」「好,哈哈哈……」
自有那水行妖獸,吞江放水。可惜沒有寒性妖獸,不然也用不到水易寒了。
水滿之後,水易寒把手貼在水面上,寒氣透掌而出,那一窖之水便很快為之凍結。如此這般,花了幾天功夫,妖王連夜新建的十座冰窖也全部搞定。
妖王心滿意足之後,便兌現承諾,命妖把他帶去了寶庫。
真正的珍寶,妖王當然是隨身攜帶,不可能放在這裡。這裡的寶貝都是賞賜手下有功之妖用的。但也不可小覷。妖王看不上的東西,他們可受用無比,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摸不到。
寶庫在黑山底下八層,藏得有夠深的。打開寶庫大門,裡面一片金光閃閃,賣相不錯,看上去都是寶貝。水易寒都不知道挑什麼,貌似他啥也不缺啊,就缺修為了。(自認修為差)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都得給氣死。他們絕大多數可一輩子都進不來這裡的。
「你們這裡有沒有丹藥啊,吃了修為蹭蹭往上漲的?」他向旁邊的妖怪詢問道。
「……沒有。」妖怪翻翻白眼,都不想理他。
水易寒一片迷茫,只得海里撈針,不找一件寶貝出來,豈不是虧了。
正在他細細尋寶之時,突然,牆壁上傳來「嘭嘭嘭」的撞擊聲。「恩?還有能動的寶貝?」
「喂,那誰,額……我說,老妖啊,這隔壁也有寶貝?」水易寒又提出了疑問。
這句老妖明顯非常受用,那三寸釘一樣的妖怪笑著答道:「當然,寶貝分死寶和活寶嘛。隔壁一間放活寶的。」
「什麼活寶?」水易寒從來沒聽說過啊。
「你們人類不是總是管美女叫寶貝么?那美女不是活的寶貝?活寶,活寶,就是活著的寶貝咯。」妖怪諄諄教導道,自尊心得到了巨大的滿足。還人族少爺呢,還不如小,哦不,我老妖有文化。恩,有文化的感覺真好。
好吧,活寶還有這種解釋,我也是醉了。這妖族拿人族的詞語,還被用出了門道來,不得不服。
「那我能選活寶么?」水易寒興趣大增。
「恩,自是可以的。」
另一間寶庫打開,只見所有的生物,都被關在一個個巨大的玄鐵籠子之內。唯有一個生物被拴了長長地鐵鏈,是放養的。此時,正發著脾氣,不停地撞著牆壁,之前的聲音顯然是它發出的。
這看上去像一匹普通的黑馬,只是連蹄子也是黑的,黑得油光發亮了些而已。但當它察覺到水易寒的到來,一回過頭,水易寒就知道他錯了。這馬竟有六隻眼睛,瞳孔赤紅,隱有火光。很明顯,是他未知的妖獸。看這待遇,實力還不小。
這時,不用他多問,身邊的老妖開腔了:「這寶貝可非比尋常,是大王從深淵裂縫中抓獲的。很可能是地獄魔獸。只是數百年來,脾氣暴躁,一直未能降服。還關不得籠子,總要撒開蹄子跑一跑,不然脾氣更大。據說它速度極快,日行萬里,輕輕鬆鬆。」
「就它了。」水易寒不是正少一匹好坐騎么?有房有車才是成功人士啊。沒有寶馬的英雄,不是好英雄。而且日行萬里,逃命首選,正是用得上。
「額……公子,這畜生暴烈的很,跑了,就沒得再選了。後果,我們也不負責哦?」老妖先把責任都推乾淨。
「沒事,愛跑的馬,才是好馬。」水易寒心意已決。不知為何,一眼就相中了它。
那黑馬早就一臉警惕地望著水易寒,六隻眼睛,凶光畢露。當水易寒接近它時,兩隻前蹄不停地踏著地面,鼻子中更是冒出熱氣,彷彿要噴出火來,警告著水易寒。
水易寒卻越看越喜歡,越走越近。黑馬的反應也更加劇烈,隨時都要衝撞過來。
忽然,黑馬安靜了下來,疑惑的盯著水易寒,鼻子不停地向前嗅著,放佛在確定什麼。當水易寒走到它跟前,伸手撫摸它脊背時,竟然沒有反抗,馬頭還往水易寒身上靠,「呼呼呼」打著響鼻,很舒服的樣子。
「這,這……吃錯藥了?」老妖看得目瞪口呆。
水易寒撫摸著黑馬,發現馬身上布滿了黑色的鱗片,冰涼而柔順,果然和普通馬大為不同。看到它的馬頭靠向自己貌似還咧嘴在笑?好傢夥,這口牙,絕對是吃肉的主。但水易寒打心底里喜歡,已經不把它當做是坐騎了,彷彿是他的老朋友。
這種感覺很怪,怎麼會對一匹馬產生那樣的感情呢?那以後還騎不騎?答案是騎。不騎還供著它啊?這傢伙不是最喜歡遛彎了嘛,不騎它是侮辱它。什麼朋友,朋友妻,我都要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