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紅》——第十四章 移居

  《誅紅》——第十四章移居


  引：流連定慶，維芳四時。


  小院里原有的幾個仆廝早不知躲哪裡去了，畢竟心下好奇結果，所以間或有影子在月亮門探頭探腦的，可知這和府平常人不多。


  葉底穿花，蝶舞櫻飛。


  小芸身前錦帕旋飄，指影恰似小池下的魚兒隱現不定。


  鄧華雙手或斬或攔，將上三路的門戶牢牢守住。


  若是一年前才京來時，鄧華早認輸罷了，現在確知守過一回待其力微就有勝機。小芸來意，他略知一二，但為老爺辦事是不好測估主人們間的猜度，當然能免則免。


  既然雙方知道預期，小芸手底加緊，鄧華眼前纖指似乎幻成幾個，雖然只是一瞬，胸襟卻被扶了一下。


  鄧華固然敗了，眼角不禁掃了掃小芸肩頭。這式手法他是知道的，只在一回，代價是有些苦楚的。


  臉上的憐色，換來一聲嬌叱，跟著膝后大筋一麻，背後挨了一掌，小芸趁著鄧華失神，將他拍翻地上。


  鄧華心知差了念頭，自認倒霉；不想背後雙手拿向他肩膀，要拖拽一般；不解中趕忙扶地自行站起。


  小芸說道：「公子……」


  鄧華聽著頭兩個字皮下顫抖，這兩個字可不是在此時和府裡面是個人就稱得的。


  「好了，你也就去吧。」鄧恩回來了。


  「是。」小芸應諾轉身走去。


  走不兩步禁不住，回身問道：「恩伯，他背負……」


  鄧恩口氣不免強上一分道：「你且去吧。」


  小芸方才去遠了。


  鄧恩不顧鄧華對這一事的疑惑說道：「少爺，我們走吧。」


  鄧華自然不會深究，耳邊聽著鄧恩悄聲說著要做的差事出府。


  在和府西側有處院落，裡面十幾個人各自忙碌。這些人面上文氣濃郁，都是翰林院侍從。以和珅纂修《四庫全書》，調些人辦事自然不難。


  聽著一個長者吩咐說：「今日收了，各自歇著吧。」


  眾人放下筆墨，照例有專人將各自案頭紙頁收箱鎖好抬走了。


  餘人就此有開始聊天閑扯，有回屋休憩，有院里散步的。


  其中一人去了廁里，內急方罷，剛要回去不成想腦後挨了一棍，就被兩個人托在腋下轉到了別處。


  第二天有人問及，長者說是家人染了重疾，回去換人了。其他人心裏面對於和大人這事的恩厚感激還來不及，自然不會料及其他，事也就雲淡風輕過去。


  這時，和珅卻聽著來人陳進的敘述后，放下參茶問道：「你想好了？」


  陳進回道：「大人這話十年前問過。」


  和珅左手一揮，一個灰衣人拿了幾張銀票到了陳進身前。


  陳進收了，在和珅面前叩首三下，說：「大人保重。」爾後退去。


  和珅閉目坐著不知想些什麼，等著來人說才進內宅賞花不提。


  陳進回家，妻子說起妯娌家閨女出閣，要忙碌幾天的，於是就將得來的銀票盡數交給她。


  妻子李氏歡喜著收起，高興與孩子嬉戲就做下晚飯。


  到晚間休息，她方才在枕邊悄聲問起，這樣的財貨她收過兩回，但一次丈夫回來將養了近兩個月，要不心驚往事就白過了。


  陳進卻囑咐等著親戚的吉期過後就讓她們母子回老家去住，那裡房產土地早就置下，只是佃戶在打理；李氏忍泣默然抱著丈夫囫圇一夜而已。


  2016.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