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隱秘心事(1)
「怎麼辦?」片刻間,達拉就已反應過來,忙問凡達尼雅。
凡達尼雅咬著嘴唇,搖搖頭。
「分開她們。」達拉已經作出了決斷。
「咒法中途停止,倆人都會受傷的。」凡達尼雅道。
「再不停下,我看她們也都會受傷了。」達拉道,說完看著卡斯。
卡斯的神色已經恢復了鎮定,他心中所想和達拉無異,於是朝達拉微微的點一點頭。
「動手!」達拉一聲斷喝道。
兩道身影同時撲向了安蓓爾和嬌妮。
達拉拽住了嬌妮,正要用力朝後拽,卻見卡斯在左手拽住安蓓爾的同時,右手使用彎刀朝嬌妮的手腕砍了下去。
達拉怒不可遏,揮劍擋住卡斯的攻擊,刀劍相擊,倆人的身體都是一個震顫。
「上!」托達克喝道,拔出戰錘,大踏步沖向卡斯。
凡達尼雅則趁勢聚合起風元素,製造出一股室內小龍捲,襲向了安蓓爾。
形勢不對,卡斯略一遲疑,撤回刀,迅速斬斷了安蓓爾的一隻手,在安蓓爾的驚呼慘叫聲中,拽著安蓓爾往後一拉,鮮血飛濺中,安蓓爾的法術被中斷了,嬌妮也順利撒手,倒在了達拉懷裡。
這一下變化突起,趁著眾人微一愣神的功夫。
卡斯已經將斷手的安蓓爾裹在懷裡,沖向了先前被岩石封住的地底世界入口。
托達克大喝一聲,欲待揮舞戰錘迎擊,只聽達拉喝道:「讓他們走!」
托達克的戰錘落在了一邊,將地板砸得稀爛。
卡斯已經一邊揮舞彎刀開路,一邊緊緊摟著安蓓爾,箭一般射入了地底洞穴的入口。
待二人離開后,達拉才看著殘缺的洞口,對托達克說道:「想辦法找出營地內所有的密道入口,讓侏儒安裝防守機關。」
嬌妮在達拉懷裡喘息稍定,便用力推開達拉,搖搖晃晃地走到地上的那飛濺的鮮血血跡中,將表姐安蓓爾落在地上的斷手撿了起來。
「表姐……」嬌妮低聲道,旋即暈了過去。
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安蓓爾只覺得右手很痛,她伸出手想看看自己的傷勢,卻發現自己在地底的黑暗之中,什麼也看不清,她想揉揉眼睛,觸手處是一截整齊的殘肢,這才驚愕地發現自己的右手齊腕兒斷了。
霎時間,先前在米德蘭森林大殿中發生的一幕湧上了心頭。
一雙金色的眼眸出現在黑暗之中,離她很近。
卡斯附身看向安蓓爾。
「是你!」安蓓爾尖叫道,「是你砍掉了我的手!」
「是。」卡斯低語。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安蓓爾尖叫著朝卡斯撲了過去。
卡斯一把握住了安蓓爾的斷肢手腕,用金色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安蓓爾,緩緩說道:「如果你再不聽話,我就砍掉你的頭!」
這是實話。他已經做了太多違背黑暗森林法則的事情了。
第一,剛才在大殿之上,他就不該冒死救她!應該把她留給那幫地表世界的人處置。
第二,現在他更不該帶著一個斷手的殘廢在地底轉悠,不論是碰上地底世界的各種怪物,還是碰上卓爾的斥候,都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戰鬥和麻煩,最好的辦法,是扔掉她一走了之。
「那你殺了我吧!」安蓓爾叫道,「我沒有了父親,沒有了母親,沒有了家園,現在還沒有了手,我獨自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好累,好辛苦,你殺了我吧,來啊,殺了我……」
「好!」卡斯說道,用力舉起彎刀,朝安蓓爾頭頂斬落。
「嬌妮的情況怎麼樣?」達拉問道。
凡達尼雅微微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低聲道:「放心吧,沒大礙。她自己本身的魔法天賦能力就很強,所以她應該很快就能恢復的。」
「我就說嘛!」包迪拿說道。
「我還一直等著她長大了好嫁給我呢。」邁克笑道。
布洛托和托達克兩個矮人漢子聞言也都鬆了一口氣。
屋內的氛圍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
「外面那些法師們怎麼這麼快就被你們解決了?」達拉這才轉向布洛托和邁克,問出了先前藏在心中的疑問。
「多虧了你的那些小朋友們。」邁克說道。
「是侏儒的魔晶炮,大型的魔晶炮。」布洛托補充道。
「成功了?」達拉有些疑惑,之前侏儒皮修還告訴他試爆一直不穩定,真正的成功的試爆只有一次呢。
「效果不穩定,但三枚之中,爆了兩枚,已經很不錯了。」邁克道,「那些法師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武器,比起他們還要靠吟誦咒語和比劃手勢,咱們這些小朋友製作的武器可是厲害多了,只需要這樣,」邁克做了一個拉動炮筒的手勢,「對手就消失一大片了。」
就像上次試驗室內消失的那堆侏儒。
達拉想了起來。
這的確是威力驚人的新式武器。
「布洛托,傳令下去,」達拉道,「所有的魔晶炮武器,都必須重新上繳,由我們指定專人看管,沒有我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任意領取。」
「是。」布洛托道,他和達拉想到一塊兒去了。
「那我呢?我能留下一支嗎?」邁克問道。
「不行!」達拉斬釘截鐵地說道。
邁克不滿地嘟囔了兩句,不再說話了。
笨蛋,你不會偷偷借用一支嗎?包迪拿在心裡暗暗對邁克說道。
到底是什麼武器那麼厲害,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借」一支來試試了。
卡斯看著懷裡的安蓓爾,一時有些躊躇。
接下來帶她去哪兒?
他那一刀終究還是用的刀背,用力敲了****爾一下后,安蓓爾的聲音便戛然而止,身體也軟軟地跌進了卡斯懷裡。
不殺她。
卻又帶她去哪裡?
格溫妮絲那兒?
她會再想辦法保住她一命嗎?就算她會,那也等於把自己的軟肋交給了格溫妮絲。
安蓓爾,這個人類少女。
卡斯已經意識到,不論他如何告誡自己,她還是成了他的軟肋。
在她面前,他就是不自覺地做出一些非理性的事情。
他的眼睛再次看向了安蓓爾,這朵鮮花般嬌艷的臉頰,此時卻不再是初見時那種燦爛的明媚之感,儘管雙眼緊閉,處於昏迷睡著的狀態,安蓓爾的臉上也是不斷扭動,多了很多的陰影和恐懼之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