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疑是故人來
葉漓到家的時候，葉媽媽不在家。溜達了一圈，葉漓發現這幾天媽媽在家收拾了屋子。客廳的桌子上被媽媽放上一個花瓶，百合花的香氣很是濃鬱。這香氣讓葉漓想起了鍾離辰溪那一次去醫院給媽媽送的那束百合。
葉漓甩甩頭，怎麽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他？
葉漓百無聊賴的一個台一個台輪流換著，等著媽媽回來。
過了半個小時，葉媽媽終於回來了。看著一身運動裝的媽媽，葉漓明顯沒有轉過彎。
葉媽媽笑著看葉漓：“怎麽？不認識媽媽了？”
葉漓搖搖頭，倒了杯水遞給媽媽：“不是，那麽一大早您穿成這樣去哪啊？”
葉媽媽接過水：“當然是晨練了。這是第三個早晨，以後我也要一直堅持下去。”
“您的線頭不是還沒拆麽？怎麽能晨練呢？”葉漓有些緊張。
葉媽媽笑著擺擺手：“我現在隻是慢跑而已，線頭不礙事。”
葉漓還是不太放心：“最近先歇著，等長好了再去晨練也不遲啊。”
葉媽媽笑的開懷：“沒事的，像你們這些上班的更需要鍛煉，整天不是窩在辦公室就是呆在家，這樣身體肯定好不了。”
葉媽媽拿著衣服進了浴室：“你再看會電視，馬上我洗完澡去醫院。”
葉漓看著媽媽的背影，感覺媽媽似乎年輕了不少。剛才她穿著那一身運動裝走出去有可能都認不出她是她媽媽。是不是因為心態變好了，所以媽媽也越活越年輕呢？
收拾好出門的時候已經快10點了，和醫生約的十點半葉漓和媽媽連忙趕往醫院。
坐在長椅上等著叫號。聽見護士喊道：“42，宋情。”
葉漓連忙扶著媽媽進去辦公室。
宋情是葉媽媽的名字，葉漓一直覺得這兩個字很美。
媽媽躺在床上，醫生說媽媽恢複的很好，葉漓有些擔心的問：“那如果我媽媽進行晨練要不要緊？”
看起來蠻和藹的女醫生收拾手術盤：“現在進行晨練也隻能慢跑，再過個幾個星期就差不多了。”
葉漓聽了微微放下心來，宋情，也就是葉媽媽嗔笑她：“我就說沒事吧，再過一個月非拉著你和我一起去爬山。”
葉漓隻當媽媽是開玩笑，向醫生道了謝。
快出醫院門的時候，葉漓正和宋情談論中午吃什麽，突然宋情沒有出聲。葉漓看向媽媽，發現媽媽盯著前麵轉角，被葉漓握著的手甚至有些顫抖。
葉漓直覺不對勁：“媽，怎麽了？”
宋情緊緊握著葉漓的手：“那個人，好像是子秋。”
子秋，葉子秋！葉漓的生父，葉漓沒想到，前幾天剛從媽媽口中了解到自己的親身父親，現在就在醫院碰到！這個世界，真有那麽小麽？
葉漓順著媽媽的目光看去，除了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沒有一個像是自己父親的人。
葉漓看著媽媽，宋情的眼淚蓄滿晶瑩，握著自己說不出話。
過了好久，宋情似乎有些平靜下來：“媽媽，你沒看錯麽？你確定那個人是我爸爸？”
宋情閉上眼：“也許是吧，又也許不是，過了那麽多年，我都快忘了他的樣子。”
葉漓默然，她知道，如果媽媽不確定那個人是不是葉子秋，她的反應不會如此之大。
宋情的情緒一直不怎麽好，葉漓隻能在一邊守著她。雖然媽媽那次和他說起爸爸的時候，不，不應該叫爸爸，還是先叫他葉子秋。雖然上次媽媽就像是在講一個故事，但是可以想象當時的難過。隔了20幾年，又出現在自己麵前，那種感覺，說不清楚。
而且都說母子連心，媽媽心裏的感情，葉漓不是沒有感覺。
葉子秋站在醫院長廊的柱子後麵，心緒不寧。剛才的是宋情，那個曾經自己深愛過的女人卻因當年的不懂事讓她離他而去。這些年不是沒找過她，隻是都沒有什麽具體消息。
剛才的那個人，葉子秋可以確定，那就是宋情。宋情應該也看到了自己，可是他現在，沒有勇氣去麵對她。
葉子秋旁邊的男人見葉子秋發呆：“董事長，和醫生約好的時間到了，我們該去了。”
葉子秋長歎一聲，往症室走去。
宋情雖然說自己沒事，可是葉漓看著她拿著遙控器看廣告的時候還是很心疼。
葉漓坐到宋情旁邊：“媽媽，沒事的，就算是他，我們也不怕，當初是他欠我們的，我們沒有欠他。如果他想來找我們，還得看我們想不想被他找到。”
宋情看著自己女兒的臉，輪廓是那麽的像他，一直以來她都壓在心底沒有爆發，所有的情緒在今天看到那張側臉時噴薄而出。
“媽媽沒事，隻是好久沒見一時間接受不了。”
葉漓抱住宋情：“不管怎麽樣，你還有我不是麽？”
宋情淚眼婆娑的笑了：“是啊，媽媽還有你。”
葉漓拉起媽媽：“既然醫生說你恢複的不錯，那也不能讓我一個人呆在廚房啊。”
宋情點點她鼻頭：“就知道偷懶。”
母女兩個在廚房一個洗一個切，忙的不亦樂乎。宋情想想，有這樣的女兒，不用奢求其他了。
鍾離辰溪昨晚睡得很舒服，懷裏的小女人雖然肉不多，但是抱著很舒服，鍾離辰溪很滿意她的乖巧。隻是早上起來，感覺手裏的東西不對勁，睜開眼睛一看，什麽時候變成了自己的枕頭？難道昨天的那一幕幕隻是夢？但是神智告訴他，昨晚的事確確實實發生過。
出去客廳看了下，小女人似乎已經不在了。不知道她今天早晨起來的模樣會有多羞澀。
刷牙的時候看著自己裸露在外麵的皮膚，想起昨天晚上似乎興起在葉漓脖子上繞出好多草莓，不禁笑了出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每天抱著那個小女人睡覺，早上聽她睡眼惺忪的向她說早安？
進廚房找吃的才看到冰箱上貼的字條，很簡潔的話語：“我陪媽媽去醫院，早飯在冰箱裏。”
鍾離辰溪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這張字條，心情大好。
從冰箱裏拿出冷掉的麵包，也不加熱直接咬在嘴裏，卻覺得味道最好。
這個早晨，鍾離辰溪的心情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