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八寶樹和玫瑰花
吃完飯,時間已晚,屋子裏已經點上了蠟燭。看著跳躍的燭火,牧楠竹忍不住想再一次追問仲奇洛什麽時候帶自己去看兒子。
可是,仲奇洛這個家夥吃完飯就消失了,讓她抓不到人影。
轉眼間,一根蠟燭燃燒了小半根了,牧楠竹終於沉不住氣,準備出門找仲奇洛去。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個聲音,“娘真的在嗎?”
是情心,是自己的兒子。
牧楠竹一下子激動了,恨不得馬上飛出去。快速來到門前,猛地一拉門,便見到仲奇洛旁邊跟著一個小孩,踉踉蹌蹌的走著。
“情心。”牧楠竹的心中蕩起一種強烈的幸福感,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
就在這時,牧情心也看到了自己的母親,高興的小嘴咧上了天,“娘。”
然後這對母子便奔向對方,緊緊地摟住彼此,漆黑的夜色中一片溫暖,而仲奇洛也很知趣的離開了。
回到房間後,牧楠竹直接脫光了牧情心的衣服,先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還好,還好,牧情心的白皙小身體讓牧楠竹終於放下了心。仲奇洛還算長了心,沒有作孽的虐待孩子。
因為牧情心還小,牧楠竹自然問不出他是怎麽被擄走的,隻能一直抱著他,以安慰他備受恐懼的小心靈。
夜深了,牧情心卻還是沒有睡,“娘,我想回家。”
牧楠竹輕輕拍著懷中的兒子,柔聲說道:“好,等過幾天我們就回家。”
“我想見爹爹。”牧情心小聲的說道。
牧楠竹的手停滯在了半空中,“娘不是跟你說過了麽?你沒有爹,知道嗎?”
牧情心雖然還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沒有爹,但是娘親已經告訴了自己這麽多遍,他也隻能把自己曾經叫過爹爹的男人忘在腦後。
“那我想見弟弟。”牧情心睜著烏溜溜的黑眼睛看著娘親。
牧心情自從火化後,便被牧楠竹裝在玉盒裏後,她把他埋在了一個大花盆裏,又在花盆裏種上了一顆八寶樹。
八寶樹寓意吉祥美好,牧楠竹希望這顆小樹能帶給遠在另一個世界裏的那個苦命的孩子一絲幸運和安康。
這八寶樹就放在她的房間中,每天她都會讓牧情心去看一看那棵八寶樹。
牧楠竹告訴牧情心,他的弟弟就睡在那裏,弟弟會一直守護著他們,而他們也要一直守護著弟弟。
因為被母親告知的時間久了,所以雖然牧情心還很小,但是他也習慣了有事沒事就去看那棵八寶樹,嘟嘟囔囔的跟它說著連牧楠竹都聽不懂的悄悄話。
聽到兒子這樣說,牧楠竹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好,等我們離開了這裏,娘親就帶你去找弟弟,然後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去找外公外婆好不好?”
牧情心雖然不記得外公外婆是什麽人了,但是看到母親高興的樣子自己也高興了起來。小手攀上母親的秀頸,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可是,牧楠竹卻睡不著,接下來要怎麽辦?孩子的問題解決了,可是哥哥的問題還仍然存在著。得不到哥哥的消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查到自己的位置。
問題一串串,牧楠竹想著想著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卻不知道黑漆漆的夜裏,一人正在跟仲奇洛報告他所聽到的母子談話。
聽完黑衣人的稟告,仲奇洛心中的疑問終於揭開了。
果真是還有一個孩子,可是為什麽潛藏軍的人沒有查到呢?如此看來,這牧情心應該就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了。那麽隻需要看他的生辰,一切就可以有了答案了。
若是真的……
仲奇洛一想到這裏,竟然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雖然自己也已經是父親了,但是當得知自己還有另外兩個孩子的時候,仲奇洛還是難免感到一陣喜悅。
在鄧蘊寧懷孕的時候,自己是一直陪著她的,見證了她從最初的孕吐反應到後來的懷胎十月,一朝分娩。
他雖然表麵上沒有那麽熱情,但其實心裏卻很高興。這畢竟是他的第一個降生於世上的孩子,當然,那個時候他沒有忘記牧楠竹的那場大火以及自己失去的兩個孩子。
看著牧情心不超過兩歲的樣子,仲奇洛知道自己已經錯過了牧楠竹從懷孕到分娩的場景,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跟鄧蘊寧一樣,有著劇烈的孕吐反應,不知道她在分娩時是不是也十分痛苦。
仲奇洛默默的推算著牧情心出生的日子,卻發現了自己一直以來忽略的問題,就是牧楠竹懷孕的時間。
算來算去,仲奇洛都覺得她懷孕的時間應該是在她被自己拋棄了之後的那段時間。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看到的那滿園潰敗的玫瑰花兒裏的,一抹豔麗的紅色,那個女人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痕印。
驀地,他的心一疼。也許,牧楠竹承受的還不止這些吧?也許,現在自己看到的小女人曾經也如那潰敗的玫瑰花兒一般,毫無生命力,隻剩下了枯萎和頹廢吧?
夜還很黑,仲奇洛的心如同那夜色一般,黑洞洞的。
“王爺。”一聲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仲奇洛皺著眉頭,“進來吧。”
“王爺,這麽晚了,您怎麽還不休息呢?”紅嬌端著一碗湯進來了。
仲奇洛淡淡的說道:“還有些事情。”
“那您也要注意休息啊,我親手熬了一碗銀耳蓮子羹,您歇歇喝了吧。”紅嬌貼心的端起碗,送到他麵前。
仲奇洛倒也是有些餓了,端起碗喝了起來,紅嬌則幸福的笑了。
見仲奇洛喝完,紅嬌接過碗,笑盈盈的問道:“王爺,今晚你不過來嗎?奴婢可是特意沐浴了等您呢。”
自從帶回了紅嬌之後,她就幾乎是仲奇洛的唯一侍妾。就連鄧蘊寧也不錯是數的過來的幾次,在生完孩子之後,仲奇洛還沒有碰過她。所以,這也造成了紅嬌以為仲奇洛對自己很看重的想法。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仲奇洛到現在為止,近兩年的時間裏,身邊不過兩個女人,難怪紅嬌會這樣想。
“今晚你自己睡,我累了,不去了。”仲奇洛揉了揉眉心說道。
“是。”紅嬌意興闌珊的應道,端著托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