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紅論：賈敏

  八十紅論：賈敏


  賈敏是賈代善與史太君的女兒、林如海妻子、林黛玉的母親。賈敏、林如海、林黛玉如果結合書里書外的內容進行分析的話，可以說也是疑問重重。


  首先看賈敏。《紅樓夢》第二回介紹林如海和賈敏較多，書中說「今如海年已四十，只有一個三歲之子，偏又於去歲死了。雖有幾房姬妾，奈他命中無子，亦無可如何之事。今只有嫡妻賈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歲」。這時候林如海有四十多歲，第三回裡面也說「汝父年將半百」。賈敏年齡多大可以推論一下。古代的女子大多在十五歲至十七歲時出嫁。「年方二八」、「二八妙齡女」、「芳齡二八」、「二八女郎」，二八就是十六歲，正值出嫁的芳齡。從低齡出嫁和黛玉出生考慮，賈敏此時二十二歲左右。在談及元春的文章裡面說到，元春與賈敏一起生活過，從這裡看是有這種可能性。第三十九回劉老老二進賈府時，賈母召見她問及年齡，「劉姥姥忙立身答道：『我今年七十五了。』賈母向眾人道：『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健朗。比我大好幾歲呢。我要到這麼大年紀，還不知怎麼動不得呢。』」，說明賈母也就七十歲剛過，但到第七十一回賈母卻過八十的大壽。女子依據《黃帝內經·素問》「七七，任脈虛，太沖脈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壞而無子也。」假設賈母如同王夫人近四十生寶玉那樣，則此時賈敏活著應該三十多歲，減去黛玉八九年的成長年齡后賈敏年齡或有出入但實際上又不太大。而且從第三十九回到第七十一回「因今歲八月初三日乃賈母八旬之慶」的情節發展和其他人物的年齡變化來看，似乎也就是兩三年的事，因為寶黛釵等主角年齡還沒有多少增長。似乎《紅樓夢》人物年齡設定始終疑雲重重，如果曹雪芹的現實生活裡面有原型人物，那麼拼接的矛盾確實會存在。從賈雨村口中說「怪道我這女學生言語舉止另是一樣，不與近日女子相同，度其母必不凡，方得其女，今知為榮府之孫，又不足罕矣」，反映出賈敏文化修養是很高的，如果考量賈母、賈政就更不用對比。


  其次看林如海。他是「從科第出身」、「前科的探花，今已升至蘭台寺大夫，本貫姑蘇人氏，今欽點出為巡鹽御史」，從史實看似乎是曹雪芹親族李煦家。脂硯齋對其批語是「蓋雲『學海文林』也。總是暗寫黛玉」。第四十回「史太君兩宴大觀園」中寫道「賈母少歇一回，自然領著劉姥姥都見識見識。先到了瀟湘館」，「劉姥姥因見窗下案上設著筆硯，又見書架上磊著滿滿的書，劉姥姥道：『這必定是那位哥兒的書房了。』賈母笑指黛玉道：『這是我這外孫女兒的屋子。』劉姥姥留神打量了黛玉一番，方笑道：『這那象個小姐的繡房，竟比那上等的書房還好。』」林黛玉好文學，薛寶釵好經濟，正是兩廂對照；而林黛玉的瀟湘館在劉姥姥眼裡是書房，賈寶玉的怡紅院在劉姥姥眼裡是繡房，也是兩廂對照；考慮未來王夫人看顧寶釵是重實利，賈母意屬黛玉是注仕途，同樣是兩廂對照。林如海和林黛玉的關係在書中很有意思。林如海似乎急於要將黛玉送至賈府，因為以林家養育林黛玉的未來似乎沒有問題；林家「本貫姑蘇」，脂硯齋批語是「十二釵正出之地，故用真」，第五十七回紫鵑說到黛玉有親族在此。但林如海不足五十歲卻對未來信心不足很奇怪。賈府對林如海看重也不大，第十四回林如海亡故，賈府的眾人似乎早有預料，所以鳳姐和寶玉只就談及黛玉一人。第十九回「意綿綿靜日玉生香」寶玉用「鹽課林老爺」說典故，黛玉惱怒有限。說黛玉是出自李煦家原型人物又不像。曹雪芹家在北京時政治上曾經有過短暫的復起，收養李煦家人有可能，但又有矛盾；因為在此期間，李煦家因抄家后的家屬婦孺十口是被押送到內務府做奴僕；其中原委留得以後吧。


  對於林黛玉有批評意見的人多是因為她身上公主病濃厚的原故。西方中不論是白雪公主還是長發公主在文學上都是以人的角度安排生活的。林黛玉則不然，《紅樓夢》書中下凡就富貴的神聖就是補天石、神瑛侍者和絳珠仙草，所以她在書中有傲人的資本，但偏偏是有身份沒地位，而書中其也多是傷心自己。賈寶玉因為主角光環被曹雪芹從神性到外貌進行了包裝，因為曹雪芹本人外貌史實是有載的；林黛玉的神性從何而來就不得而知了，也許是曹雪芹真實愛人、也許有其他緣故；對於書中賈母看來對賈府是可以接受的，那麼在實際生活中如何也可以預期。


  2016.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