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嚴酷訓練(2)
「你找我來這裡,有什麼事?」米雅莉看著法師歐斯特,有些狐疑地問道,對方正把大門輕輕掩上,同時施展出一個屏蔽窺視的魔法,顯然,他需要的這次談話是一次秘密談話。
「你猜得不錯。普諾並未完全被阿蘭德侵襲。可是……」歐斯特說道。
米雅莉望著歐斯特嚴肅的神情,心怦怦亂跳起來。
兩人眼神交匯。
「斯坦利帝國境內,一處公爵府邸被襲,據說是一個穿著精靈法師袍服的青年法師所為。整個攻擊過程持續時間還不到兩個時辰。國王剛剛來得及派出禁衛軍和宮廷法師前去救援,法師就已經成功地殺光古堡內數百名僕役及衛士,甚至還包括一個在魔法界頂尖的死靈系黑袍法師。所有援兵尚未趕到時,法師已經帶著公爵屍體離開。」歐斯特平靜地說道。
米雅莉的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但卻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你猜那座公爵府邸是誰的?」歐斯特卻毫不放鬆地問道。
米雅莉輕輕一震,沒有說話。
「薩拉公爵。」歐斯特代替她回答了自己提出的問題。
米雅莉聽到這個答案並不意外,讓她意外地是,歐斯特和她進行這次談話的目的。
「你也知道我的意思了,有能力在短時間內獨自闖入一個人類公爵府邸,完成攻擊的法師,除了阿蘭德之外,圖雅大陸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但是,讓我感興趣的是,這個青年法師是誰?他為什麼要去攻擊薩拉公爵的府邸?」歐斯特緩緩說道,盯著米雅莉。
這一次,米雅莉不得不開口說話了,她有些勉強地說道:「普諾,血咒成功后,阿蘭德的意識和魔法能力,都會轉到普諾身上。」
「普諾只是一個小男孩。」
「如果阿蘭德又在他身上同時採用了別的改良魔法……」
「很有可能。這是阿蘭德的慣用伎倆。所以現在的普諾已經長成了青年。從他攻擊薩拉公爵的行為來看,普諾還有自身意識。」
「你早就知道了?」
「不錯,我早知道了。」
「但,之前你為什麼一口咬定普諾已經犧牲了?」
「為了保護普諾。」歐斯特斬釘截鐵地說道。
米雅莉懂了。小男孩普諾已經不在了,將其他人的目光轉移到一個並不存在的小男孩身上,就有利於保護現在已經長成青年的普諾。
「可是,你不怕……」
「我怕,」歐斯特打斷米雅莉。說道,「我當然害怕,自己此舉是在保護我們的對頭阿蘭德。但是,沒有經過證實,我們不能就這麼放棄普諾。或許他的意識還有所殘存。」
米雅莉看著歐斯特,眼睛突然就有點兒濕潤,「謝謝。」她說。
斯坦利境內,石巨人山脈。
巨人巢穴里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這裡常有不速之客光顧,大都是人類。以石巨人的石刻作品為他們贏得暴利的一類人。
但是,這個人卻是例外。
他來的時候是正午,石巨人山脈上正被溫暖的陽光普照。
春天已經進入了最濃烈的狀態,雖然石巨人山脈里的草木不多,但在亂石中蓬勃生長的野草野花,卻正長大茂盛,開得爛熳。空氣中洋溢著暖洋洋的氣氛,飛來飛去的蝴蝶也都成雙成對。就連害羞的石巨人們,也開始了他們自身獨特的求偶遊戲,把一塊塊石頭在空氣中扔得呼呼作響。以此炫耀自身的力量。只有少數的老年石巨人,還藏在自己的小山洞裡,專心地進行著石雕、石塑、石刻作品的創造。
在一片懶洋洋的歡樂氣氛中,一個身穿法師長袍的青年男子快步走上了石巨人山脈。他走得非常快,目光一直平視前方,對周圍的其他事物通通視而不見,筆直地走向了巨人們嚴密把守的一個巨大山洞。
如果細看,還會發現,這個法師的腰間。還別著一個沒有貼標籤的玻璃瓶。
而玻璃瓶內,竟然蜷縮著一個身穿睡袍的人類男子,他此刻的體長不足兩寸,躺在玻璃瓶底時,猶如一條肥大的蚯蚓標本。不過,這個男子明顯還是活的,因為他正極其不安地在玻璃瓶底蠕動。
青年法師走得太快,所以他腰間的玻璃瓶也隨著他急促的腳步,在山間的道路上顛簸,瓶內的男子也跟著跌宕起伏,感到苦不堪言。
這個青年法師,正是普諾,而被他裝在瓶中,不足兩寸的小人,就是薩拉公爵。原來,薩拉公爵當天所服的毒藥並不是真正致人死地,而是讓人在一天時間內都處於假死的麻痹狀態。這本來是公爵製作人偶時所用的葯。他收藏的人偶,由於都是真人活活製成,所以才能保持鮮活的神態。
當普諾在城堡內大肆殺戮時,薩拉公爵走投無路,才一閃念想到了用裝死來躲避這場災難。沒想到,他裝死的計策竟會被普諾看破,等他從假死的麻痹狀態中蘇醒過來后,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被囚禁在小小的玻璃瓶中。
從瓶子里往外看,他只感到一陣陣的心寒。
外面的所有景物都變得出奇的可怕,飛來飛去的蝴蝶在此時的他看來,都猶如掠過頭頂的雄鷹。
身旁急速行走的法師,則猶如一個巨人。
不過,當真正的石巨人出現在普諾面前時,瓶子里的薩拉公爵差點兒沒昏過去,那些他平時觀賞斗獸時常見的石巨人,此時此刻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巨人的巨人!
這個青年法師為什麼要帶他來這兒?
薩拉公爵剛剛一閃念,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在身旁的青年法師嘰里呱啦地對那些起初神態激動,顯得大為不快的石巨人們說了幾句話后,這些大塊頭們對法師的態度就變得恭敬起來,並且恭敬而畏懼地將青年法師迎進了他們嚴密把守的巨大山洞。
山洞內部是一大片開闊之地,但在正對著山洞洞口的牆壁上,開有一道純石材打造的小門,僅可以容一個正常身材的人類通過。
最奇特的是,摺扇小門上,根本沒有鑰匙孔之類的構造,它看上去像是嵌在牆壁內的一道裝飾。
法師走到小門面前停住了,接著,他輕輕念出一段咒語。
小門毫無聲息地滑開去,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往裡看,是一條狹長的地道。
下一秒鐘,薩拉公爵感到自己被法師連人帶瓶子一起塞進了寬大的袍袖內,眼前頓時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看不到了。
這個青年法師是誰?受誰指使來攻擊他?現在要帶他去哪兒?會怎麼處置他?薩拉公爵忐忑不安地想著這些問題,很後悔自己當時那一閃念的裝死靈感。(未完待續。)