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紅》——第十二章 清悠

  《誅紅》——第十二章清悠


  引：與民以便，順民及利，聖主所願也。


  普濟寺在德勝門前西海之南，曾經為大學士明珠家廟，其事敗后就復歸民間是百姓求神拜佛所用。


  由於有觀音殿，寺內香火鼎盛，善男信女或求濟難、或求送子往來不絕。


  鄧華進得寺院夾雜人流裡面，拜過觀音、天王，求著自己的善緣，卻沒有發現。


  轉到一處偏殿，見殿門閉鎖，鄧恩問過才知道這是一個大德僧人廣默靜修之處，其佛法精深有在世「活佛」之稱。但廣默常年靜修，往往數年才出關一次，與僧人信眾講經說法一次。


  鄧華想了一下，轉身走了，琢磨著：這僧人雖說奇異，也不是自己尋訪的因果。


  走走停停，不覺間走得已近寺后，只見一個小院，院內有樹顯得清幽陰涼。這裡面想是寺僧居修禪房，卻似不禁人入內。


  鄧華信步走入，見院東西是禪房，中間是處小小的佛堂。進去發現供著一尊不過二尺的立身佛，瘦身童顏，面目卻不是鄧華見過的任何一尊佛門造像。


  鄧華愕然下游目見右首蒲團上坐著一個僧人，臉上已經起了皺紋。


  僧人起身問訊行禮，送上香燭；鄧華上前敬香禮佛。


  隨後，鄧華問：「這是哪位佛祖顯身？」


  僧人答到：「這是末世佛祖。」


  鄧華又問：「末世諸法崩滅，佛祖從何而來？」


  僧人答到：「雖是末世，萬物有一線生機，自然還有佛祖。」


  鄧華問：「佛祖在何處？」


  僧人答到：「偷生生靈的心中。」


  鄧華回首見左首有一個小案，案上有一個隨喜銅盤，旁邊有個包裹，裡面方正間似乎是一摞佛經書冊。


  鄧華心下一動，遂取出香囊將裡面數張總計千七百餘兩銀票全都放在銅盤裡面，回頭向鄧恩點頭，鄧恩就將包裹抱在懷裡。


  鄧華回身向僧人施禮告辭。


  僧人合十念到：「阿彌陀佛！」


  鄧華二人轉身出去了。


  僧人目送二人離開，嘴角不覺露出笑意。


  鄧華出寺坐著馬車徑自到了和府。


  二人卻不知身後暗中跟著一人。


  原來自古王朝都有其維繫運轉的特殊手段，大清朝也是如此，大內暗組是其中之一。陳進就是其中一員，只不過因為年齡漸長請從大內退出，轉而成為九門巡查中的普通一個卒吏。陳進心中並無不滿之念，反倒是每天在這京城隨便轉悠兩趟，爾後和著幾個老友找個茶樓樂著做些聽戲說書的事，再回家伴伙著妻兒活得也是逍遙自在。然則若以為毫事沒有，那就錯了，這不西營的郡王派來了差事。本以為不過是普通查探，等見二人進了和府心中大驚。轉身到和府對面左首第三家一處小院落，敲門進去見一個素服男子施禮說：「我要見大人。」


  素服男子冷冷的看著他說到：「你已無資格。」


  陳進上前耳語，將緣故說明。


  素服男子思忖良久，才去廂下窗格上敲了一下說：「請一面回事牌。」


  又過得許久，窗裡面遞出一個雕花木牌。


  素服男子接過遞給陳進，陳進躬身捧住收好，再次躬身告辭。


  陳進徑到和府旁門，將木牌遞與一個家人。


  這家人雖然不解陳進來意，但仍舊還了木牌，叫了個小廝吩咐幾句領著陳進彎彎曲曲穿進和府去了。


  2016.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