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回顧（11）

  八十回顧（11）


  第六十一回「投鼠忌器寶玉瞞臟、判冤決獄平兒行權」：在第五十一回末尾和第五十二回開頭有賈母、鳳姐等人關於大觀園眾人在園子裡面開火立小廚房的討論，此時應該已經是春末夏初，大觀園裡面立廚規矩沒有撤銷引出本回故事。由於柳家的說「別說前兒一次，就從舊年一立廚房以來，凡各房裡偶然間不論姑娘姐兒們要添一樣半樣，誰不是先拿了錢來，另買另添」的規矩，司棋自己沒有反省自身持強而事從她這裡導致一系列的是非也是命理使然。「投鼠忌器寶玉瞞臟」牽涉複雜的人情關係，卻是表明大觀園裡面的是非居然開始從底層丫鬟升級到了丫鬟的管理層；平兒抹平是非的舉動是全人技藝，事情的曲折與平靜或是在一人一地般方寸之間，本回全在平兒勸鳳姐幾句保全回目中每個人是得人處；於事故的利弊看確實使得大觀園又進入一個相對平靜時期，至於秦顯家的和賈環無所得而無所事而已。


  第六十二回「憨湘雲醉眠芍藥裀、呆香菱情解石榴裙」：寶玉生日卻然四人同壽，更引出排序眾人的生辰是書中的歸結一段。這是大觀園壽宴很熱鬧的一節像回目般是人生當若是一樣趣味橫生書本。本回有三處前文涉及的微妙情節是寶釵論角門對比寶玉反映處事粗細；寶玉和黛玉論探春理事反映對賈府未來既擔憂又無憂的矛盾心態；寶釵和黛玉同飲一茶反映脂硯齋「釵黛合一」的評斷語句。


  第六十三回「壽怡紅群芳開夜宴、死金丹獨艷理親喪」：回前脂硯齋說寶玉夜宴「何事生端不基於此」似有所指；回后脂硯齋以寶玉與賈蓉對比說是「五十步之間」、望持家者照察也可一看，若是拿曹雪芹做比較是回顧前半生的話語。怡紅院夜宴眾人批簽又是一個預示未來的警語回目，眾人批文變化不大隻是指示方向有所不同，獨獨香菱前回說「夫妻蕙」、本回「便掣了一根並蒂花，題著『聯春繞瑞』，那面寫著一句詩，道是：連理枝頭花正開」似乎和第五回人物命運批語區別很大。


  第六十四回「幽淑女悲題五美吟、浪蕩子情遺九龍珮」：人禮也是人理人力，其中全是福安的造化。黛玉當此時得一時之安靠的是寶玉的體量，以五首詩詞看寶玉看五人論詩、寶釵看五事論詩，昭君和親有功於國，書中三個各異論點是編排古人與事何補的套路，也是新也是舊的事物在很多地方同理存在。賈璉一心望福若比論二姐倒是登對，但顧及的利弊因為二人身在局中聽不進尤氏的話的。


  第六十五回「賈二舍偷娶尤二姨、尤三姐思嫁柳二郎」：本回顧及尤三姐的未來，後面卻借興兒口裡說著賈府金釵的性格，鳳姐與三姐是人孰強、事處誰高，人推事、事推人，在同事間回中的文字就推過去了。


  第六十六回「情小妹恥情歸地府、冷二郎一冷入空門」：脂硯齋回前回後有評柳湘蓮、尤三姐、賈寶玉、鴛鴦劍等等人、事、物的語句，柳湘蓮有情能消、尤三姐有情能斬、賈寶玉有情能斷、鴛鴦劍有情能分，脂硯齋回望唐朝李靖、紅拂傳奇是比不得人生故事蘊含甘苦。


  第六十七回「見土儀顰卿思故里、聞秘事鳳姐訊家童」：持有生活總要繼續的人生觀點的人一般是堅強的，但生活中做到這樣的也不是少數人，對柳湘蓮故事的反映薛蟠與薛寶釵兄妹人生態度不同。「見土儀顰卿思故里」與「幽淑女悲題五美吟」相對照是類似情節的文字，積極的人生觀是黛玉欠缺轉移觀察目光所致，寶玉、寶釵帶動黛玉作用有限。鳳姐知道賈璉偷娶尤二姨憤怒有原因，第六十五回回前說她「不念宗祠血食，為賈宅第一罪人」，而實際上鳳姐和賈璉是賈府的主管、也是矛盾容易聚焦點，一旦風波震蕩產生的反映不好預估，第四十四回脂硯齋有「此一句便伏下病根了」的批語，這一回鳳姐自身後來更差。


  第六十八回「苦尤娘賺入大觀園、酸鳳姐大鬧寧國府」：回目開頭賈璉替賈赦與平安節度使辦事是不見得對未來有益的。這一回是全看鳳姐不斷反轉人生的課堂，回前回后脂硯齋文字批語點點入扣鎖住，八面玲瓏、八面威風引得八方風雨，使得戾氣喪得元氣，鳳姐第五回人生批語落下怨天尤人何益。


  第六十九回「弄小巧用借劍殺人、覺大限吞生金自逝」：這一回是可以和「王鳳姐弄權鐵檻寺」反襯對看的，雖然鳳姐處事可以手段盡出，但結出的惡果是說不得的了，像王夫人、寶玉母子追憶金釧心思正反不同，將來賈璉、鳳姐夫妻反想二姐也是不盡然的。


  第七十回「林黛玉重建桃花社、史湘雲偶填柳絮詞」：本回開始兩段短小，卻蘊含二姐葬、丫鬟出去、寶玉痴病三件牽鏈無限的文字。《桃花行》與《葬花吟》都是微步推文的詩句，讀者逐字看可以知道源流況乎寶玉；《柳絮詞》始自湘雲的別緻文字，探春和寶玉合成一詞「一任東西南北各分離」和「縱是明春再見隔年期」又是未來人物命運的文字，寶琴的《西江月》「三春事業付東風」說無就無說有「三春」是探春、「東風」是賈母不知蘊含什麼，大觀園最後的一次詩社黛玉和寶釵的《唐多令》和《臨江仙》也是達到了巔峰之作，文中隨風的柳絮與風箏也是與人有祝意吧。


  2016.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