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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抖手之間埋頑疾,純良少年生恨意。

  抖手之間埋頑疾,純良少年生恨意。


  「語兒身體外一點傷痕沒有,但內臟受損,心脈變得微弱,有一根主血管被堵塞,但並未完全堵死,那段血管變得極為脆弱,有較為劇烈的運動就會破裂,好狠的一記,好高明的手段,好厲害的算計!那人是誰?」大屋內,一位老者探視了黃語的身體后說道,到最後已經是厲聲喝問。對於他們這樣修為深厚的習武之人,想要毀掉一個人的心脈極為容易,但一抓一抖之間堵塞一條心臟主血管,卻又不會立即讓黃語脫力,在一陣奔跑之後才發作,實在是只有高深的實力加上深沉的算計才可以。


  「父親,語兒可能恢復?」一個中年人問那老者,這中年人氣度沉穩,眼中雖然滿是焦急,語氣還是很平穩,他所在意的是黃語的未來,此人正是黃語的父親,如今黃家內定的家主,而那老者是黃家現任家主,黃語的爺爺,有這樣的關係,他才敢出言打斷這位威嚴的老者。


  「內臟受損之處好治,至於那根血管,那就難了,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以後不能讓語兒劇烈運動。」那老者說道,而後虎目一轉,看了那兩個負責照顧黃語等人的護衛一眼,兩個護衛一個哆嗦,本來是彎腰的姿勢,如今差點跪倒在地。


  「那人出現得極為詭異,我等以為他是某一戶的平民,不想他猝然發動,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等黃語少爺的上衣被那人抓去之後,我們才出手欲要將之擒下,誰知竟然沒有碰到,而後那人離去,我等實力有限,無法追上,實在愧對老爺,願領責罰。」其中一人定了定神說道。


  「……擊准境的修為反應不及,擊之不中,追之不及,對方修為至少也在氣盈胸階段。我黃家何時有這樣的仇家?」那老者沉吟一會慢慢說道。


  「不一定是仇家,眼紅我們黃家之人何其多,想盡一切辦法削弱我們的勢力多如繁星,語兒又是我唯一的子嗣,天資卓然,成為他們的目標絕不是意外,可恨!」黃語的父親看著昏睡過去的黃語恨恨說道。


  「你們下去吧。」老者讓那兩個護衛離去,畢竟是超出他們能力範圍的事件,錯不在他們,責罰也是無用,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治癒黃語,「我現在就去周家看看,問那周老頭要點好葯,一定不能讓語兒如此下去。」,老者交代兩句,便起身離去了。


  「語兒,語兒,我的語兒怎麼了?」老者剛剛離去,一個惶急的女聲由遠及近,很快便衝到了屋內,一眼便看到了黃語,衝上前去欲要抱住,卻在距離黃語極近處停下了,抬頭看向黃語的父親,眼神中滿是詢問與慎重。


  「已無大礙,只不過不能劇烈運動了。」黃語的父親輕聲說道。


  「語兒……」來者正是黃語的母親,一位絕色的女子,年紀大約有三十左右,此時聞聽此言眼淚怔怔地掉落下來。黃語的母親正是周家的千金,如今的周家家主正是她的父親,周,黃兩家本是姻親關係。


  「這世間靈藥何其多,更有修仙之人,有修改造化之能,我想語兒決不至於會長久如此下去。」並非安慰之言,黃語父親眼中的堅定正是最好的證明。


  「我去叫父親來……」


  「不用了,父親已經去叫岳父大人了。」


  「哦,兩位老人家修為相當,醫術方面的造詣也相當,想來兩人合力能夠找出個好法子來。」


  「誰?何人打傷我的寶貝侄子!」頗為威嚴的聲音傳來,黃語的父母不僅皺起了眉頭,一個相當提拔的身影很快來到了黃語昏睡的床前,來人雖然挺拔,但有眼力的一定能夠看出來,那人的右腳有些跛,此人正是黃家家主的二子,黃強的父親,一個因為有殘疾無法習武之人,傳遍了中州的黃家敗家子,整日里就知道吃喝嫖賭,一點正事不幹的那麼一個人。


  「二弟,語兒已然無礙。」黃語的父親說道,而黃語的母親根本沒有出聲。


  「何人如此大膽?敢在黃府前行兇,而且傷的還是大哥獨子,黃家最有天分之人?傷到了哪裡?」語氣氣憤填膺,最後的詢問不免帶著一層抹不去的醋意。


  「傷在……」黃語的父親就要回答。


  「一點小傷,無礙的。想必是哪個貧困人家的習武之人想要語兒身上的袍子,所以才出的手。」黃語的母親此時早已止住了眼淚,打斷了黃語父親的話說道。這話本是出自好意,黃語的母親不知道是誰害的自己兒子,自然也不會將這個不務正業的二弟排除在外,這種說法是要讓他摸不到頭腦,不想卻遭來黃語的父親怒目而視,責怪之意明顯之極。


  「哪個膽大的平民?我們家對面姓賈的那家嗎?看我不找人抽死他。」說完竟然轉身怒沖沖離去。


  「不會是二弟乾的。」黃語的父親柔聲對他的妻子說道,算是一種道歉。


  「二弟的嘴巴你又不是不知道,若讓他出去說去,說不定傳到了哪裡會對語兒不利。」黃語的母親說道,這也是她的顧慮之一,不讓黃語這樣的情況傳遞出去也是對黃語的一種保護。


  不久之後,黃語的爺爺和一位老者走進了黃語所在的房間,那老者自然就是黃語的外公,周家的家主。一番探查之下,那老者神色凝重地搖搖頭,黃語爺爺的臉色當即黯然下來。


  「你也別失望,這世界的可能有很多,還有那些遠在我們之上的修仙之人,各種奪天地造化的天材地寶,語兒絕不會就此裹足不前。」周家家主寬慰道,黃語的爺爺也算是想得開的,當下兩人便擬定了一個藥方,既溫養心脈又能治癒內傷,至於葯,自然是周家拿出來的。


  從此之後,黃家院內多了一個文弱的少爺,少了一個歡蹦亂跳的小孩,黃語走路都穩穩的,稍有一點劇烈的運動,就會有護衛前來制止,黃語徹底被保護了起來。


  黃語與黃強打賭贏了之後不久,黃強便把那隻小黑熊送了過來。黃語被告知不能劇烈運動之後,照顧小黑熊的任務完全被他自己承擔了下來。


  之前黃語的修為已經到了韌肌階段,以黃語六歲的年紀能夠修鍊到韌肌已經是萬中無一了,自然這得益於黃家和周家的勢力和財富,大把大把昂貴的藥品是主要原因,而整個黃家一眾小孩中也只有黃語能夠達到,黃強幾乎是與黃語一起達到了韌肌階段,可是他整整比黃語大了三歲,相比較而言黃語的爺爺只跟黃強資質相當,現在黃語的爺爺已經到了氣盈胸圓滿階段,在整個中州已經算是佼佼者了,也就是說黃家黃語這輩若是正常成長下來足夠延續黃家的繁榮,只可惜黃語這樣的情況想要黃家變得更強,似乎不可能了。


  大陸上習武極為粗鄙,修鍊方法極為原始,所謂岩膚是用很粗的海鹽與人的皮膚摩擦,直到有血滲出來,海鹽中某種物質融入肌膚,以此來增強自己皮膚的粗糙程度,增加抗擊打能力。界定岩膚這階段是否大成就是靠防禦力的測試,一旦岩膚大成,尋常刀劍難傷,以這個標準界定測試起來就極為簡單了。而韌肌便是要鍛煉肌肉,讓力量和防禦力進一步提升,這個階段攻擊力就成為了測量的標準,擊倒一個特定的木樁便算是韌肌大成,那個木樁的強度與一棵碗口粗的小樹相當。黃語現在的修為就到了韌肌這個階段,只不過不能再全力攻擊了。


  中州有個規定,但凡年紀到了十八歲且修為夠就必須參軍,而參軍的最低標準就是岩膚,也就是說黃語到了十八歲便必須參軍,即便是黃家如此巨大的勢力也無法避免,這無異於把黃語往火坑裡推,因為軍隊的傷亡率太高,以黃語這樣的身體條件進入軍隊九成九是要死的。


  不管是為了黃家的前景還是黃語的性命,黃家必須全力以赴治癒黃語,黃語的爺爺因此完全放下了家裡的事務,全權交予黃語的父親主持,而他則全力去尋找那些險惡地區才能見到的靈丹妙藥,在著手治癒黃語的前期,黃家的花費就已經是海量了,如今一個氣盈胸的高手又因此外出,黃家的力量被削弱了很多,不過好在還有周家,兩家聯手整個中州鮮有敵手。


  現在距離黃語受傷已經過去了半年,黃家上下早已知道了黃語無法再習武,但黃語地位尊崇,闔府上下無人欺負於他,但地下的風言風語卻是不斷。


  黃家人丁不旺,黃語的爺爺有一個弟弟,黃語的父親也只有一個兄弟,黃瑩正是黃語二爺爺的孫女,三個小孩感情甚篤,黃瑩小黃語半歲,黃強大黃語三歲,三個小孩一起玩耍之時都是黃強讓著他們二人,如今黃語受傷,黃強對黃語的照顧變得不那麼明顯了,但聰明如黃語,卻還是能感覺到黃強的那份情誼,至於黃瑩,還是與之前一樣找黃語玩耍,小孩之間本就沒有那麼多的心機。


  一晃三年,黃語的爺爺只回來過兩次,兩次都帶來了極為珍貴的藥材,交由周家老爺子煉製成丹藥給黃語服用,黃語的病情好轉不少,但要根治卻是很難。


  三年見過爺爺兩次,黃語看得出之前精神矍鑠的老人變得越發蒼老,多次勸他爺爺不要為他操勞,但總是不幾日便不見了他爺爺的蹤跡,黃語為此哭過,鬧過,卻無法改變一個老人的固執。此時的黃語有些恨那個傷他的人,這之前他的心中並沒有仇恨這個概念,但看著爺爺身上的變化,一顆小小的仇恨種子算是種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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