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愛情的本質
翻身換個姿勢，阿石忍不住的喃喃自語，“也不知道什麽時辰了，是不是該伺候少爺起床了？”
隻聽一個溫潤的聲音說道：“不必了。”
“為什麽啊？”迷迷糊糊的阿石問道，沒有聽到答話，這讓他忍不住睜開眼睛。
隻這一眼，阿石便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昏昏沉沉的腦子終於變得清明了。
隻見牧楠朗一張俊臉就在眼前，頭發鬆散著，一隻手撐著腦袋滿麵笑容的看著他。
看到阿石被嚇得無法言語，牧楠朗笑嗬嗬的問道：“昨晚的事情不記得了？”
阿石仔細的想了想，記得自己給少爺拿酒，記得自己陪少爺喝酒喝的大醉。
然後，然後呢？
似乎就沒有然後了啊！
牧楠朗見阿石的忘性這麽大，低下頭俯在他耳邊說：“昨晚我們都喝醉了，然後我們就這樣了。”
說著，牧楠朗一邊吻著阿石一邊將手放在了他的身上，那輕柔的撫摸激得阿石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停止了親吻和愛撫，牧楠朗剛欲問他想起來沒，就見阿石一副委屈的要哭的表情。
牧楠朗用手撫摸著他的臉，溫柔地說：“阿石，我愛你，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便愛上了你。或許是你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的時候，或許是去年遊曆時，你為我奮不顧身擋了一刀的時候。我不願意娶妻，不願意要侍女，都是因為你。我知道你也愛我，我們在一起好嗎？”
阿石的眼神終於清澈了，怔怔的看著牧楠朗。
那眼神，牧楠朗懂，它叫做愛。
過了許久，阿石有氣無力的說道：“少爺，從小到大，你就是阿石最重要的人。阿石不能沒有你，但是如果我們在一起，我們是，我們就是……”
似是鼓足了勇氣，阿石終於說出了那幾個字，“如果我們在一起，我們就是斷袖。那樣會傷了老爺和夫人的心，也會辱了牧府啊。別忘記了，你的牧家的大公子。”說完這段話，阿石眼中的淚終是沒有忍住，劈裏啪啦的落了下來。
牧楠朗輕輕的拭去了阿石臉上的淚，安撫道：“沒事的，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要相信我。”
阿石默默不語，男人擁有著貌美如花的三妻四妾，都忍不住拈花問柳。那麽，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愛情會更牢固嗎？
他不知道。
阿石隻知道，對於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是要用生命去守護的。他不會讓牧楠朗為難，不會剝奪他的幸福，不會讓他因為自己而遭到世人的唾棄。
“少爺，能答應阿石一個請求嗎？”沒有等到牧楠朗回答，他便接著說道：“讓我們忘記這一晚吧，隻當它是個夢。”說罷，阿石硬撐著身上的疼痛，勉強起身，顫顫巍巍的走下床去。
牧楠朗有些生氣，氣憤的說道：“你能忘記嗎？每天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服侍著自己，你要我如何忘記？”
“少爺，我隻會比你更難過。你所承受的，我每天必然也在承受著。”阿石背對著牧楠朗，強作鎮定的說著。將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然後慢慢的走了出去。
從這一天起，阿石開始沉默不語。雖然依舊是無微不至的照顧牧楠朗，但是無論牧楠朗說什麽，他都不回答，也不發表意見。
時間久了，牧楠朗的也開始沉默不語了，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有些微妙。
再說牧楠竹，盡管家人反對自己與仲奇洛在一起。但是，心中對他的感情卻到了自認為已經無法割舍的地步。
大概是因為牧楠竹先對仲奇洛產生了感情吧，所以，當仲奇洛甫一表白時，牧楠竹便沒有絲毫的考慮，隻是欣喜的接受著他的情。
愛情，既然萌了芽，除非經曆狂風驟雨的摧殘，直接扼殺。否則，勢必會開出花，結出果。哪怕那花不堪一擊，哪怕那果苦不堪言。
牧楠竹在家人麵前收斂了心思，獨處時每晚都將仲奇洛送給自己的飾品和衣服疊放整齊的擺在床頭，白天無事便畫他的畫像，九分高興一分憂愁的過著日子。
她也會又羞澀又開心的告訴鄧蘊寧自己與仲奇洛之間的小故事，坦言自己覺得他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那個人，是一輩子的歸宿，是可以奮不顧身去愛的人。
鄧蘊寧總說她定是被仲奇洛下了蠱，施了咒。不然才短短的幾個月，隻是見了幾麵，便如此死心塌地。
牧楠竹聽到這話，總是開心的回應道，這就叫做命中注定的緣分。
不過或許牧楠竹是對的，至少此刻的她是快樂的，發自內心的快樂，因為鄧蘊寧能從她的話中感受到她幸福的能量。而後來她才發現，原來牧楠竹是一個為了愛情，可以不給自己留絲毫後路的人。
愛的殘忍，愛的慘烈。
對於這樣沒有退路的愛情，鄧蘊寧不禁自歎弗如。
然而，做不到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呢？
愛情這種東西，為其奮不顧身，便粉身碎骨；對其不能全心投入，便索然無味。所以，愛情本身是矛盾綜合體，其本質便是糾結。
牧楠竹的初吻第五天紀念日，她不禁怨道，仲奇洛這家夥怎麽還不來找她。
終於在初吻的第十天上午傳來了消息，仲奇洛此時正在門口等著她，說要一起去萬福寺。
牧楠竹很快就出來了，她不禁慶幸自己這幾天一直都是以一副形象美好的狀態，時刻準備迎接仲奇洛的到來。
因為想早點見到仲奇洛，牧楠竹便提前出了府門，然而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雖然心裏迫切的想看到那個人，以訴相思之情，但是想著萬福寺的時候還可以見到，也就稍稍靜下心來。
正在等著自家馬車過來時，就見仲奇洛身邊的下人阿東走過來，恭敬的說道：“少爺說小姐與他同乘一輛便可。”
聽聞此話，牧楠竹點點頭，對身邊的藍兒說道：“你在這等著馬車，一會隨馬車到萬福寺找我。”剛要轉身，回頭又補了句，“若到時找不見我，不用急，在萬福寺正門等我。”藍兒應了聲後，牧楠竹便隨著阿東離開了。
走過牧府的圍牆，阿東停了下來，隻見一輛豪華的棕色馬車從胡同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